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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落寞回家,许仙路过一番话
作者:宁小孬 时间:2021-11-23 10:20 字数:3408 字

王莹的话说的信誓旦旦,不像是假话。我心里其实也有底,觉得她不会害我,至少不会这么拙劣地害我,不管怎么说,我们曾经也在一个屋檐下生活过。

事情到了这一步,无法解释了。五个人是假警察,无需置疑。谁派来的,我觉得还是马大胖,马大胖如何知道我们一起吃饭的,有几个可能,第一,他监听了王莹。第二,江南春色的那个女经理和马大胖有联系。第三,王莹欺骗了我们,她和马大胖合伙演戏。

我不是侦探家,松林也不是,无数的怀疑,没有一点证据,到头来惹自己生气。

我只想找到马大胖,亲口问一下他,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还有一种可能?

就是我们和马大胖喝茶的雅间被人监控看到了什么吗?

社会如此复杂,简直像侦探片,提心吊胆的生活,我第一次感受到了。

在王莹家坐了一晚上,也没有等到马大胖,中间打电话很多次,有人接了电话,但不是马大胖,接电话的人说,马老板喝醉了,他们在CD办事。

不知道该怎么说,等马大胖回来的那几天,我们茶饭不思,心情不快,虽然王莹说,就在她家里住,但是总是不好。我和松林第二天出去找了宾馆居住,钱渐渐地不多了,马大胖还没回来,打电话也时而不接了,接了电话只说事情没有处理完毕。

马大胖回来又能如何,倘若他不承认是他做了笼子,未必我要像电视剧里一样把王莹绑架?想一想,扼腕叹息,抽烟明显比以前多了,一根接着一根。然而我又不能和松林说:我们回去吧。如若那样,松林会怎么想我?

我再一次给马大胖打电话,他说他在开会,不方便,等回来说。我义正言辞道:老马,我就问你一句话,金头是不是你安排骗走的?

马大胖斩钉截铁:中凯,这怎么能是我?绝对不是!绝无可能!

挂了电话,我想我问的也是徒劳,未必真的能问出“是我,就是我”的答案?我把情况和松林说了,松林没做声,估计在他看来,我从此始终和他有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了。

我想去看一下唐若曦和女儿,奈何心里不美,手里也不美。

我悲哀地发现,我已经混的不像一个人了!我这样的样子,去见了她们母子俩,带给她们的,估计只有不屑和不快吧?

没有告别,没有欢送。当松林低沉地和我说“回去吧”的时候,我们俩分别孓立的影子,仿佛街道旁的貌合神离的法国梧桐树。

然而我没有想到的是,王莹来了,开车来的,没有什么事,仅仅下了车,和我们道别,也没有说送我们去火车站。我对她的到来感到疑惑。

后来我才知道,车里还有两个人,就是唐若曦和我的女儿。她们没有下车,仅仅在车里看了我一眼。

我后来得知后,大骂王莹一顿,王莹说:你觉得你们当时合适见面吗?你看你穿的样子,吊儿郎当,像个民工。唐若曦和我说想看你一眼的时候,我是拒绝的,但是经不住她的恳求,看完你之后,唐若曦就哭了,我也不知道她哭什么,孩子还小,在车上突突地睡着了。

我听了,内心一阵悲怆。

我和她们母子俩,这么地格格不入了吗?

松林自从回了老家,再也没和我喝酒。正月还没有过去,出去做事的人都还在村里。亮亮来和我喝过几次,我把自己喝的烂醉。亮亮问我和松林去江南做什么。我趁着酒意,说:我们去卖金头了!

亮亮说:卖了吗?

我说:卖个蛋!

亮亮点根烟,自己吸一口,给了我,说:拿回来了?

我说:被骗了!

亮亮狡黠地笑了,说:你说这话谁信!我去江南被骗了,你们也被骗了?这么巧啊?

我说:信不信你说了算,说不说我说了算。和你掏心窝子呢,你还这不信那不信的,真卖了的话,那能不给你分钱?

亮亮说:你喝多了,你睡一会,这事咱明天说。

我说:老子明天就不会说了,你想知道什么,现在赶紧问,过村没店。

亮亮眼睛里泛着不知道是泪光还是金光,道:怎么被骗的?你逗我的,是吧?

我突然大发雷霆,说:你他妈滚回去睡觉去!说了和你掏心窝子,你他妈一直觉得我哄你,我哄你干嘛?有权利哄你吗?有义务哄你吗?有必要哄你吗?啊?我不说了,再见,顾得拜,沙扬娜拉,奥西一气不落斯!

我睡醒了。

太阳以柔克刚,把氤氲的天空抚摸成了逐渐透明。臭椿树上几只鸟儿停留又飞走,支撑叶子的长柄突然干净地脱落,掉在地上,顺着坡翻滚几下,不动了。泥土开始融化,本来看去干燥的表皮,慢慢洇湿,丝丝蒸汽,不绝如缕,嫣然袅袅升烟。大地回春,一元复始。大地之醒,白天开,晚上合,开开合合,直到柳枝吐蕾,直到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最自然的过程,我现在和竺可桢一样,能够慢慢感受了。其实,春天没有那么晚,雪花就是春天的信使。韩愈诗曰:

新年都未有芳华,

二月初惊见草芽。

白雪却嫌春色晚,

故穿庭树作飞花。

我吃了两个红薯。红薯是地窖储藏的,水分些许蒸发,葡萄糖转换,甘甜如山里的甘泉。吃完无所事事,走出门外,太阳暖和极了,穿着毛衣的我感受到了热,解开扣子,感受黄土高坡的平静。平静,平静,却静无可静,盯着土涯光突,思绪翻滚如潮。一个灵魂犹如脱壳,留下我僵硬的身躯。

有人路过,走的很慢,一瘸一拐,地上几乎有摩擦声。我余光看到是许仙,过了个年,他穿着光鲜,精神抖擞,眼睛炯炯有神,到了我的身边,道:中凯,吃饭了没?你这是干什么?晒太阳?

我逼迫自己挤出所有的笑容来面对他,称呼也一本正经了很多,说:呀,许叔,你这是去哪?我吃了的。

许仙笑容可掬,说:红缨村的叶娥,你知道吧?她半夜睡不着,说见了鬼,第二天神经兮兮,说些胡话,什么孩子不是她亲生的,什么村里事她什么都知道。无计可施,她家里人给我打电话,说请我去看一看。

我说:哦哦,那你去。

许仙看看周围,发觉没有人,神秘兮兮,凑近我说:我跟你说个事。

许仙和我说有事,我心里是没有任何准备的,他一个阴阳为事业之人,和我除了扯淡,还能有什么事?如果有事,也是和年前阁老墓有关。老实说,我不想再提起阁老墓,时过境迁,往事不堪回首,我只渴望能够普通壁虎一样,把尾巴自行了断,尾巴上的斑斑点点也自动和大地融为一体,过不了多久,长出一条崭新的尾巴来,重新开始璀璨如星的人生。

所以我很排斥,并不用心,乜斜着对许仙说:说!

许仙倒是没有察觉到我的心思,只是低声细语道:问你,你和松林去江南把金头卖了?

我惊讶了,许仙怎么知道此事?

我不置可否,谁知道他什么心眼,也许在套路我的话呢。

许仙黑了脸,道:金头没有卖成,被人骗了吧?

我惊愕了,不得不接话道:你怎么知道的?

许仙说:你就和我说是还是不是!

我诺诺连声道:是,是。

许仙继续道:我和你说的不是这个,你知道现在附近村里人怎么说你吗?

我还真不知道。

许仙说:说你变坏了,和别人做局,把松林给骗了,松林哑巴吃黄连,没有办法,只怪自己交友不慎。说你大学读了,没啥卵用,读了一肚子的心眼,还说……

我哑然怒然了,道:还说啥了?

许仙道:说了你别怪我,我只是觉得你估计听不到这些,你人是不错的,有知识有文化的。

我说:你直接说。

许仙道:他们说你爷爷活着的时候,就是心眼多,煤蜂窝一样,你父亲小时候就偷过邻居家的南瓜,被抓了还拒不认账,说你有心眼基因,松林盗墓虽然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人家松林卖了金头是要给姑娘治病的,你从中作梗,半路截胡,太……话很难听,但是我还是要和你说,我走了,还要赶时间,叶娥被鬼缠的不行了,我得去解救她。

我呆若木鸡,站在黄土之上,看着许仙可爱地身影,一上一下,逐渐离开,我嗓子里呲出两个字:谢谢。声音如缕,简直我自己都听不到。

这种感觉实在太不好,背后遭人嘴舌恶毒,如果许仙不说,我自己还不知道,当着我的面不说,背后挖掘我家祖坟。我试着像圣人一样充耳不闻,任流言蜚语随风飘散,试了一会,我有些崩溃了。自己的事,到头来还要我爷爷和父亲来承担责任。怪不得松林不和我喝酒了,这始作俑者必定是他,他不说,谁知道?他和依依说了,爱香就会知道,爱香知道了,那村里人就会知道,那乡里人就会知道。结果就我不知道。

我落落地站在一株如伞盖一般的榆树底下,抬头看着榆树那粗砺的枝条上,朦胧之间,似乎有萌动的红色尖芽,尖芽朝上,就要划开那清净的天际。我不禁产生出很多的难过,难过如泉涌,滔滔不绝,不小心碰到我的鼻尖,鼻尖一酸冷,眼眶心灵感应,疼出一串热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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