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洛整整睡了一下午,红玉最后一次忐忑不安地进来时,才看到二小姐终于睁了眼。
“红玉,我睡了多久?”霓洛看到窗外的天已渐渐地黯淡了下去。
“小姐是不是昨夜里没睡好?还是春困啊?”红玉伸手卷起了床帘。
“大少爷差人送了一罐药汤,还热着呢,大少爷说二小姐这几日会腹痛,命小的天天盯着二小姐喝三碗,二小姐是不是要来了,应该是这几日没错,”红玉嘀咕着。
霓洛只觉得脸发着烫,自己的日子,自己都会忘记,可他却记着。
撑着双手坐了起来,霓洛只觉得神清气爽,可是接着便感觉到一瞬间的腹痛,那熟悉的感觉又来了,一股湿热的液体从体内涌出。
依旧是那苦苦的甜,霓洛就着红玉的手大口大口地喝完,“红玉备水吧,”那裘裤湿湿的感觉让人难受。
医书上说,女子每月天水来前,会心烦意乱,心烦气燥,那她早上的大发雷霆,应该是此因所致。霄汉站在落凤轩的院落里,看着梧桐树下那秋千架,他记得小时候她也喜欢坐在上面,而自己则在后面推着她,他喜欢看她的裙角在风中高高地扬起,喜欢听她的欢呼声在自己耳畔雀跃。
“大少爷?是不是来盯着二小姐有没有喝药呀?二小姐都喝了,这会儿正沐浴呢,”红玉端了铜盆从屋子里出来,便一眼看到了院中的霄汉。
“大少爷进去自己坐着吧,小的去去就来,”红玉端了杯盏离开。
霄汉在走进房间的时候便听到了后面水房的流水声,哗哗的响着,想象着她此刻也在那木桶里,泡在氤氲的水气里,就像自己午间的时候,一览无遗。
霄汉有一种想要进去,像碧兰的手抚上自己身体一样的冲动,可他的手在掀开帘子的瞬间停了下来,这等趁虚而入,岂是君子所为?
退到外屋,霄汉把玩着那案上几件小小的玉器,红玉已笑吟吟地捧了茶进来,端了几小碟点心。
“七少是不是来过这里?”霄汉发现自己的心里始终有这个结。
“七少只来住过两日,白天里都出去了,不在庄上,昨日二小姐带我去了少夫人那里,今儿早上回来便听说七少来辞行了,连面儿都见到,谁知道他有没有来过这院子,”红玉利落地斟了茶,拈起一块糕伸到霄汉面前,就听见里屋传来霓洛的呼唤声。
“大少爷快张嘴吃了吧,二小姐在叫了,”红玉边答应着边向霄汉撒着姣。
矫情,不过,有趣!
霄汉轻咬住红玉手中的糕,看着她掀帘进去。
“红玉,帮我取一件外袍,有点冷,”霄汉听到了洛儿的声音,再看时,红玉急急地出来,从衣橱里取了件粉色的外袍,根本没看到尾随自己进来的霄汉。
霄汉看到洛儿只着了内衫,披了外袍出来,而红玉则高举着手,用帕子包着她湿漉漉的头发,转过桌角的时候,便看到了斜靠在软塌上的霄汉。
“红玉去多取几块干帕子来,”霄汉接过红玉的手,将洛儿摁坐在软塌上,顺手扯过床上的锦被,将洛儿包了起来。
“医书上说,女子天水来时,要注意保暖,不可受寒,”霄汉低低地在洛儿的耳边说到,甩了靴子便坐到洛儿身上,以一种极其暧mei的姿势将洛儿拖入自己怀里,用帕子擦拭着她的湿发。
霓洛想要挣扎着下去,可自己头以下全部被紧紧地包在被子里,动弹不得,而他的双腿,则将自己圈了起来。
“哥哥不是在生我的气吗?”洛儿停止了挣扎,她发现自己越是挣扎,那手臂或双腿会圈得越紧,不管是他,还是霄汉,都是如此。
“医书上说,女子来天水前会心烦气燥,会没有缘由的发脾气,”霄汉闻到她的发间散发着花的清香,而她的体香从脖子间飘出,就直直地钻进自己的鼻孔。
在太子府邸的时候,霄汉便发现自己没有太好的定力,星落凡的几个宫妃不时地在自己面前不经意地坦露半个酥胸,甚至偶尔的一弯腰,便让自己看到那两个浑圆,珠圆玉润,可那里自己心里,自己眼里,只有她。
“我是有缘由的,哥哥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为什么隐瞒了七少留下的字条,”霓洛猛地背转身来,感觉到头发生生地扯着疼。
“洛儿,你们不可以,”霄汉止住了手,他不知道应该如何解释,说七少是当朝的太子,是仇人的儿子?
“不可以?哥哥就没有一个能够说服我的理由?”洛儿从霄汉松开的手中扯回的头发,霄汉的一句“不可以”让她莫名的神伤。
“哥哥没话讲了吧,如果哥哥无话可说,那请回吧,哥哥现在是太子,理当学习治国之道,岂能因为我的身子误了大事!”冷冷的话语,洛儿下了逐客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