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璐。

我从身后抱住张璐，张璐的身子很单薄，在我怀里颤抖了一下，意识到是我，没有挣扎。

我将头靠在张璐狭长的肩膀上。左侧的脸颊紧紧贴在张璐的右脸上。张璐身上有股淡淡的香味。不是香水的味道，是一种属于身体的味道。许是天台的风吹了太久，皮肤变得很凉很凉。

那一晚是许久没有的满月，天空没有多余的云彩，也没有多余的星星，只有一轮很大很园的月亮。把整个天台都像是涂了一层白漆。

实习的日子终于结束，几个被一起分到这所医院的医生护士特地组织了一席散伙饭。地点就在医院下坡的一家小饭店。饭店不大，七八张桌子，两三间包厢。看上去挺整洁，干净。饭菜自然要比医院食堂要好很多，人少，不会太吵，也不会太拘束。而且离医院近，万一有谁喝醉了，也方便别人抬回宿舍。组织者考虑的很周全。预定了一间靠里的包厢，通知了大家时间。

我不是一个合群的人，很多人我连名字都叫不出，当听到他们可以清楚叫出我名字的时候，心里总是有点不好意思。自己原本就不太喜欢人多的地方，但盛情难辞。再者景说自己晚点也会到，我想也不至于一个都不认识，也就同意了。

几杯下肚，几个人开始讨论是留在这家小医院还是去大城市图谋发展。医院因为一连串的事情被搞得焦头烂额，算起来到是我们这群实习生可以完全置身事外。

席间很快进入了气氛，几瓶酒下肚，几个人就开始兴奋地大吼大叫，原本以为女人会好一点。结果搂在一起哭的眼影化的像有冤情般。

我走出饭店，临走前结了账单。

走上天台门口时，意外发现靠近栏杆的地方，站着一个人，是张璐！张璐身上穿着柜台前的那件护士服，这还是我第一次看到张璐这种打扮来这里。

我把张璐反转过身，低头吻向那期盼许久的红唇。舌头在经闭的牙门前被抵住。我的手上移到那白皙的脖颈。右手穿过解开的领口在张璐胸口游离，左手扶着张璐的腰际下滑向她高跷的臀部。张璐的气息还是变得涌动，原本经闭的牙关开始松动，我的舌头如春笋般破土而出。

我推开张璐，一口血，吐在被月光漆成白色的水泥地上。

张璐，跟我走吧。我轻轻啮咬着张璐细小的耳垂。

去哪？

哪里都可以，好么。

张璐扬手推开我，转过身。看着我，她的眼神，我第一次觉得如此冰凉。

秋落，你知道我是怎么样的一个女人么，你知道她们都是怎么说我的么。

没关系，我从不在乎，姐姐，我喜欢你。

我看到张璐先是一愣，接着大笑起来，笑声很大，很陌生。回荡在整个天台，充满了轻蔑，充满了嘲讽。

张璐解开左侧的胸扣，露出里面黑色的胸罩。伸手来抓我的手，我知道她想干什么，本能的挣脱开。

呵呵，怎么，没兴趣么。

张璐低头继续解开纽扣，白色的褂子一下掉在了地上。张璐双手在自己身上摸索着。揉捏着，嘴唇间，发出着浪荡的叫声。张璐的手指移向腿间。

来呀，给我，做和我做的第一百个男人，来，我想要。

张璐伸出手，去解我的裤带，我用力的推开张璐，张璐被重重的摔倒在地上。坐在地上的张璐继续笑着。躺下身，对着我分开双腿。

秋落，来呀，来干我啊。你不是喜欢我么，看你这么帅，今晚我免费给你，来呀！

我捂着耳朵，朝楼下跑去。一失足滚了下去，起身却忘记了疼痛继续跑着

秋落，你说明明在这个世界上活的很辛苦，为什么那是有那么多人选择活着呢。

许久不见的张璐突然站在了我的身后，还是在哪个天台。张璐比上一次见面时又瘦了许多，憔悴了许多。上色穿了件白色的长袖圆领毛衣，下身是条修身的牛仔。长长的头发被束起，甩在脑后。张璐移到了我的身旁，和我一样俯下腰，用手肘靠在栏杆上。

我的手翻转着一个药瓶，藏青色的金属瓶形状像一壳子弹。有节律的敲击着生锈的铁栏杆。我把药瓶攥在手心，低头犹豫的想了想。

因为他们还有留恋的东西，人或者事情。就算自己是个行尸走肉，但还是有让他必须留下来的理由。

张璐看了看我，简单的笑笑，那笑容很美，很平静。视线又移向远处的小山顶。

两个人又一次简单的结束了话题。

明亮的月光里夹杂着晚风，吹在暴露的皮肤上很舒服。张璐解开发带任凭自己的长发游走。

小落，我真的很像你姐姐么。

我点点头。

你姐姐是一个什么样子的。

我一下懵住，嘴巴张开了又闭上。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突然发现我竟然想不起姐姐的模样。

小落，对不起，我不能离开这里

小落，我不是你的姐姐

我一下坐起，整个后背都被汗水阴湿，背心贴在身上很不舒服。擦了擦汗。看看四周。自己不知如何回的房间。晶还在梦里，嘴巴一张一合的喃呢着什么。半露的身躯皮肤摸上去雪白而又光滑。

我摇醒了晶，晶不情愿的翻了个身，撅着嘴看着我。

晶说昨晚我喝了很多，是整桌人里面兴致最高的一个。把大家都吓了一跳，没想到闷葫芦话这么多。拉着大家又唱又跳。最后还在厕所不停地呕吐。

我有点分不清梦与现实了。分不清自己，分不清张璐。分不清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假。分不清这段时间做了什么，说了什么。不同的人和事被我打乱按照自己的想法重塑。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已经不重要了。或许每个人都有许多的面具，每次都带上自己希望看到的那一幅出门。只是面具带多了，就会忘记哪一幅才是最初的自己。摊在眼前那一幅幅各式各样的表情，好像每一个都是自己，又都不是。

进来吧。

晶靠在门上，后仰着把门推上。门锁咔擦的自己上了锁。

我简单环顾了下四周，靠近门口的两个脸盆里泡着衣服，较为贴身的内衣被分开在另一脸盆。

房间不大十来平米，左右靠墙都放着一张床，下铺是书桌，右侧的书桌上放着大大小小的瓶瓶罐罐，都是些没见过牌子的化妆瓶，还有刚吃剩下的饭盒简单的搭了个结丢在桌角，书桌下的红色垃圾桶套着黑色的垃圾袋。我探了一眼，最上面是张用过了的白色面膜。

晶不好意思的笑笑，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显然是有点乱。

相比之下，左边的书桌就干净许多，靠着内墙竖着排放着几本书，还有一笔筒，除此之外别无他物，我随意拿起一本，书面是尊雕塑站在高高的山崖，脚下是密密麻麻的白色建筑，湛蓝色的海际线延伸向远方。

Don'tCryForMeArgentina。

《阿根廷别为我哭泣》

晶从身后搂住我，尖尖的下巴抵在我的肩膀有点痛。

在看什么？那狐狸精的。

晶脸上露出不削的神情

狐狸精？

就是那张璐。

一天到晚消毒，真不知道是不是得性病了。

我用力嗅了嗅，果然闻道被褥上散发的84问道。

小落，你爬上去干嘛，小心得性病。

我平直的躺在床上。张璐的被单和被套是和医院一样的纯白色，看上去很干净，被子被整齐的叠成豆腐块靠在脚边。太久没晒，被子已经有点潮。

顶上的石灰在摇晃中有些掉落下来，不知是不是掉进我眼里。忍不住开始流泪。

我感觉有人在拍我的脚，仰起脖子。

喂，没睡着吧。

我冲晶挤出一笑容。手扶着墙壁准备起身。手掌摸到墙壁时，感觉坑坑洼洼的，墙壁上满是一道道划痕。

讨厌，晶笑着的推开我，

这几天老下雨，都没干呢，

那上面呢？

晶坏坏的一笑。

你摸看。

我抱住晶的跨开的双腿，推向书桌，景坐在桌子上，双手反伸撑向书桌。我的动作很粗鲁，可晶却是一脸的享受。我骂她是贱女人，晶迷离的笑笑。

我是，这桌子原来的人更是，人前装清高，实际就是个，院长一死就走了，真他么势力。我捂住她的嘴不让她说话。

走下楼梯时，门卫大妈看了我许久，或许是因为刚才听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