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家?我水家多年来不曾找过金家人的麻烦,今日到好,金家自己送上门来了!”水中仙恼怒,金沧玉的狂妄与咄咄副人彻底激起她的愤怒!狠狠地一跺脚,水中仙惊动殿内的人。
齐天诺冲了出来,看到了冷若冰霜的金沧玉和一旁地上的齐天阁,“姑娘当日搅得整个皇城人心惶惶,怎么,今日到主动上门来负荆请罪?”
“师姐,快去给他逼毒,是莲花劫,齐大公子,请先进屋吧,水家与金家的仇恨,也早该两清了!”水中仙抖落两袖,两条九尺长的软绫已紧握手心,那一年闯进皇宫,倘若不是齐天阁的悲天悯人与侧之心,何曾还会有今日的再次仇人相逢!
“仙儿,当心!”水中莲上前扶起了齐天阁,拽着齐天诺进了殿,灵云多年不曾涉足,可一旦踏上这片土地,曾经的一切,仿佛历历在目。
金家何时崛起,金家何时会擅毒,于水家,于神水门,始终是一个迷。
莲花劫,水中莲想起了南宫雪,想起了仙雾山庄,摘星的七子之乱,为摘星的一片江山,可今日的莲花劫,却也是金家向云家讨要江山的见面礼?
瞥向窗外的水中仙,水中莲有着一份担忧,神水门一度灭了云家,可今日云家的卷土重来,他日水家,可曾会幸存?
“原来你这老婆子是水家的不肖子孙,怎么,被我金家灭的滋味,今天还想再度品尝?”金沧玉冷笑,金家祖上大败水家,大破神水门,一把大火烧了三天三夜才熄灭,可曾想过若干年后,水家的余孽犹在?
“水家与金家无怨无仇,当年灭我神水门,却是为何?”水中仙不明白,曾经风光无限的神水门,曾经人人敬而远之的神水门,却在一夜之间,夷为平地。
“为什么,为了这江山,为了这天下至高无上的权利,今天,我金家依旧要定了这片天下!”金沧玉冷笑,玉手双翻,自空中直冲水中仙而来。
莲花劫,闻似莲花,淡雅清幽,可却让中毒者如百蚁噬骨,水中莲看着齐天阁在齐天诺的背心一掌后吐血而清醒过来,可却全身开始扭曲着,那种痛,于齐天阁,不仅来自己于全身,亦来自于内心,他记得他看到了她,轻盈地立于树枝之上,一身的白衣胜雪,一脸的冰冷似雪,他记得她微微有着惊愕,微微有着蹙眉,可自己,还是倒了下去,倒在了她的面前,他看到了她眼底的一丝怜悯,怜悯。
几枚长针,在齐天阁背部落下,齐天阁记得那种钻心的痛,痛后,便是没有知觉的麻木。
金沧月终追了出来,却找寻不到金沧玉的半点踪影,回府的街角,却闪过奇叔的身影,“三侯爷,六小姐只身去皇城了,谁也拦不住啊!”
飞身上马,金沧月自身后揽起洛儿的腰,在小婵的一声惊呼声中,将洛儿整个人置于马前,紧紧拥于怀里,他感觉到她身体的柔软,他甚至有着不好的预感,可是,却还是想带上她,只是,想要更多的时间和她在一起,哪怕是山林间,哪怕是皇城中。
“金小姐会有危险吗?”洛儿开口问道,金沧月的怀抱,有着一抹久违的温暖。
“到时候会有危险,洛儿,答应我,先保全自己,”金沧月驾马狂奔,他要去阻止金沧玉,在他俯身揽往身前女子的腰时,他告诉自己,这一片江山,自己已经放手,祖训也好、遗愿也罢,于他金沧月,一生一世淡然渡过,与一心相印女子相伴,足矣!
皇城的门大开着,金沧月看到了一群群的黑衣人正在攻城,城门破,潮涌而入,金沧月大声喝止的声音湮没在喧嚣里。
金沧玉旋身飞舞,她的武器是无处不在的毒香,弥漫、像雾一般地散去,停留在空气中,树叶上,瞬间即逝,可却让人迷恋,让人如飞蛾般扑火,可在水中仙的面前,却没有丝毫的作用。
水中仙铁青着脸,满头华发在阳光下耀着眼,九尺长的软绫已如两柄利剑般在空中飞舞,带起凌厉的风,卷起一侧的树叶,落在身上,有着刮骨的痛。
“水家不是擅长毒吗?摘花飞叶,向来是云家的嗜好,什么时候水家没落得黔驴技穷了!”金沧玉一个旋身躲闪了开来,数步之外站定,冷笑着挑衅,软凌里内力,满是杀气。
“小丫头,水家的毒,还真怕你受不了!”水中仙收起软凌,金沧玉的仓惶退后,让她有着小胜的得意,可金沧玉的嘴却比石头还硬。
皇城里满是短兵相接的侍卫与黑衣人,谁也不曾知晓这些人是如何转眼间突然出现的,如何在瞬间便占领了皇城的各个关卡,可是来人的黑衣蒙面,明晃晃的短刀,却的确让人看着心寒。
金沧月下意识地搂紧了洛儿的腰,柔软、纤细、盈盈一握,如果可以,就这样策马奔腾,就这样相伴一生,可是,眼前却满是血腥与杀戮。
厌倦,厌倦血的颜色,厌倦战场的残忍,厌倦为了那皇椅与至高无上权利的相争与相残。
洛儿闭了眼,她不忍看到这些,曾经雨帆的血滴落在皑皑白雪上,如雪地里盛开的红花;曾经星落凡的血洒落自己的一身,如尽染一身的朱砂;无限江山,无限恨,无限生命陨落的苍桑与寂寥,无限惆怅云愁雨怨,断魂何处相亡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