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汉在太子府邸的书房里见到了满满一画瓶的画,一一地展开来,却全都是洛儿。全是星落凡想象着洛儿的各种表情,画着她的顾盼生辉,巧目盼兮。
狠狠地将全部的画卷扔落在地上,不理会宫人们诧异的眼光,霄汉摔帘而去。
只有自己可以肆无忌惮地看着她,也只有自己可以画她,可以抱着她,可以吻着她!
前几日应跟送礼的车队回山庄才对,估计这会儿,兴许就会见到她了。
夜的风在耳畔呼呼地吹过,空气中带着微凉的露水,霄汉在山庄脚下的岔路口看到了一辆急驰的马车和几匹快马,那车,竟然似曾相识。
栖梧来辞行的时候还是没有见到霓洛,就像沐风也没见到烟萝一样,姐妹俩都歇息在了花弄影的院子里。
霓洛看到了自己的方枕上,那一枚雕刻着龙的紫玉佩,紫气东来,她知道,是他的,空气中仍留有他身上霸道的味道。
自古龙为天子化身,只有天子尚有,可他?可自己,不也曾有过一枚玉凤的玉?
红玉说,七少说他是皇城的贵族子弟,贵族子弟,这样的东西应该很多吧,就像皎皎姑姑送的那一箱保价值不菲的珠宝,就像他送的那一只白玉的发簪?
霄汉径直去了落凤轩,连夜的赶路,不就是为了见到她吗?
“洛儿”,顾不上一身的风尘仆仆,霄汉伸手解下外袍,任其散落在地上,掀帘走进,可他嗅到了屋子里一股陌生的气息,似曾相识。
“哥?什么时候回来的?”霄汉的出现让霓洛大为吃惊,昨晚还在问宫里的情况,来人说太子正打理着星野城,日理万机,可一夜的功夫,却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头发不整,一脸的的疲倦与劳累。
可霄汉在握住霓洛双肩的时候地看到了那枚紫玉佩,龙腾九天!霄汉想起了那似曾相识的马车。
“七少来过?”
“是,他来过,他来山庄住了几日,早上刚走,哥哥没有碰到?”霓洛有些心疼霄汉发青的双眼,伸手去抚平了风吹乱的发。
“我是说七少来过你的屋子?他对你做了什么?”霄汉不喜欢她的屋子里留有他的味道,不喜欢他将彰显自己身份的随身的东西放在她的手中,他甚至瞅了一眼她的床。
霄汉一把挥开了霓洛的手,可是马上就后悔了,他看到霓洛的眼里有着不解,与错愕。
“他能做什么,他不过是赠了我一枚玉,他不过是来向我辞行,可是哥哥,你做了什么?你为什么把他留给我的字条藏着不给我,是忘记了还是根本就不想给!”
霓洛从没有发过这样大的脾气,一大早回来便看到了那枚玉,便听到下人讲他来辞行,可正在后悔昨日没能多等他一会儿,霄汉便卷着一路的风尘进来,如果他不用力甩开自己的手,如果他不用怀疑的口气问自己和七少做了什么,她不会主动提起那字条,虽然她很想知道,他给自己写了什么。
霄汉怔怔地站着,他还只是昨日中午进了食,喝了水,他知道自己现在的样子很狼狈,可他只是想早一分钟见到她,可是她却质问了自己他留下的那封信。
为了他,她冲自己发脾气,这么多年来,她从没说话如此的大声,可生平第一次,却是因为他,冲着自己。
霄汉看到了她眼中流下的眼泪,有些手足无措,如果是以前,他会伸手将她揽入怀中,用自己的衣袖拭去她的眼泪,可是现在,她的泪眼里带着怨意。
红玉进来拉走了霄汉,“大少爷先回去歇息吧,二小姐这边有我呢,您要不走,她哭得更厉害,”言外之意,不要在二小姐眼前惹人烦!
霄汉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回隐剑阁的,由着几个婢女替自己更了衣,备了水,坐在木桶里便睡着了,恍惚间,有一双软软的手拿了丝帕擦拭着自己的胸膛,睁开眼,是自己屋子里的婢女碧兰,正红着脸低着头,“大少爷起了吧,水快凉了!”
自己的身躯就在水里,一览无遗。
为了她,守身如玉,不曾碰过其他的女子,就连通房的丫头都不曾沾染,可她,和他做了什么,亲吻了?拥抱了?
霄汉从水中站了起来,带起一片的水花,溅落在碧兰的脸上,“随我进来!”霄汉伸手抬起碧兰的下巴,强迫她抬眼看着自己的状硕。
“主子擦干了水吧,”碧兰扯下一旁的白绸巾,小跑着跟了上去,将白绸巾披在霄汉的身上,而自己却被一双手臂横抱了起来,落入了一个湿漉漉的怀抱。
再次醒来时,碧兰已不见,霄汉在自己身下的白绸巾上看到了一抹处子的落红。
只是他想对她温柔,十五的女子,已经可以嫁作他人妇了。
碧兰再次进来时,便看到霄汉正靠在床头,裸露着大片的胸膛。
由着碧兰的手在自己身上全身游走着,系着带、扣着扣、理着腰带,他看着这个午间还和自己温存的女子,此时又像往常一样,一言不发,低着眉,顺着眼,可她那时候不是也痛并快乐地低吟着吗?
女人心,还真是海底针。
“大少爷回来的真是时候,明个儿初七,正是少夫人的寿辰,”碧兰整理好了最后一枚腰间的玉佩,开口说了话。
初七?那也是她来月信的日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