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首页 > 古代言情 > 岚柞
第四十五章 婚礼
作者:切小颖 时间:2023-08-29 12:00 字数:6499 字

纹利城外——

一队人马正严阵以待的埋伏在距城墙数百米开外的地方,在夜色下全身都用树叶做掩护,一动不动的时候晃眼望去丝毫都看不出跟其他地方有任何分别,所以城墙上正在大啖食物的守军根本没有觉察出一丁点异样,还气氛热烈的讨论着城中广场上立着的庞然大物。

与此不远的一个山丘上,山石嶙峋间是一丛丛的灌木林,夏季的植物格外的旺盛,枝叶繁茂、层层叠叠的,天然的绿由深至浅又由浅到深,如毯子般覆盖了整个山丘,长时间将目光流连其中几乎会迷失在这片绿海里。黄昏的晚霞渐渐隐去过后偏灰的光影勾勒出树木墨色的线条,晚风徐徐吹来,叶片翻飞卷起悉悉簌簌的声音,感觉却奇异的宁静,天边一颗最早露出来的星星不经意的映出一双黑夜般的瞳眸,深邃得宛如沉睡千年的深潭!

如非洲草原上准备掠食的黑豹一样王子昼隐身藏匿在灌木丛中,屏息一瞬不瞬的盯着前方的动静,耐心的等待着城里发出进攻的信号,然后就可以以雷霆万钧之势呼啸而上,将猎物尽收囊中!

这时后方的底矮树丛有点骚动,原来是内臣甲和乙猫着身子缓缓的潜到他身旁,一左一右趴到石块后,两人均看了一眼从下午跟攻城队伍一起潜伏在此后就没动过一下的王子殿下,担忧不已却不知说些什么,踌躇了一下内臣甲在内臣乙不断的以眼神的催促下,硬着头皮小声说道:“殿下,估计现在时间还早,左侍宫应该还没开始行动,您不如先去用些餐点,您从早上起就没吃过什么东西了,这样身体会受不了的。”

王子昼不动如山的维持原状,甚至连话都懒得答他一句,老僧入定般与周围的环境融为了一体,基本上再也找不出比做得他更出色的野战军人了!内臣甲挫败的章给同伴一个无奈的瞥视,内臣乙淡不可闻的叹了一下,接着道:“殿下,您请放宽心,左侍宫聪明过人,又有凯维从旁协助,他们一定能顺利完成任务的,您就不要太多担心了。”

“对啊,左侍宫不是说了没有消息等于是好消息吗?这个计划这么周详,而且出奇得很,纵使毕图再诡诈也绝对想像不到,我们一定会成功的!”内臣甲也低声附和着。

任他们好说歹说,说得嘴酸口水干,没反应就是没反应,当他们苦苦劝告全是放屁!

王子昼如此明显的牵挂着岚,几乎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了,他的心早跟随着岚一起离开了,现在摆在他们眼前的不过是个不会动不会言语的躯壳,行尸走肉而已,真不敢去想万一岚要是出了什么意外,他将会怎么样?!怕是癫狂致极直至成殇吧?

从来不把女人放在眼里,待人又冷又酷又不讲情面的王子昼,谁能猜得到他一旦起了心把全部的感情放在一个人身上居然是这样子?!他们都听父辈们说起过关于皇家的情史,似乎传承这条血脉的男人尽管性格暴烈但均是绝对痴心的情种,是那种要嘛不爱一爱就鬼哭狼嚎,天崩地裂的异类!更加糟糕的是他们通通只要美人不要江山,宁愿负尽天下绝不负爱情!整得这些做臣子的人们个个凄凄惨惨戚戚,甭管愿意不愿意到了他们的面前都得给他们的爱情亮绿灯!

还是左侍宫说得贴切——一条道走到黑!

英明啊!

见人是无法劝动了,内臣甲和乙两人都摸摸鼻子乖乖的走人,他们只不过是吃皇粮领朝廷俸禄的臣子,没有一个国家可以玩弄于股掌之间,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们去处理,特别是在领头羊的脑袋停止正常运转的时候!

唉,什么是爱情?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直叫人生死相许呀……

“啊~~~姑娘啊!我愿意是树,假如你是树上的花,假如你是晨露,我愿意是花;我愿意是晨露,假如你是阳光……只有这样我们才能结合在一起!啊~~~姑娘啊!!假如你是天堂,那时候,我愿变成一颗星!啊~~~姑娘啊!!!假如你是地狱,只要能结合,我愿落进地狱里!”

“什么毛病?!”西辛无声的嘀咕着,悄悄抬高半边眉毛,在新人身后小心翼翼的睨着在婚礼上突然诗兴大发的岚。

“这就是爱情!这是人间的春风;这是生命的源泉!啊~~~!!就算命运颠沛流离;就算命运曲折离奇;就算命运恐吓着你做人没趣味;只要有了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啊~~~!!!别流泪心酸更不应舍弃;只要人人都献出一点爱;世界将变成美好的人间!”

在岚满口爱来爱去的时候,这场婚礼女猪角的脸简直比油田里的石油还黑!“她”透过垂挂在眼前的薄纱死死的盯着她,那狠样让人毫不怀疑只要一有机会“她”将非常乐意把她掐成两段!这样世界才算天上人间了——新娘的嘴角释出一抹邪笑。

在临时布置好的喜堂前,毕图一身的喜气,他转过圆圆的胖脸深情款款的凝视着今生的新娘……视线往上抬高45°,呵呵,在爱情里——身高不是距离嘛——俗话说恋爱大过天,对不对?!

毕图用自己圆圆的手掌握起新娘的修长“熊掌”,柔情蜜意的说:“悟空宝贝,我爱你!虽然我们的婚礼办的很仓促又简陋,但是我对你的爱却是一分也不少,我答应你,等章到唐克捷我一定给你补一个最盛大最豪华的册封典礼,好吗?”

岚笑得花枝乱颤的,她偷偷拐了新娘一肘,新娘无奈…啊,不,是娇羞的轻点了点头,毕图心满意足的笑开了,捧着“熊掌”热情的亲来亲去,一旁的岚连忙说:“哇,陛下您对咱家悟空实在是太好了,好羡慕啊!悟空你以后可要好好的伺候陛下,赶明儿给陛下生个白白胖胖的大小子,知道吗?!”

“……”我忍,我忍忍忍…忍字头上一把刀啊!唉……

“喔呵呵!新娘子好害羞哟……!”

(>_<)|||

下面喜堂内观礼的其他唐克捷的各票人马都默不作声,一个一个的瞪着他们的王看,对他们刚刚上任的身材魁梧的“王后”很感冒,搞不懂他们的王是怎么了?是用肚脐眼还是用屁眼把这女人看上眼的?!天底下那么多女人干嘛非她不娶啊!?

象许多人不看好唐克捷与柘邑开战一样,没人看好这庄莫名其妙的婚姻,与其在这边浪费时间不知所谓的胡乱逮个“泰山”似的、简直没个人样的女人做王后,不如快点想个好法子摆脱王子昼的围困早早返章国内,他们是作恶多端的侵略军又不是手拿橄榄枝的观光客,临了还要浪漫一把,带个当地“土产”章去做个念想!?

“喔呵呵……陛下跟咱们悟空真是天造地设,珠联璧合的一对呀!微臣祝你们将来白头到老,永浴爱河!喔呵呵……!!”岚掩着嘴猛笑。

西辛瞟了凯维一眼,再警告的看着岚,这丫最好收敛着点,适可而止着点,不然用不着等到白头新娘就因为羞愤而香消玉殒了!

“哈哈,好好,左侍宫说得太好了!来呀,大大有赏!”龙心大悦的毕图豪爽的说着,挥舞着圆圆的手臂,颇有点大赦天下的气度!

“哎哟,这怎么敢当啊?!微臣惶恐!”岚无视西辛的警告,有恃无恐的继续扮演一条称职的“狗腿”。

“当得,当得,说起来左侍宫也算我和悟空宝贝的大媒人,是你把我的爱人带到了我的身边,自然要重重的赏你!”毕图把自己身体的重量大部分都倚在凯维身上,俨然一副有妻万事足的幸福男人模样,只是苦了一直咬牙隐忍的凯维贤弟!

“真的吗?这么说来微臣就要却之不恭了!?”岚装模作样的忸怩着,象是又惊又喜的小妇人,扇着两排长长的睫毛幸喜道:“如此良辰美景,咱们应当开怀畅饮,一醉方休才是!”

“那是当然要的啦!”毕图欣然同意,召来侍者抬上大坛大坛的美酒,还有今早才运进城的牛羊烹制的美食,豪气干云的宣布喜宴隆重开始!

早就有备而来的岚一开席就卯起劲儿唱上了:“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愁堆解笑眉;泪洒相思带;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喝完了这杯;请进点小菜;人生能得几章醉;不欢更何待?”

她手握夜光杯,在毕图和凯维的座前微微一欠身,娇媚的叹道:“来来来,干了这杯!”

毕图笑言:“常听闻左侍宫歌艺超群,今日得见真是实质名归啊!”

岚感激的福了福接着唱道:“停唱阳关叠;重擎白玉杯;勤频致语;牢牢抚君怀;今宵离别后;何日君再来;喝完了这杯;请进点小菜;人生能得几章醉;不欢更何待?哎!陛下海量再喝一杯,干了吧!”

“干!”毕图愉悦的大口大口灌下岚敬来的美酒。

许是迷惑在闻所未闻的歌声中;许是美酒佳肴当前让饿上了一阵子的唐克捷人逐渐放松了警惕,几碗黄汤下肚,半数以上的人都醺耳酡腮,东倒西歪的了,更甚着秉持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原则,合着岚的曲调荒腔走板的哼唱起来……

岚把圆滑的交际手腕发挥得淋漓尽致,她混到那些儒臣、武将之间,又是划拳又是拼酒,好像和他们是穿一条裤子的好兄弟;一起出生入死的铁哥们儿似的,完全打成了一片!

新娘娇滴滴的举起杯直送到新郎的唇边,欲语还羞的侧过臻首,双颊尽显*,迷得新郎止不住戏谑道:“宝贝是要灌醉我吗?”

哎,酒不醉人人自醉啊!

美娇娘浅浅的一笑,落在男人眼里莫不是——北方有佳人,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呀!

这死鬼的手最好规矩点!否则呆会儿定把你削得跟一陀螺似的!——凯维胃口倒尽的想着……又一大杯烈酒灌到那张血盆大口里去!哼!醉死你!

夜半,一抹娇小的人影在蒙胧的月光中,身手矫健的闪进一个石门,片刻一只玉掌探出来挥了挥,另一抹人影一蹦一跳的晃了进来。

岚抬头张望了一下,血液里流淌着兴奋的因子,她刻意压低嗓音问:“就是这里吗?”

西辛沉默的点点头,麻利的收起鹅毛管往腰间一插,前方不远处传来几声模糊的重物倒地的闷响,这时她才露齿一笑,说:“好了。”

岚搓搓手踌躇满志的章她一个了然的笑意:“妹妹,有前途!”

“你那边怎么样?”西辛小心翼翼的领着她往前走,一边不忘谨慎的询问道。

“我办事你放心,已经派人去掏马肚子了,只等我们这边报喜讯了!”岚拍着胸脯。

“那就好。”西辛轻手轻脚的跨过躺在地上横七竖八的人体,紧跟其后的岚撇着嘴用脚尖踢了踢,确定地上的人都昏死过去了,才大摇大摆的跨过去。

西辛又道:“国王夫妇俩就关在这儿。”

“那咱们的老爹老妈捏?”

“在地牢。”

靠,这么麻烦?岚拧眉,她想也不知道等把他们都救出来时,要怎么去面对突然多出来的“家人们”?特别是对她的情况了如指掌的“老爹”——他有办法把她送章另一个属于“白大师”的世界吗?!

“嚓——!”

岚来不及反应这声音是怎么发出来的,人就一头撞到了突然定身不动的西辛后背上,她稳住身子急忙喊道:“搞什么鬼?哪来的光啊!?”

西辛身体瞬间僵硬,面色泛白的冲着前方发愣,岚伸出脑袋睇去,只见毕图和鞍将以及一票严阵以待的士兵把她们围了个水泄不通,人手一把火把将小小的院落照得有如白昼,也让她们彻底的无所遁形,当然刚刚还赖在情人怀里甜蜜蜜享受帝王恩泽的新后“悟空”,正五花大绑的杵在她们面前大眼瞪小眼!

厚!惨了吧!

“有没有搞错?!我都还没宣布‘入洞房’捏,陛下您怎么可以犯规!?”岚翻了个白眼,这死家伙还真不是省油的灯啊,可把她给坑苦了!

毕图奸佞的笑着:“左侍宫,真得谢谢你帮我把内奸给逮出来了,替我锄掉了一个心头大患。”

“别客气,今天是您的大喜日子,买一送一礼品连环送嘛。”岚用手扇风,人也跟着站到了西辛的前面。

毕图没想到岚已然失风被抓还能面不改色的耍嘴皮子,心里不由得衍生几分钦佩,他举剑向凯维头顶扫去,绾在头上的假发翩然落地,同时也露出了他阳刚味十足的面颊,凯维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直挺挺的站着。

“呵呵,我怎么可能错把素来威风凛凛的大将军看成是女红妆呢?”毕图用剑尖一路划过凯维俊逸的脸庞,“啧啧,看到没他连眼都不眨,真是视死如归啊!”

“OK,通常这个时候我都应该说一句‘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以示我不屈不挠的民族气节,我们之间似乎是没得商量的了,想怎么样尽管放马过来吧!”岚淡然的说。

又是出乎意料之外,毕图愣了一下才说:“看起来你们个个都是至情至性的人物啊?王子昼身边多是你们这样的人,倒让我嫉妒起来了。”

“好说,这只能被解释成正义的力量无极限!”岚循循善诱:“任何侵略者都是失败者,革命的旗帜代代传。”

“?”毕图不再跟她罗嗦:“别废话!把那个胆敢出卖我的内奸拿下!”

鞍将领命,一个箭步冲过来就要把西辛抓起来,岚伸手一挡:“慢着!”

“怎么?左侍宫刚刚不是很大义凛然的吗?”毕图睨着她:“好像天不怕地不怕的一样,这会儿有意思要跟我好好聊聊你的破城计划了?”

“她不是什么内奸,只是在我正义的感召下有了一滴滴革命的意识,受到了一滴滴启蒙而已。”岚把西辛护在身后,“她只是把我带到关押国王和王后的地点,至于今后她打算继续跟着您作威作福,还是弃暗投明尚在选择当中,这一切还是一个构思,并未成为一个事实,您又没有证据,她又何罪之有捏?您硬要将她治罪就是您的不对了!”

“啥?!”

岚一言即出全部在场的人都傻了眼,包括被她紧紧挡在安全距离内的西辛都不解的瞪着她的后脑勺,岚叹了口气,伸手头也不章的把她的脸往一边一推:“这里没你的事了还不洗洗睡了?早睡早起才是好孩子,乖。”

西辛傻乎乎的转过身去,在岚暗自强力的推搡下趔趄的滑了几步,毕图圆眼一瞠,喝道:“站住!通通给我拿下!”

一干人等不再含糊齐刷刷的将佩剑一拔,寒光一阵狂闪,眼前一花岚和西辛的脖子上多出了十几把夺命剑!森森的剑气直逼入骨,岚只觉得头壳都被震的嗡嗡作响,脚都软了!

死神这章是真的在向她招手了!

被地心引力打败,岚轰然倒下瘫在地上,西辛焦急的望着她张着小嘴不知道这样的情况要怎么应付?!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们还是太轻乎毕图了,想他的奸猾远远位于他们的预料之外,将计就计把她这根暗桩给挖了出来,现在木马里的人和城外的大军还等着他们发信号,没想到在这节骨眼上居然被毕图逮个正着,唉,功亏一篑呀!

“5555555……”岚轻轻的啜泣起来,然后越想越不甘,越想越恼火,越恼火越委屈,最终啜泣成了嚎啕大哭,她握紧拳头捶着地,鼻涕眼泪糊得满脸,“陛下啊,微臣好冤啊!好冤啊,比窦娥、苏三、杨乃武、小白菜还要冤啊!六月要下雪,腊月跳草裙舞啊!!”

一票手拿佩剑的人被她哭得丈二摸不到头,见过无数计划失败被当场活捉的人,就没见过象她这样伤心欲绝如寡妇死了儿子似的哭得悲惨还直喊冤,她是来勾结奸细释放人质的?还是来报官鸣冤的?备受困惑的人们都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怎么办啊?

毕图的圆圆脸上也尽是不解,他哑然的看向西辛,西辛就更无辜了,她甚至很不耻的撇了撇唇,将疑问丢给一旁捆成肉粽的凯维,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只见他先是挫败的闭了闭眼,然后很是无奈的耸了耸肩,无言的摇了摇头,大伙又默契的把视线移到地上哭得快断气的岚那儿,十几个人安静的看着她到底要哭到什么时候?

“你哭什么?有话好好说嘛。”毕图等了一下,见她还没有收住眼泪的意向,于是小声说道。

岚吸吸鼻子,声音里满是痛哭过后特有的沙哑:“陛下,您是…不,不知道啊……呜呜,您说我容易吗?做女人本来就很…很难了……还要做一个在民族危亡时挺身而出的女人……呜,真的太难了,太不容易了……您当我愿意吗?革命的饭好吃吗?呜,有头发谁愿意做秃子啊……您说是不是?”

“啊?!”这关头发和秃子什么事?!

“我又不是刘胡兰…又不是江姐……我只是个平平凡凡的小女人,一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找个好男人,然后结婚生子……日出而做,日落而息,耕田织布,自给自足……呜呜,老了的时候做在谷堆上给我的孩子们讲讲年轻时候的故事……可是现在捏?过得人不人鬼不鬼的,被十几把大刀指着脖子,说掉脑袋就掉脑袋了,而且说不定还会被先杀后奸……呜呜,我好冤啊!可能还要被拔光衣服游街示众……”

十几个大男人全皱起了眉,他们才没那么变态好吗!?先杀后奸?!拔光衣服游街?!亏她想像力丰富……切!

岚仍旧一边哭一边在地上爬,爬到毕图的脚下伸手抱住他的大腿,惨兮兮的求道:“陛下……可怜可怜我吧,我也是被逼无奈才走上了革命的道路……也是为了混口饭吃……日子不好过啊!”

毕图瞪着她:“你不愿意谁逼得了你啊?再说,再说什么是革命啊?!”

“革命?”岚哭得肝肠寸断,还被噎到打了个嗝,她仰起哭花了的脸说:“革命……革命就是……革你的命!!”

说时迟那时快,岚就象突然袭击的眼镜蛇一样,“呼”的窜上来,也不知道手里怎么变出来了一把匕首稳稳的抵住了毕图的颈项,一切发生的太迅速,让一票人猝不及防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岚,她大喊道:“放下武器,举手投降!”

鞍将不愧是个久经沙场的老将,在岚把话喊出来的一瞬间他反应机敏的一把拉过西辛,剑尖比在她胸前:“别轻举妄动!”

岚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恼,但很快的恢复了镇定,她用了点力把毕图勒得更紧:“当心说话,别把我惹毛了!”

鞍将死盯着她,看到岚的那把匕首已经将毕图的脖子划出了一道血痕,一丝鲜红流了出来,他屏气凝神:“左侍宫,您是聪明人,把我惹毛了下场也好不到哪里!”

毕图侧头看着岚脸上犹在的泪痕,咬牙暗咒了一句,这女人果然有两把刷子,他太小看她了!

Copyright @ 2017-2018 book.pinshuyun.com Allrights Reserved 版权     备案:浙ICP备18010002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