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我道是谁呢?原来是姐姐你啊!”我思绪生生被突如其来的娇笑声打断。抬眼望去,淑妃温特儿•淑雅前呼后拥的站在门口。云鬓娥娥,靥笑春桃,纤腰楚楚,莲步轻移,火红的衣裙衬托的她更加的妖娆,头上张扬的飞凤金步摇,随着她的步履荡漾,为她平添妩媚,我一时愣在那里。“怎么姐姐不认识妹妹了,亏得妹妹在你打入冷宫的这些日子,还一直惦记着姐姐。”她说着假意拿出帕子委曲的试着眼角。“今天一早听闻皇上寝宫来了一位宫女,我忙来瞧瞧,谁承想竟是姐姐你。”
她故意将宫女拉的老长,我立即缓过神来,福身行里道:“淑妃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她站直了身体瞟了一眼我:“这可怎么话说的,怎么好让你给我行礼。”可却没有想扶的意思,随便的甩了一下帕子道:“哎呀!免礼。”我起身退到一边。她带着周身的寒意,围着我转了一圈道:“啧啧,没想到姐姐穿上这宫女的衣服,也可以美成这样。”我却分明在她的眼中看到,变幻着的狠决和杀戮。我心中一寒,怕是今日又要生出许多的事端了。我得打醒十二分的精神,小心应付才好。“姐姐可真是神通广大,小妹我可真是自叹不如,能从冷宫中走出来的,怕也只有姐姐一人了吧!”
“你在这里做什么?”一个男声打破了这让人胆寒的局面。我们寻声望去,楚沫寒一身金黄色朝服,头戴皇冠立在门边。嘴上虽然是问淑妃温特儿•淑雅,眼睛却关切的望我。看到他,我心如刀割,恨恨的盯着他,如果眼光可杀人,那我想他此时定已乱箭穿心而死了。温特儿•淑雅转身看到楚沫寒,立刻换上小鸟伊人的样子,快速的福了福身“皇上万福金安。”也不待楚沫寒回应,便欢快的象小鸟一般飞了过去,依在他的怀中。看吧!这就是我准备爱的人!我仿佛听到“啪”的一声脆响,那是心碎的声音。楚沫寒脸一红,尴尬的推开她:“你怎么来了?”还不时的偷眼看我,我气恼的别过脸去。
温特儿•淑雅将她丰润的身体,在楚沫寒身上蹭来蹭去,用妖娆的带着鼓惑的沙哑低沉的声音道:“臣妾想你了。”说着用舌头在楚沫寒耳朵上一舔,引来楚沫寒一阵颤栗。楚沫寒嫌恶的甩开她,向我奔来。温特儿•淑雅那会那么容易放过他,迅速挡住他的去路,又一次成功的如菟丝花一般,紧紧的将楚沫寒缠住。“皇上,不思念臣妾吗?臣妾倒是很想念皇上您的,想念你疯狂缠绵样子。皇上怎么这么多日都不招臣妾侍寝?”温特儿•淑雅故意妖冶的露骨挑逗,残忍的媚笑向我挑衅。我气的胸口都要炸了,心痛都失去了知觉。亏我在冷宫日夜思念着他,担心他的伤,他却在这风流快活。我强忍着泪水,我不能哭,不能这对狗男女面前流一滴眼泪。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控制住嗓音,我不允许自己有一丝抽泣,艰难的道:“皇上、淑妃娘娘慢聊,奴婢告退。”“哎!姐姐怎么就走了呢!”温特儿•淑雅挂在楚沫寒的身上,假意做出一副姐妹情深的样子,我只觉得想吐。“哎!”楚沫寒想留住我的喊声,被温特儿•淑雅新一轮热情所淹没。听到他的喊声,我一度迟疑,举起的脚步停顿下来。暗自骂自己没出息,竟真的爱他这么深,咬紧牙关鼓起勇气,艰难的退出宫门,逃也似的向前跑。我不知道我要去那里,只是想要逃开这里。相遇经年后,蓦然回首间,谁的心为谁痴狂一片,谁的心又碎了一地?
我只顾着疯狂逃窜,却没承想已犯了宫中大忌。一路上引得宫女、太监们的住足,观望。一个好事的小太监,不怀好意的一笑,讨好的蹭到德权身边:“大总管,这…。”向已奔的不见人影的我的方向弩弩嘴道:“可太不把您放在眼里了吧!这还刚来第一天…。”“多事…。”不待他说完,德权已将他喝住“还不快该干吗,干吗去。这个人,可不是你们随便能得罪的起的。”环视四下一圈,朗声道:“你们都给我听着,在她面前,最好恭敬着点,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到时,可别说我没提醒你们。”“知道了。”众人唯唯诺诺的应着。德权“哼。”了一声甩袖走人了。留下那个刚才多事的太监,吓得望着我远去的方向吐吐舌头,慌忙继续干活去了。
我只顾着一路狂奔,却没有注意跑出来的方向。不知跑了多久,我实在跑不动了,停下脚步掩面痛哭失声。进哭得声嘶力竭,天昏地暗。凄凄切切,惨淡黄花节。梦里砧声浑未歇,那更乱蛩悲咽。哭够了方记起自己似乎又闯了祸,这可是深宫内院,怎由得我放肆。抬眼环视四周,是一个完全陌生的院落,荒凉的没有丝人气,阴森森的透出诡异。我心里开始害怕,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怎么这么倒霉?我满腹的委曲,索性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双手抱着膝,忍不住低声哭泣起来。
许久,感觉到异样,睁眼一看,不知何时,眼前多了一又男鞋。我一惊,努力抬着红肿的双眼,眯成缝向上看去。只见一个男子,一身黑色滚金边长袍,脸上半个银色面具散出邪魄的光芒。“啊!”我大惊失色,惊叫一声,本能向后一靠,双手撑住地,警惕的望着他:“你是什么人?”他听了轻笑,英俊的脸上闪出狡黠:“我是花夭夭。”这一句如同睛天霹雳,惊的我魂不附体,神精质的大声喊着:“你不是,你不是。”“呵呵…。”他并不为异:“你没想到真的有花夭夭这个人存在吧?”他猛的转过头去,骄傲的对着天空道:“江湖上人只道:花夭夭白衣胜雪,灼灼其华。可谁又知道,其实花夭夭是两人。”
我的脑子里飞快的转动着,他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我敢肯定与我在冷宫里的,就是楚沫寒。可眼前这个人,为什么又会自称是花夭夭呢?看他的样子并没有恶意,他又跟楚沫寒是什么关系呢?为什么他好象对我们的事了如指掌一般?不行我得想办法探探,如若他打算对楚沫寒不利,那我一定要想办法通知楚沫寒,至少要让他知道还有这么个人存在,那怕要陪上自己的命,我也不能眼看着楚沫寒有事。打定主意,我小心翼翼的起身,尽量跟他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警惕的望着他道:“你是什么人?你想怎么样?你怎么会在这里?”
你转过头来,好笑的看着我:“这话应该我问你才对,你不在锦和宫呆着,跑到这个没人烟的地方来干什么?这可不是你该来的地方!”“我…。”我被问的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好,想了想,把心一横,捡起身边的一个树枝对着他道:“我问你话,你就回答,你若不说,就别怪不客气。你到皇宫里来是不是对皇上不利?”“我对皇上不利?”他一副被侮辱了的表情,用手指着自己的脸。我双手举着树枝对着他道:“怎么了,被我说中了吧!快点如实招来,如若不然,休怪我不客气。”他已换了痞子样问道:“不说你又能怎样?”
说着只是手一挥,我的树枝便已脱手,飞到了他的手上,而他根本就没动窝。我惊骇之下,双手放到嘴里,都快急哭了。这是什么妖术,难道他是…,看看四周确实是荒无人烟,残破的宫墙,也很象那种东西出没地方。“妈呀!鬼呀!”我吓得大一声转身就跑。花夭夭无奈的摇摇着,低声嘟囔了一句:“大哥,还真没品味,竟然看上这样的活宝。”便一个转身已到了我面前。“啊!鬼!”他随手在空中一挥,我感觉好有什么东西撞了下,便不能动了,只能惊恐万状的睁着大眼睛望着他。他无奈的摇摇道:“什么鬼啊!这明明是真功夫吗?真是服了你了,大哥功夫也不弱,怎么就…。”
片刻,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换了一个较为亲切的笑脸走到近前。我惊恐的瞪大眼睛,吞了吞水口。他想干吗?不会是想杀了吧?看着他越来越近,我没骨气的闭上了眼睛,害怕的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了。“你若不叫,我便放了你,可好?”我听的一愣,缩着脖子,缓缓睁开一只眼睛偷着瞄他。脑子里飞快的想着:他这是干吗?难道他怕我叫?似看出我的心事,不耐烦的道:“我不是怕你叫了,这个地方本就是禁地,就算你叫破喉咙都不会有人来的,只是你的尖叫声真是让人心烦了。真不知道你是怎么闯进来的,寒不是发了禁令吗?”他疑惑的看着你问:“你会奇门盾甲之术。”我张大嘴,一副你说什么的样子。他见我这样就更加疑惑,转过身去,又回头看看我还是那副表情,就更加纳闷的嘟囔道:“我明明布了阵的,她是怎么走进来的,难道我的奇门盾甲术退步了?”
看他想的入神,我这头却等的心焦。不是说要放我吗?怎么就把我凉在这这了?我可站半天了,腿都快断掉了,真是的!我鼓了半天的勇气,结结巴巴的叫道:“哎!哎!你…,不是要,放了我吗?”后面的声音轻不可闻。“噢,我倒把你忘了。”我气的狂抓,但也不敢得罪他。他随手在空中一挥,我便一个踉跄“能动了”我高兴的叫着,可惜腿却不争气的在这个时候麻了,我一个没站稳“啊!”的一声尖叫,眼看着就要跟大地有亲密接触了。花夭夭急忙纵身想要接住我。正在这个时候,场面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一阵劲风刮过,我落入别一个人的怀,清甜的竹香将我包围,我的心中一暖,一种甜蜜的感觉在漫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