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是我的黄金圣斗士！”我拧她的脸。

她心情好转，站起来比了朝远处射箭的威风凛凛造型，”我是黄金圣斗士艾俄洛斯！”

“好啦，”我拍了下她，”别耍帅了，我又不是雅典娜！”

她挠挠头，傻傻地笑了，”不是该你是黄金圣斗士，我是雅典娜吗？”

我揉乱她的头发，”说正事，那我和宋丽又是怎么回事？”

“后来你恢复健康了，老呆在家里也不好，就去找了陈东方，让他托了人，幸好你当时就办的是停薪留职，就返回原单位去上班了。你不出去交际，不和人来往，你就是上班下班，说得不好听，就是行尸走肉，你似乎没有了情感的需要。爸妈不知道什么，觉得你很乖，很安心，我却觉得很不安，这不应该是年轻人的生活状态，我和你差不多大，我们一帮同学朋友，哪个不是疯玩的。”

“我给你介绍过我的同学，同学的同学，不论哪一种类型多美的女孩子，你都很平淡地看着，不像看一个人，就像看一件物品丝毫没有情绪的波澜；”她抬眼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我一眼，说；”后来我一咬牙，又找了男孩子和你试试交往，你也照样是不理人；你淡漠得不像活人。我和赵医生谈了，他也觉得很棘手，何况这种治疗需要你的配合，而你根本从内心就很抗拒。”

“后来我和你作了一翻长谈，你说，我很正常，至于结婚啊，无所谓的，你们非要我结的话，就结吧。你就是那种态度，我们要怎么样就怎么样，什么都无所谓态度；我更加担心是，而谢永安又来了，借工作交流堂堂皇皇地来了，我甚至有一次在你们单位看见他！说是工作交流、考察财政工作！我知道他家里很有些能量，搞这些名目根本不难，何况你们的单位本来是在同一个财政系统的。”

谢永安，你到底做了什么，又到底当我是什么？我又做了些什么？我头痛欲裂，搜肠刮肚也没想出些什么来，只是头更痛了，思绪更乱了。

不过再多的什么又有何意义。一切都已经过去，徒留一个怀念的姿势而已。

杨二曦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重新煮了开水，换了新茶，给我斟了茶，自己也添了，缓缓喝了，我喝着平时喜欢的茶，却寡淡得一点味道也品不出来。

“我和爸妈商量了，觉得要绝了他的念头才行，我们非常害怕你会像以前一样，那种日子于我们家而言，简直是地狱日子，就是没有希望的日子，爸为了你提早退休，妈的头发就是那时候白的，我们没有办法再经受一次，”杨二曦泪流满面，”于是约了他见面，说你要结婚了，要重新开始新生活，女朋友都已经怀孕了，请他不要打扰你正常的生活，他不相信，说是我们的托辞，久不久又飞下来找你。”

“所幸你那时完全忘记了他，基本上当他是神经病，也没怎么搭理他。”

我紧紧地抱住杨二曦，”都过去了，都过去了。”

也是，谁的父母不害怕自己的孩子疯掉，那甚至比死亡更可怕。

“可我们一下子哪里去找个人来和你结婚呢，我们又非常担心他的出现让你旧病复发。正好陈东方在外面包养的一个叫宋丽的女孩子正好怀孕了，陈东方求妈帮他想个法子留下孩子，我们头脑一热，就想让她和你结婚，没想到陈东方与宋丽都同意，他们要给小孩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我们要谢永安远离你，问你你也说无所谓，当然瞒下谢永安与此事的关联，所以你们领证结婚了，连酒也没摆。”

“我担心这些会不保险，还会出乱子，就又请了赵医生，请他帮忙想法子，或者给你新的记忆，或者模糊掉你这段日子的记忆。他那时正和一个机构搞类似的课题研究，禁不住我的再三恳求，对你做了治疗，名义上是对你的失眠症的治疗，其实是通过无数次的记忆植入，让你认为宋丽就是你的女友，进而结婚的人。”

“我把谢永安约了出来，给他看你的结婚证、宋丽怀孕的产检本子，看到这些，他大受打击，呆了，只说了句，原来小晨不是同性恋，我让他不要再打扰你，他答应了。事情就是这样。”杨二曦眼睛红红地看着我，”你要打要骂都行，基本上都是我决定的事情，和爸妈没什么关系。”

也是，儿子疯掉与和买一送一的二手货结婚相比，当然后者要好很多，任谁都能抉择，我又如何能够怪责他们。

何况他们比我经受了更多的苦痛和煎熬，我拖累他们良多，我又有什么资格指责最爱我的人所做的一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