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美人姐姐,你也许不知道我们这逍遥神可是仙界众知的大无赖,他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就是跌打滚爬、招摇撞骗也会牢牢抓在手里的。你这般拒绝他,怕是我们逍遥神要一辈子赖在这里咯。”青宁信步走向前,双手背在腰后,偷偷瞄几眼被自己诋毁的脸色铁青的师父秦君,又转头看着无动于衷的妖主画亭。
秦君只好无奈的苦笑,是啊,天下至尊的逍遥神,自然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偏偏他最想要的东西就是真的跌打滚爬、招摇撞骗也是得不到的。多年之后,他还是执着于这般“不可得”,而那时,他的小徒弟长大了,美目流盼又转过头去,只留给他一番话:“就像丢了一把纸扇,丢了一块糕点,丢了一只宠物一样,你可以认为是你努力想要却又得不到,但在我看来那不过是一种未完成的欲望。”
“哦?”画亭花唇微微勾起,“原来逍遥神如此执着,可惜我这朱阳殿也不是随便什么人能偷拿贼抢的。那我就偏偏不给了,你要是愿意待着,那可真是蓬荜生辉。”
“那可不行。”青宁又流里流气地说:“逍遥神可是天帝陛下最宠爱最得力的臣子,他们两人情谊非凡,到时候天帝陛下说不定会掘地三尺将逍遥神找回去,还会降罪于美人姐姐呢。”
“真是笑话。”画亭目光灼灼,再娇嗔的声音也掩不住怒意,“难道你逍遥神看中的东西都要抢去,天界也未必太不讲理了。莫说妖界和天界多年来无甚瓜葛。真要在这三界之内,算算辈分,他洛雍恩是天帝,我是妖主,不分上下,何必总想着处处压人一头呢。”
虽然说着大道理,姿态也是盛气凌人,但是画亭还是知道这仅仅是自己硬撑着腰来说这番话的。天帝手下莫有这千万天兵天将,更有两大上神护驾,实力不容小觑。而自己,二百年之前,坐上这个位置,妖界长老多人不服,竟在父亲死去之后,选择隐世不出,所以如今这妖主,做的还是很没有底气的。
“美人姐姐想要和天帝平起平坐啊,那你就更要出手帮我们了,这可是护佑天下福泽、受万民敬仰的好事。”青宁暗忖:这妖主看似风流不羁,实则心中还是怀有大志,只可惜心高气傲,难以劝服,难不成真要动手才能取得影木果。
画亭也真恼了这啰里啰嗦的小神仙,甩下流云袖,怀抱玉骨琵琶,踏步离开,扔这逍遥神和聒噪的小神仙在梦境中再磨上一阵子。
“等等。”青宁飞身而出,欲抓住画亭的肩膀,却一下子抓空。
画亭神色娇美,眼中尽是骄傲之色,忍不住笑道:“这是我的梦境,我的人可不在这里,而你们……”苍白的手指点了一下青宁和秦君,“你们是真的在这里。哈哈哈哈哈哈。逍遥神,你不是很厉害的吗?等你出来找到我再说吧。”说罢,踏出门去,不见了踪影。
青宁气的跺脚:“师父,这妖主太过狡猾,我顶顶讨厌别人和我拐着弯子斗法,有种出来光明正大的打一架才好,气死小爷了。”
秦君浅浅一笑:“宁儿,你这样说,显得你武力十足智力不足,为师很遗憾。”
青宁气结,涨红了脸,无处发泄,像只张牙舞爪的小野猫。
秦君甚为得意。
“哼,师父,你也别只顾着取笑我了,要是能出去,才是真正的聪明。”小战神一副袖手旁观的样子,谁让师父大人刚刚取笑了自己笨呢,所以这么艰难的事情就交给聪明人好了。
“宁儿,梦的话如何才能打碎它?”逍遥神托着下巴思量着。
“只要做梦的人醒来。”青宁寻思着。
“那什么时候会醒来?”秦君继续追问,也许他的小徒弟的想法是对的。
“自然是噩梦惊醒了。”青宁白了一眼秦君,师父刚才还在嘲笑自己愚钝,眼下怎么又会问出这么浅显的问题。转念一想,自己向来是秒睡,一夜无梦,噩梦着实与自己无缘,睡得极其香甜,果真是老天厚爱,只是也没有做过美梦而已。
“这个死妖女,我要让你做个结结实实的噩梦,让你哭着叫着醒来。”这般想着,青宁正好逮到了一个鬼点子:“待我遇到这梦里的妖主,定要截了她扔进青楼,让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让她知道惹了小爷就是天下最大的噩梦。”
“哦?宁儿适才所说的是不是那人间的‘青楼’?”逍遥神眯着眼睛,慢里斯条的询问道。
“是啊,师父,我可是听说‘青楼’是个可怖之地,世间人皆避而远之。”青宁立马睁着一双天真清丽的大眼睛,巴巴的看着秦君。
“额,对。”逍遥神愣了一下。
“对了,师父,如果梦境突然没有了,我们该何去何从,会不会跟着消失?”青宁虽然平时鲁莽惯了,但是也是粗中有细,不乏谨慎。
“不会,我们并非妖主梦中的虚物,只是她以梦为栏困住我们而已,梦醒之后我们自然就自由了。”
青宁突然凑近秦君说道:“师父,你这推测一定要准确,不然到时候我们可就要死在一起了,你说我这如花似玉的,不像你这老骨头已经了无遗憾了。”
“逆徒,你……”
青宁早已奔出门去,秦君气急败坏地跟了上去,走出一看,青宁正对着天空发呆,她转头说:“师父,这妖主的梦里真压抑。”
秦君也抬头,灰黑色的天空,云朵卷成各种凶神恶煞的群兽状,四处惊雷。
在这样的梦里,秦君青宁都有一瞬间觉得漫长的生命实在是太无趣太煎熬了,还不如放弃了的好。但是仅仅也是一瞬间,两人随即清醒了过来,也并不是自己的情绪,或许是那妖主画亭的情绪罢了。
“不好。”青宁大叫,“师父,要是她本来就筑了一个噩梦,我们该怎么让她醒来呢?”
秦君也皱起了眉:妖主对自己真是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