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涛汹涌的大床终于恢复了平静,陈舒瑶的思绪却依然处于混乱之中,犹如倾泻在枕边的那头凌乱的秀发,千丝万缕纠缠不休。
陈舒瑶微微抖动着睫毛,依然在体会高潮过后的余韵,不知过了多久,脑海中突然闪过无数片段,那些曾经被选择性遗忘的点点滴滴,竟又都重新聚集起来,如潮水般涌动过来。
那是家不太大的饭店,参加婚礼的客人不多,只有七八桌,没有摄像,没有鲜花,也没有童男童女,是潇潇客串的司仪,她和王超挽着手,挨个桌子敬酒,王超指着一个清秀的大男孩说:“他叫张树,是我最好的朋友,在华西大学读书,这次特意赶回来参加咱们的婚礼。”
那是第一次见面,在两人碰杯的瞬间,她敏感地发觉,这个大男孩握着杯子的手竟在微微抖动,虽然转身离开,但她依然能感觉到,背后那道目光的追逐,“嘻嘻嘻,一个早熟的大男孩。”
新婚之夜竟然无比尴尬,平时一贯自夸神勇的王超,竟然耸动了不到五分钟,就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再也无法振作起来,那天夜里两人尝试了四次,都没有成功,自那以后,王超似乎有了心理阴影,每次都是战鼓敲得震天响,却又草草收兵。
“真的死了吗?”
她曾经尝试过很多办法,药物治疗、心理医生、情趣内衣,凡是能试过的她都试了,但全无反应,而再后来,从王超的手机里,她知道王超开始出轨了,但她其实并不怪自己的丈夫,也许是自己的问题,王超的出轨,或许只是为了在别的女人身上,找回他作为男人的自信。
后来呢,似乎没有太多深刻的记忆,直到自己从文工团辞职的第三天,对门的王阿姨的病情加重,在医院去世了,参加葬礼那天,她注视着那个默默流泪的大男孩,心里就有些疼痛,他太可怜了,似乎在这个世界上再没有别的亲人了。
她开始留意他的生活,并和王超一起关心他,时常端过去一些可口的饭菜,虽然她不会做饭,但她能够帮助他洗衣服,收拾屋子,倾倒垃圾,这个外表干净整洁的大男孩,总是把房间弄得乱遭遭的,只要三天不清理,屋里就无法下脚。
再后来,为了感谢地的热血帮忙,这个大男孩经常买些精美的小礼物送给她,这让她很开心,毕竟她很寂寞,每天教完孩子们两个小时的拉丁舞后,剩下的时间都是独自呆在家里,平淡如水的日子里,没有任何惊喜,这种期待就显得格外珍贵。
每次见他背着包从外面回来,她都有种抢过皮包,翻出礼物的冲动,不知是从那一天开始,她就真的开始那么干了,自那以后,他买得就更加勤快了,各种稀奇古怪的小玩意,总能给她以意料之外的惊喜,他们两个人似乎都很热衷于这种游戏,玩得不亦乐乎。
只是这游戏到了最后竟然走了样,竟然变成了肉体上的追逐...
“大坏蛋,不管我怎么挣脱,都逃不过你的魔爪,你个大坏蛋!”陈舒瑶失神地望着棚顶,过了半晌,才轻轻侧过身子,用纤长的手指在张树的胸口轻轻地划弄着,梦呓般地轻声道。
“你逃不掉的,这辈子都别想逃。”张树用力地把她抱紧,陈舒瑶感到有些窒息,只好如游鱼般滑了上来,伸出莹白如脂的双臂,反把张树抱在怀里,用纤细的指尖轻轻拨弄着张树的鼻子,柔声道:“不逃了,不逃了,这辈子都不再逃了......“
“嫂子,我还想要!”张树说出了一句让她目瞪口呆的话。
陈舒瑶登时愣了一下,飞快地向张树的下身瞟了一眼,就觉得该逃的时候还得逃,掉过身子扭动着纤腰就“蹭增"地往床下爬,双手都已经快落地了,两腿修长的玉腿却被张树牢牢捉住,硬生生地给拉了回来。
“不行,天啊,绝对不行。“她下半身已经悬在半空,双手还搬着床沿不肯撒手,双腿连蹬带踹,搅着嘴巴嗲声求饶道:“臭张树,好弟弟,求求你啦,你就饶过嫂子吧!“
“不行也得行!”张树满脸坏笑地扑了过去, 两人在床上转了两圈翻了三五个筋斗, 最后各自摆了个POSS, 同时停手, 决定通过友好协商来解决问题。
“嫂子,先把手松开好不好?”张树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低声哀求道,他的两只耳朵已经被陈舒瑶的小手揪住,被拧成了一个U字型。
“你先松开!”陈舒瑶嗔怒道。
她那两条白生生的纤长玉腿,已经被张树架在肩头,动弹不得。
“你先松开,你松开我就松开。”张树眯起眼睛测算着距离,应该还有半尺远,若是以迅雷不及盗铃之势从中路带球过人强行突破......
陈舒瑶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手上微微用力,张树赶忙中止了军事冒险的想法,继续友好协商。
“我就放进去呆会儿,我不动还不成吗?“张树耷拉着脑袋做出巨大让步,陈舒瑶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就眨巴眨巴眼睛,终于点头道:“不许耍赖啊,说不动就不能动!”
张树如同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正色道:“绝不耍赖!“
陈舒瑶终于松开纤纤玉指,在半空中打了个响指,“就信你这一回。”
随后闭上眼睛,“吧嗒”一下倒在床上,左手轻轻扳住床头,右手抓起床单一角,咬紧牙关,摆出一副准备慷慨就义的架势。
张树满脸都是邪恶的笑意,将身子悄悄凑过去......
“别动!“
“我没动!“
“明明动了!“
“我真的没动!“
“讨厌,又动了!“
“错觉,一定是错觉!“
“错觉你个大头鬼,就是动了!“
没过多久,大床就开始“吱呀呀”地晃动起来,陈舒瑶娇喘吁吁地颤声道:“现在......怎么说......
“不是我在动,是床在动......”张树低声狡辩道。
“耍流氓......臭无赖......”
那声音颤微微的,叫得人心里痒庠的,张树就忍不住低头去吻她,两只嘴唇就速度粘合在一起,陈舒瑶这次没有躲闪,反而报以热烈的回应,良久,陈舒瑶才战栗地挣脱他的嘴唇,低低地吟唱起来。
大床上再次如波涛翻滚,不知过了多久,陈舒瑶已是醉眼迷离,快活到极点,上身猛地从床上弹起,拼劲全力发出一声尖叫,之后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随着这声尖叫,站在外面的周青梅扶着门板软绵绵地滑了下去,径直坐在地上,衣衫湿透,大口地喘着粗气,她手中的保温桶早已应声脱落,滚出出四五米外,重重地撞到墙角,乳白浓稠的养生鸡汤一泪泪地溅撒出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