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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浊  流  (四)
作者:zhourenbin 时间:2023-09-04 12:00 字数:2836 字

为人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叫门。

浩海,理直气壮,与父亲对簿“公堂”。

热闹的是,在浩家一个老布尔什维克与一个少布尔什维克为着尚未弄清楚的问题叫起了劲。

“你是不是一个共产党员?”

“我怎么不是一个共产党员?”

“你为什么要参加他们的活动?”

“谁参加了他们的活动?”

“你跑到易思家去干什么?”

“这……”。

“你看,你看,哑口了吧,你这个逆子,仗着自己当了几年兵,就自以为了不起,目无王法了,今天我要好好地教训你!”

父亲说着,动了怒,真的拿着绳索,就要动手捆绑儿子。

老外婆,立站一旁,观看究竟,看到如此情景,哪还得了,奋不顾身扑了上去,挡在了小外孙的身前。

“浩德,你不问青红皂白,乱发什么脾气,你要绑浩海,先过我这一关,绑我吧!”

面对岳母的庇护,浩德,傻了眼,他事前一点也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局面。

先绑她?敢吗?他气得没有了办法,一怒之下,将绳索摔在了地上。

浩海,可怜的浩海,连连受到精神上的打击与刺激,身体状况十分欠佳,突然之间,犯起了胃病。

剧烈的胃部疼痛,令他全身冒出一身的虚汗,一阵恶心,引起大量的呕吐。

全家大小看见他那苍白的脸色和那虚弱的身体,全部慌乱起来。

“浩海,浩海,你怎么哪?你说话呀……。”

“我的孩子呀,你太苦了……。”

善良的母亲抱着他哭喊着.

浩海连连摆了摆手,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冒出来,那里还说得出话?现在的他,完全是有气无力。

兄弟们赶紧找来一付担架,紧急将他送进了医院。

生病,住院,是一件十分令人十分心烦的事情。

在这个世界上,有许多大英雄,什么都不怕,唯独就怕生病,听说古时候三国的张飞,见了一个“病”字,则哇哇大哭,可见,病,是多么的可怕!

浩海的住院,还有一件更揪心的事情,令他难办,那就是贾莲花的乘机介入。

浩海的住院,给予贾莲花与浩海一次长时间近距离的接触。

女人的体贴与关怀,贾莲花是做得无微不至。她这一次的表现,震撼了浩家的老老小小。

她将浩海的生命看重于自己的生命。

面对浩海的一次次疼痛,她一次次流泪,恨不能将浩海的病,生在自己的身上;面对浩海的护理,她做得特别小心,开水凉了,她会放在自己的心窝里暖一暖,饭菜来了,她会一小口、一小口喂着浩海吃……。

虽然目前还没有小俩口的情份,可尽到了一个妻子所有能尽到的义务与责任。

盛情难却,令浩海骑虎难下。

贾莲花的行为,更令浩海的母亲感动,这么好的儿媳妇我不要,还能要谁?

母亲动了真感情说:“浩海,你出院之后,就同贾莲花结婚,要不然,我就不认你这个儿子。”

面对母亲的“命令”,贾莲花红着脸,跑了;浩海,却摇了摇头,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而张曼秋呢?

当浩海去湖滨寻找她的消息传到她的耳里,她兴奋得一连几夜都没有睡好觉,思量着自己的等待没有白费,可是,又想着与浩海的关系中断了六年,一点也不了解浩海的现实状况,犹豫了,在是否马上现身露面于古城的问题上,变得优柔寡断。

当再次听到浩海的消息,是他生病住院,这个时候,才没有犹豫,选了一个日子,瞒着家人去了趟古城。

这一天,太阳还没有露上脸,但湖面的光色已渐渐地亮了起来。

张曼秋坐在船舱内,透过窗户向外眺望,那碧绿的湖水就像透明的绿水晶,船头溅起的浪花就像露出的皓齿,她虽然不生长在古城,却与古城人同饮这一湖水,此时此刻的心,随着碧绿的湖水而摇荡。

船,她感觉走得特别的慢,行驶了很久,才到达古城县的码头。

在码头迎接她的人是贾莲花。

俩个老朋友分离几年,久后重逢,别有生情,自然先亲热一番。

“曼秋,几年不见,你还是个老样子,”

“我不叫曼秋,叫张萍。”

“哦,我都忘了。你不提起,我都不知道怎样称呼你?”

“莲花,你好像比以前长漂亮了。”

“瞧你说的,人越老越丑,哪还能长得漂亮?”

“怎么,就老了?而且,还在我面前充老,真有你的。”

“哈、哈……。”

俩个人站在码头嘻笑了一阵。

嗳,贾莲花光顾着说话,却没有打算离开码头的意思,这是怎么回事?

张曼秋不明白贾莲花干什么?是不是这多事之秋的古城又在发生什么事?

她生疑,她纳闷,不过,这次来的任务,不为别的什么,只求同浩海见个面,因此,无须拐弯抹角,就直接明了地问:“莲花,浩海的病怎么样哪?”

“他还住在医院里。”

“那你还不赶快领着我去见他。”张曼秋急了起来,摧促贾莲花快点动身。

而这个时候的贾莲花,就像一棵木桩插在地上,一动不动。

张曼秋更加着急:“莲花,这是怎么了?”

关键时刻,贾莲花,这位“情场敌手”,毫不留情,阻挡了张曼秋通往幸福爱情之路,毫不客气地己经成为一道她想见浩海很难越跃的障碍,而且,贾莲花编造出来的谎言十分离奇,更令张曼秋大惊失色。

“曼秋,不,张萍,你不能去见浩海。”

贾莲花咬紧了牙关对张曼秋说。

张曼秋很不明白她说的意思,问:“为什么?”

“张萍,真对不起,我的肚子里已经有了他的‘种’”。

“谁的?”张曼秋睁大眼睛问。

“浩海。”说完,贾莲花斜着眼睛偷瞧了张曼秋一眼。

“什么?说什么笑话,浩海会那样做吗?”凭着对浩海秉性的了解,张曼秋压根不相信贾莲花说的话。

“真的。张萍,我不骗你,这都是真的,不信,你摸摸我的肚子。”

贾莲花演技极高,伪装逼真,丝毫看不出有任何绽。

其实,如果真的摸一摸她的肚子,谎言就会不攻自破。可张曼秋没有去摸,贾莲花料定她不会这样做。人那,没有那么完美,谁都会有疏忽,而这个时候张曼秋的疏忽,给自己的婚姻铸成大错。

张曼秋不言语了,呆若木鸡,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能是好朋友的所为吗?浩海真的忘却旧情了吗?那山盟海誓的话又到哪里去了呢?这一切,无法做出合情合理的解释。

伤心欲绝,泪如雨下。

这一趟,并没有给她带来什么好运,相反,丢魂落魄,羞与人伍,遭受了人生以来最大的致命打击,差一点将她逼上绝路。

其实,试图找到梦的痕迹的人,似乎是徒劳的,所产生的结局,必然都是终身遗憾。

她愤怒了,愤怒之下,狠狠打了贾莲花一个耳光;愤怒之下,没有去见浩海;愤怒之下,立刻坐着轮船原去原回,并由此又中断了同古城的往来。

她带着十分脆弱的情感,坐在返回的客班船位上,一遍又一遍地滚着泪。

失去了往日的情谊,使她的精神感到特别的空虚,脑子里空空的,似乎没有精神支柱让她支撑着活下去,既使感觉自己的生命还存在,也觉得没有了任何的意义。

思想上的障碍,逼迫她做出了一个错误选择,呆痴痴地一步一步顺着客船云梯向顶棚走去。

她要走绝路!

就在这个关键时刻,有一个人,站了出来,挡住了她!

谁?王厚生。

王厚生挡住了她。

一天多来,从张萍踏上客船甲板的那一刻起,他就暗暗地关注着她。

眼下,她的一举一动更是早己看在了眼里。虽然,他俩的亲事未定,但是,既使作为一个普通朋友他对她也要表示特别的关心。

开始,他不敢公开惊动她,因为那个时候的她,表现一定很“刺猬”,王厚生一旦靠近,必定会挨“刺”,只有当张萍的行为出现异常的时候,他才敢坚定不移地挺身而出。

“你不要拦阻我,让我去,让我死!”

张萍发疯似地要向高台栏杆边冲去,可王厚生结结实实的胸膛,死死地挡住了她的去路。

怎么办?

“天哪!我该怎么办?”

张萍(张曼秋)下一步究竟会怎样做?浩海、张曼秋、贾莲花三个人的婚姻究竟会是个什么结果?请接着往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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