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瓦不见了?”流云不可置信地问着,千瓦竟连同乾坤之印一起消失了?她惊魂未定,自从用了千瓦的紫荆木香炉开始,自己越来越累,每天动到不知醒来,难道……
不会的!千瓦不会这样做的,她拼命安慰自己,转而问着在场三人,“你们可曾发现过什么异常的事?”
白叮当一脸不解看着流云说:“玄舞姐姐,什么事这么紧张?每天都这样的拉,害我无聊死!这里一点都不好玩!”
“我丢了一样很重要的东西……”流云喃喃说着,在场三人全是惊愕表情,按此所说,那就是说有人潜进她的房间盗走了对她很重要的东西!可是,以流云的武功,谁能无声无息地潜进她的房间,而丝毫没惊动她?众人脸色,渐渐转为凝重。
白叮当迟疑了下,才垂低头说:“玄舞姐姐……那个,那个……我昨晚半夜起来解手时,好像看到一个人从你房里走出来”
“看到是谁吗?”三人几乎同口异声地问,白叮当怯怯地张望了眼三人,吱吱唔唔着不敢开口,流云着急地跺脚,道:“叮当,你倒是说话啊!”“是啊,叮当,你看见什么就快说吧!”白御风也焦急地问着。
白叮当被催得着急了,眼睛红红的,声音咽嘤,“好像是千瓦姐姐拉!”白叮当的回答,轰隆一下在三人耳里炸开,秦云斯表情愤怒,他一把抓住白叮当的手说:“不可能的!你在说谎,你说谎!千瓦不会这样做的!”
白御风一掌推开秦云斯,“秦云斯,你这是干嘛?你凭什么断定叮当说谎?那你倒是找千瓦出来对质啊!玄舞,你到说清楚,到底不见了什么东西,对你这么重要?”
“是乾坤之印”短短一句话,再次在众人心中投下巨石,像砰一声,溅起无数浪花,乾坤之印什么时候落在玄舞手中了?一直也没见她提过。
“叮当,你说说,昨晚大概什么时辰看见千瓦从我的房间走出来的?”流云脸苍白如纸,白叮努力回想了下,说:“应该是辰时!”
“你看见真的是千瓦?你确定?”流云无力地问着,这里的任何一个人拿了,她都不会这么恐慌,偏偏是千瓦,——巫师千瓦,她的心一下沉到谷底。
“你说谎!”秦云斯紫色的眼眸,盛着不可置信的狂怒,他始终不愿相信,千瓦会做这样的事,但现在千瓦不知身在何处,所以证据,全都指向她,难道……不会的,千瓦不会背叛自己的,她是那样的淡然,那样的纯美。
秦云斯紧捏着拳头,脸色有些苍凉,有疲惫,有不堪,他垂低头,半晌后,对流云说:“我现在去找千瓦,我一定要查清真相,我不相信千瓦会这么做,我信她,我信她……”行到半路时,他转头,“玄舞,我早几日收到师傅的信,他说近日与我们会合,还说,雪山上的封印,已经在蠢蠢欲动”话罢,紫衫扬长而去,带着毅然信念。
夕阳的余辉散尽,秦云斯仍不见人影,流云焦急坐地内堂,远处白色雪峰顶,纷扬下着碎花般的鹅毛雪,山顶上长年累月地下着雪,即使到了仲夏,雪峰上一样飘雪,阳光也融化不了那压积千年的雪堆。
秦云斯一去数天,三人日夜坐在望得见门口的内堂,通天教主突然派月惜出现在舞翎苑,她告诉流云,晚上必须回到通天教的分坛——渡枫堡,惜月临走前,眼神复杂地看着流云,她不知该不该告诉流云,教主召她回去的主要目的,也罢!反正到了晚上,她还是会知道的,月惜甩了甩头,跃上马背挥鞭离开。
夜晚降临,流云奔向渡枫堡,出现在渡枫堡时,才发觉,原来渡枫堡就在雪山的山脚下,隐隐感觉,空气有些压抑,那种似是纠缠隔世的因果,“呼”——状似旷古传来的声音,那雪山底下,流云莫名的瑟缩了子,瞅了雪山一眼,与平常无异,那奇怪的冷风到底从何处传来?
当流云踏进渡枫堡时,里面是一反常态的热闹,通天教何时与这些江湖人士打起交道了?风默、雨昕、月惜则是安静地站在通天教主身边,乍见流云出现,所有人抬头微笑,隐隐约约藏有些暧昧。
还有红衣阁的人!慕熙迁也被请在上座,莫不是,江湖上又掀起什么争霸大会?这般架势,着实令人意外,她询问的目光看向风默时,风默有些怯懦的低头,不敢迎视流云眼光。
惜月亲切地拉着流云的人,走到通天教主座下,并排而列。这般阵容,为谁而设?在流云暗自猜测时,通天教主从座上站起,她清了清喉咙,对满堂江湖人士说:“各位,本教很感谢诸位赏脸应邀,今日,我要宣布本教创立以来,第一件真正属于本教的喜事!”
满堂起哄,流云暗暗打量聚集数百人的大堂,总觉得有些不安,通天教主唤停所有人,转而又道:“四大护法,是我一手栽培,看着长大的,他们就像我的亲儿女一样,每一个我都疼惜甚深,眼看他们也到了成家时候,俗话有说,安家定国,所以,人嘛,必得先安家,才有心思走好以后的路!四大护法中,风默与流云年龄甚是相配,相貌也配,所以我决定,让他们俩订婚,三个月后,回去中原,再举行大礼!”
“风护法和云护法,的确相配!”人群中有人高声道,流云则是如雷轰顶,教主前些日子说的,竟是真话,为了阻止自己与邪修来往,她竟使出这一招!她微微觉得心疼,一直以来,她感激教主,敬她,尊她,服她,为何她明知自己爱着邪修,还是执意这样做,为何,一定要自己痛苦?
人群中,有一名长发飞扬的男子,隐藏在众人背后,他紧盯着流云脸上的表情由惊愕转为痛苦,嘴角扬起不易觉察的微笑,笑得,那样深,像一种释然,他环顾四周,等待更精彩的一场戏。
风默歉意地看着流云,他该在此之前,通天流云不要回来的,在得知教主意思后,他偷出渡枫堡,想暗地通知流云,而教主却像一早知道他会这样做,他才踏出堡,教主已经挡在他前面,她说,如果风默敢通天流云,她会马上让流云死!即使四大护法联手,也不是通天教主对手,何况,仅有二人,如何敌得过教主?
“恭喜通天教主了!两个徒儿成亲,这是最好不过啊!”道贺声拉回风默思绪,人群中,还是有人保持沉默,始终没开声道贺的,其中的人,包括慕熙迁!
“教主,我……”流云开口,才说到一半,即被通天教主阻止,她走近流云,脸上带笑,“流云啊,各江湖人士都在场,你说,风默能丢这么大的脸么?你让他日后如何在江湖上立足?”流云背脊微僵,道:“我对风默的情,并不是爱,如何能勉强?”
通天教主边笑着招呼众人,边暗用劲将流云逼到一角,她压低声音对流云说:“流云,你说过的话,要反悔不成?我跟你说,这件事,你不答应也得答应,已经由不得你作主了,除非,你想风默陪着你一起死!”
流云骇住,难怪风默没通知自己,莫非教主在风默身上做了什么手脚?在她的沉默中,教主不断宣布其他事宜,流云已经听不进,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半晌,惜月推了她好几次,她才回过神。
“流云,来,给风默一件订亲礼物,随便一件,方便携带即可”通天教主一脸笑意荡漾,那感觉,真像她的女儿的出阁般欣慰,但是,事情真的仅仅于此么?流云暗自深思,先为风默躲过一关吧,其他事,以后再说,况且,成亲大礼,还会拖延几个月,慢慢再想办法。
她从腰间,取出一支玉笛,转交给风默,刹时,大堂静默无声,白玉的光泽,在烛火中炫眼非常,人人仿佛正用心见证这一刻的喜悦,“玄舞,你——”白御风不知何时赶到,他深沉地看着流云。
流云眉头轻皱,询问地望向通天教主,后者则是轻轻点头,“今天你大喜日子,怎么能冷落了你的朋友呢,是我派人请他来的!”白御风不理会通天教主,他紧盯着移交了一半的玉笛,这不是他能接受的,他无法送上祝福词。
“流云,怎么交个信物也这样磨蹭?众江湖朋友还在等着为你们庆贺呢!”通天教主催促着,流云狠下心,整支玉笛一下落入风默怀中。
“这般热闹,我竟迟到!”仿如天上传来的声音,咻地,一抹灰色人影落在大堂内,他俊美如初,眼中蒙了层薄薄寒霜,那股冷峻,令在场所有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气,流云身子颤抖,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风默伸手,暗暗挡在她腰身处,她才稳住步伐。
她的脸,倏地,变得无比苍白,邪修邪魅的脸,无视在场所有人,他紧紧盯着流云,“流云护法,你是否应该有话对我说?或者,你是不是该跟我解释些什么?”
“我……”流云一时语塞,说不出话,“玉面修罗?大驾光临,欢迎!不知流云护法欠了你什么,需要这种时候跟你解释”通天教主挺身而出,挡着邪修面前,这一张俊美异常的脸啊!她恨了多少个日夜,时刻在她心底折磨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