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辰时处。
江止刚刚用完早膳,便听到外面传来高氏与萧景修的声音。
正收拾着碗筷的环桑皱眉,刚要说什么,江止开口:“先撤开。”
“是。”
“夫人呢?”是萧景修的声音。
环桑道:“在花厅。”
江止听着外面的声音,眼中恢复了清冷之色,起身迎接。
江止欠了欠身,问:“侯爷。”
萧景修在主位坐下来,看了看江止,说道:“三日后便是陛下的寿宴,夫人可有什么打算?”
闻言,江止柳眉挑了挑:“陛下的寿宴?这么大的事情侯爷来寻问妾身?”
萧景修静静的看着江止,似乎是想从江止的口中得到些什么别的建议或者他想要的东西。
江止见状,别开视线,目光中的暗芒明明灭灭,问:“侯爷是有打算了?”
萧景修一脸淡漠的望着她。江止见他不语,便坐下来,目光望向窗外。
花厅中安静下来。
“江止,我有一事想要问你。”萧景修语气倒是平和。
江止依旧望着窗外,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
萧重锦深深的盯着江止,似乎是想从眼前的女人找出那个以往对她唯命是从的影子。
以前的江止,萧重锦只要提起过一次,后面的事情江止就会办的妥妥当当。
果真是提前让萱儿进了门,连带着江止也有了一些上辈子没有的连锁反应?
他绝不会让这种不受控制的事情发生。
花厅之中气氛莫名的有些怪异。
然而江止收回目光,视线却往院子看去,在萧景修没有开口前,她不会开口,眼前的趋势,只有萧景修着急。
萧景修见江止迟迟不开口询问他刚刚要问之事,声音却极其的温和,就好像最初待江止时:“你可曾在你堂姐那里知晓皇上喜欢什么?”
“并无。”江止说着起身走向园外,话语干脆。
萧景修心有不满,却想着如今江止已经有些脱离了他的掌控,只好起身跟上想办法让江止对他死心塌地。
“我自然知晓皇上尊贵,一般之物入不了皇上的眼,所以才来问你。”萧景修嘴角带笑,细声说道。
江止听着萧景修的变化,漫不经心的看向萧景修,那嘴角的笑容似乎带着一缕讽刺。
萧景修当然没有忽略江止嘴角的讽刺,快步上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贵妃常让你进宫,你会不知?”
萧景修觉得自己太超之过急,神色变了变,声音又缓和下来:“我的意思是,你与贵妃堂姐关系那么好,定是知晓陛下的喜好的。”
“侯爷这般着急?是为何?妾身记得去年的时候,侯爷还说只有陛下召见才能进宫,今年侯爷并无功绩,便可以进宫参加陛下的寿宴了?”江止低声说着,语气中似乎有很多不解和疑惑。
萧景修见状,微微叹气,说道:“定国侯府在帝都已经如履薄冰,如果再不去陛下面前混个熟脸,怕是定国侯府再也翻身不起来。”
萧景修这般说着,眸色渐暗,一望便知是无能为力与野心的冲撞在挣扎着。
江止眉梢微拧着,目光不经意的扫到园外一闪而过的身影,却上前握上萧景修的手说:“原来侯府已经这么艰难了吗?如果有什么地方是妾身能帮的了侯爷的,侯爷只要说,妾身会照做的。”
萧景修看着眼前的女人,似乎又回到了成婚没几日的时候,这个女人处处都透着对她的关心和爱慕。
想到这个女人一点都没有变,萧景修悬着的心重重的落下,把江止给拥在怀中,说道:“阿止,萧家真的要靠你我二人了。”
江止唇角一扯,目光深深的盯着园外,靠在萧景修胸膛上那双清澈的眼睛却慢慢沁出冰寒之意。
她轻声道:“妾身定会帮助侯爷度过这个难关的,一定。”
一定会让侯爷踏着野心然后让萧家倾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