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桑有些不明白江止的意思了,疑惑道:“夫人,你是要去看看到底是不是钱氏吗?”
“如果真是钱氏,那么她为何能从囚车之中返回汴京?这其中定然是有人保住钱氏,沈永昌已死,背后之人想护住钱氏,又是为了什么?”
江止怎会在看到沈家崛起?
如若真是钱氏重回到了汴京,钱氏只能存活在暗中,活在黑暗之中的人比明面之人更可怕。
她怎允许沈萱背后有人依附?
江止看着环桑似懂非懂的模样,柔和一笑:“你先下去好好休息。”
环桑起身,问道:“是。”
江止目送环桑离开后,目光又落在桌面上的羊皮纸上。
视线在扫到李司严时,江止不由的想到伏夷的人跟丢萧景修时,萧景修就是与李司严一起的。
孙芊芊在上月城外的芙蓉山庄宴会上与李司严对上过两句词?且李司严对孙芊芊夸赞有加?
如若那日伏夷的人没有跟丢萧景修,没有说萧景修是与李司严一起,江止或许会觉得很正常。
可,联想到前世萧景修就为二皇子接手办理孙芊芊一事,还成为了不了了之的冤案,最后萧景修还成为了二皇子的心腹,江止就觉得不正常了。
这件事,终究还是要麻烦伏夷,她这个身份实在是不好出面亦不能让人发现。
“我想见八殿下,明日城西金丰米行见。”江止拿起羊皮纸,折叠起来,轻声道。
看似风平浪静的汴京,因着孙芊芊横死城外树林木屋一事,往日随处可见的女子少了许多。
马车停在金丰米行前,环桑率先下了马车,玉之扶着江止走下马车,然后直接进入了米行。
米行掌柜见是江止前来,立即拿起账簿上前相告这个月的账目。
江止看着刘掌柜说道:“上楼再说,客人到了吗?”
刘掌柜点了点头,道:“夫人,楼上请。”
环桑与玉之直接留在了大堂,二人的视线却是一直盯在米行对面来来回回的人群。
在伏夷喝完第三杯白水时,房门才被打开,藴河看着走进来的女人,语气中透着一丝恭敬:“夫人。”
江止的目光在眉清目秀的藴河身上停留片刻,然后才朝着伏夷走去。
江止在伏夷的身边坐下,看着窗户外的情景,说道:“你猜昨日我的人在金丰米行看到了什么。”
话落,却感觉到一道古怪的目光正盯着她。
江止侧眸,看着眼前的八殿下,剑眉星目,漂亮的眼睛中透着一股异样的情绪,好像是……烦躁?
江止怯怯的收回目光,低声道:“钱氏,沈萱的母亲。”
伏夷收回目光,俊逸的脸上并没有任何的波动,他道:“就为了这事让本殿出来见你?”
江止怎会没有听出这个少年的不耐烦?她讪讪一笑:“若我有八殿下的权势与人,怎会麻烦别人?”
伏夷白皙的手搭在案桌上,骨节分明的手指不经意的敲了敲桌面,他侧眸深深的盯着眼前的这个女人,一抹凶光从他的眸子晃过,似乎想看穿眼前这个女人的心思。
“江止。”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耐烦。
江止被冷不伶仃的喊道,愣住,一瞬不瞬的盯着眼前俊美的少年。
“本殿给你的令牌你当配牌的?”少年轻嘲道。
江止闻言,眸光抖动了一下。
“能调动本殿暗中所有的人,能明白本殿的意思吗?”少年肆意的打量着眼前这个女人,犹如这个女人所说,某种意义上,他们是一个阵营中人,他能护住她的命,她能替他做一些他不能所做之事。
江止收回目光,衣袖下的双手发紧,伏夷的意思她怎会不明白?
那块令牌能调动很多潜伏在暗中的人,能不要麻烦他就不要麻烦他,真是嚣张!
“明白。”最终从江止的嘴里吐出轻飘飘的两个字。
“可还有什么事?”
江止本就生的好看,加上从容不迫的性子,伏夷不由的多看了两眼。
“你给我看的这段时间与孙芊芊所做之事以及接触的人,发现有一人挺可疑。”江止说道正事,清澈的眸子都明亮了几分,她很认真的说道:“跟丢萧景修那日,萧景修与李司严一起,当日二皇子就从皇上那里接过孙芊芊失踪一事,第二日就传出孙芊芊的尸首在城外树林的木屋中。”
“你说李司严?”伏夷的目光时不时的飘向江止的面容上,轻言道:“李司严这个人怕没有杀人那个胆子。”
江止抬眸反驳,恰好对视上少年的目光:“你了解李司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