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边独自疯狂,熟不知宫墙的另一端,一道黑影准时飞落在屋脊上。楚沫寒象每晚必做的那样,临睡前一定要来我这里,坐屋脊上静静的望着我。可今天他却没能看到预期的容颜,无边无际的恐惧袭上心头。他慌乱的四下张望,从这个屋顶跳到那个屋顶。焦急不安的四处找寻,那熟悉的身影。几乎找遍每间房间,都未能找到,他只觉得心里好象卡什么,曾经血雨腥风,刀光剑影都未曾有过此刻的慌乱。前所未有害怕在身体里漫延,无助和绝望正吞食着他的理智。
正在这个时候,他突然看到抱琴手拿着个托盘,向院子深处走去。一种难以名状的喜悦将方才的思绪代替,他真想冲上去紧紧的握住抱琴的手。可是他没有这么做,而是很快平复自己那颗悸动的人,一个纵身向抱琴远去的方向跟了过去。他比抱琴早一步来到亭子边,他隐身在茂密的大树上,抬眼望去,只见我依栏而坐,慵懒带着愁绪望向远方。那背影被浓浓的悲伤笼罩,苍白的脸上忧郁的让人心碎。
楚沫寒突然觉得眼前的这个人真的是他的芷梦吗?没有了记忆,她这是又谁心碎,为谁烦?难道她想起来了?如果这样可不是好事?可是看她的样子又不太象。看到她忧伤的脸,他感到无比的心痛。如果可以,他宁可替她承担所有的痛苦,将自己的那一份快乐也留给她。可如今,他真不知道自己可以支持多久。每每看到她望他时眼中的陌生,他心里就狂抓不已。他想冲过去,紧紧的将她抱在怀中,亲吻她,告诉她他有多爱她。他愿意为她挡风遮雨,愿意倾听她的烦恼。可是,他什么都不能做。紧紧攥紧的又手,一滴暗红,随风飞落在漫漫黑夜中。
我很快喝完了一壶酒,除了头有点晕之外,我可以肯定我没有醉,心里非常遗憾,可是又别无它法。自嘲的一笑,心想抱琴这小丫头真是精的要命,如果不走,怕是又我被我抓去拿酒了。起身坐在琴边,信手撩拨着琴弦。却不知这个举动,让树上的楚沫寒心脏都快要停止跳动了。楚沫寒看着我手下的古琴,突然想起那个诡异的梦境,恐慌袭上心头,在身体里漫延。他不停的对自己重复,那只是个梦,只是个梦,不会是真的,不是真的,这才控制住没有冲过我身边。
随着手中琴弦发出杂乱无章的声音,我想起了幼里初学琴的情形。跟着回忆,我突然发现王若鸿可能真的从未爱过我,只是我一相情愿的爱着他。他看我时眼里的情感象哥哥,他笑容真诚带着宽容,只是没有爱情。他对我象兄长一样包容,象父亲一样宠爱,象朋友一样真诚,唯独没有情人般的依恋。我自嘲的一笑,泪水早已打湿了琴面。唉!我突然想一起一首歌,就好似我此时的心境,手不由自主就已拨弦成曲,嘴巴也随着轻唱:
他不爱我
牵手的时候太冷清
拥抱的时候不够靠近
他不爱我
说话的时候不认真
沉默的时候又太用心
我知道
他不爱我
他的眼神说出他的心
我看透了他的心
还有别人逗留的背影
他的回忆清除得不够干净
我看到了他的心
演的全是他和她的电影
尽管如此
他还是赢走了我的心
他不爱我
听着她有些古怪的曲子,浓的化不开的哀怨,他的心头一阵痛楚。她心中的那个他到底是谁?她的伤,她的痛不再是为他楚沫寒了吗?这个念头让他的心脏都几乎要停止跳动了。为什么她失忆之后,看上去象换了一个人。每每一个人失神,忧郁的让人心痛,总让人有种抓不住的感觉。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也不知道她为谁伤神?这让他狂抓不已。为什么她总能轻易让他心碎?他恨不能现在就冲过去,紧紧的将她抱在怀中。告诉她,不要再为别人伤神,他会为她撑出一片天空,可是他不能。同她的生命相比,他宁可她生活在这梦境中,从今后放下真情谁也不给,至少她还活着。
楚沫寒强忍住心头的痛,眼中的泪,深深的望了一眼,已酒醉不醒,扑在琴上的我。轻轻的飞落到我的身边,小心翼翼的伸手将我脸上的泪水擦干。失神的望着我睡颜,解下自己的披风盖在我的身上,痴痴的坐在我身侧:“芷梦,为什么明明在眼前,我却感觉那么的遥远?怎么做都看不到你的心!为什么你总让我不安?仿佛伸手抓不住你的幻影!你为谁心碎,为谁痴狂我毫不知情,我就象个局外人,永远走不进你世界!难道我就要失去你了吗?”楚沫寒一把将我紧紧揽在怀中“芷梦,告诉我,我该怎么办?芷梦…。”楚沫寒在风中悲鸣,早已泣不成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