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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一  创业梦鸣笛起航(一)
作者:zhushouli3227 时间:2018-05-18 03:14 字数:3772 字

  三年困难时期刚过,国内经济和人们精神面貌像惊蛰后的大地一样,都在复苏返春,处在一片宁静舒展之中。

  马克山、牛冠武、朱若愚、侯百岭四人是从东方交通大学毕业分配到达通机车厂的校友,而且他们有幸地分到了同一个宿舍。在这里,他们开始了人生的创业梦。这年,达通机车厂共分来40多名本科毕业生、70多名中专毕业生。

  马克山一米七五的个,白白净净,虽然是单眼皮,但眼睛并不小,头发有点自来卷,配上一付玳瑁花宽边眼镜,显得分外沉稳。由于马克山是这批大中专毕业生中唯一一位党员,所以就被厂教育处和组织部指定为本年度大中专毕业生实习队团支部书记;牛冠武是个一米八多的黑大个,眼睛虽不大却是个双眼皮,眼球黑白分明,配上浓黑的眉毛、口大而方、唇厚而红,满脸严肃,让人感到充滿霸气,他以校学生会主席和优秀毕业证书取得者的身份被指定为实习队长;朱若愚也就是一米七的个,宽额头、有点鹰勾鼻子,虽是高鼻梁、薄嘴唇却是小眼睛单眼皮,脸上总是充滿着嘻皮微笑快活的表情;侯百岭是长得最标致的一位。他不仅个头匀称、长得白净,细腻的皮肤、有些内眍的双眼皮,大眼睛不停的转来转去,让人看一眼就可以断定是个思想活跃、精明透顶、粘毛就是猴的江南美男子。朱若愚和侯百岭被分别被指定为生活委员和宣传委员。工厂为了招揽人才,凡是中专以上学历的人,大多数都会安排到干部岗位,而且都是4人一室单层床。也许是教育处对团支书和委员们的刻意照顾,但更大的因素可能还是考虑便于开展团组织活动,他们4个人集中住在了一起。

  三宿舍301室是个把头的房间,有18平方米大,窗台下放着一张三屉桌,一把椅子,桌子两边顺墙摆着两张单人床,接着又是顺墙摆着两张单人床,一张正对门,一张在门后。按教育处分配的床号,靠窗的两张床分给了马克山和牛冠武,门后分给了朱若愚,对门的分给了侯百岭。牛冠武将自己的行李顺手放在了门后床上,对朱若愚说“你和克山是兄长,你俩靠窗户吧。”朱若愚忙说“那怎么行,那是明摆着照顾书记、队长的,我听说是为实习队工作方便给我们四个委员现调的。”“那就更对了,队长躲门后,便于观察算计和管理你们,美男子百岭对着门可为我室增加色彩!”牛冠武也不容别人分辨,将朱若愚的行李扔到了靠窗户的床上。侯百岭的行李早已有人给铺好了,显然是招待所服务员按领导的旨意从招待所拿来的,因为还印着招待所标记,而且,床上还摆着两套新买的夏装和内衣裤。原来,侯百岭几乎是空手来厂报的到。他和领导讲,父母己在上海给他联系好接收单位,不让他到这兔子都不拉屎,连鬼都得饿死的塞外西北来,不给他准备行李。他为了响应党支援边彊的号召,他只身偷跑到工厂报的到。厂领导为褒奖他这种精神,特批了一套被褥。在上午进厂教育会上教育处吉宏鸣科长和龙德海处长都表扬了他。

  寝室天花板上吊着一根30瓦的日光灯,灯绳在门后,牛冠武说:“看来只能统一作息了,权就在本队长这,我住门后床就更应该了。”由于没有空床,大家的其他杂物只能放在各自床下。

  从铁道医学院毕业的杨婉珍是个十分有气质的文静女孩。接近一米七的个,瓜子脸双眼皮包着的一双大眼睛上戴着一付金色架无框眼镜,櫻桃小口、薄嘴皮但却是轻易不启动,常常是带笑紧闭着。在入厂教育会上,有的同学说她一定是个大家闺秀。她背着行李来到唯一的一幢女生单身宿舍一号楼,递上宿舍分配单后,传达室的阿姨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分配单,慢声慢语的跟她说:“小杨同志,教育处的同志跟你说过吗?你这个房间现住着母女,不太安静。现在单层床房间已满员,其他房间虽有空床,但都是三班倒的女工,也休息不好。”杨婉珍一时没反应过来:“带小孩?那怎么不去住职工住宅?”“她小孩是没户口的,不能分给住宅。”“教育处没跟我说,组织既然分了,我还是去吧。”传达室阿姨说:“其实具体情况,他们也不一定了解。我姓蔡,叫我蔡姐就行。”“还是应该叫阿姨。”杨婉珍客气的说。蔡阿姨接过她手中装着脸盆和牙具的网兜,“那走,我给你送上去。”“那谢谢蔡姨了。”蔡阿姨领她来到325房间门前,轻轻敲了敲门,从门里传来细声细语的“请进”声,她们推门进去,看到一位年青的妈妈,正给孩子换尿布,但还是冲她们笑了笑,叫了声“蔡阿姨。”蔡阿姨一边关门,一边向年青妈妈介绍道,“小甘,这是今年从江南铁道医学院分配来的大学生,叫杨婉珍。”“甘姐好!”杨婉珍赶紧打招呼。“对不起,小杨,欢迎你,就是太乱了。快把东西先放下,待我给孩子换完尿布,给你腾地方。”“没关系的,你不要着急。”杨婉珍一边说着,一边将行李放在堆满杂物的床边上。“那我就先告退了。”蔡阿姨笑着说,“谢谢,蔡姨。”说着,杨婉珍将蔡阿姨送出门外。

  年青母亲给孩子换完尿布,将孩子仰躺在床上,孩子吸吮着姆指,两脚乱蹬,一只小手挥舞,她赶紧过来一边收拾杂物,一边自我介绍道,“我叫甘湖萍,在铸钢分厂工作。实在对不起你,有小孩,屋里弄得太乱了,一个单人床睡不下我们母子俩,只好把两个床并在一起,可两床并在外边,又开不了门,只好靠在窗前,害得你只好睡到门后。”杨婉珍忙说,“没关系的,我叫杨婉珍,实习也分在了铸钢分厂。”“是吗?”甘湖萍一抬头,杨婉珍才看清,这是一张双眼皮大眼睛、高鼻梁、棱角分明,十分俊俏的脸,就只是嘴显得有点大,而且皮肤发黄,还长着为数虽不多可也显眼的雀斑。“甘姐有孩子,为什么不去住正规住宅呢?”“孩子没户口,我没资格申请住宅的。”“怎么不给孩子报户口呢?”杨婉珍疑惑的问。“国家规定孩子户口随父亲,她爸在云南。”“噢。”毕竟是初次见面,杨婉珍铺开自己的行李整理着随身带来的杂物。但她总感觉这个漂亮的女人,最好看的那双眼睛,不知为什么,自她进屋来就总是凝重的半睁着,好像蕴藏着很多幽怨。她是对自己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心存不满,还是自然习惯?

  孩子哭闹起来,甘姐赶紧拿一个空奶嘴放到孩子嘴里,自言自语的说,“她也该饿了。”甘姐拿出一个铁筒,从中掏出一勺有点发黄的白面放入奶瓶,用暖瓶水冲开,之后又取出一瓶炼乳向里边兑了些,摇匀后,出了门,一会又进来了说,“得到卫生间用冷水冲一下孩子才能吃。”这时孩子由于从空奶嘴中吸不出奶水,已有些发急,甘姐赶紧取下空奶嘴,将奶瓶放到孩子嘴里。孩子大口的吮着,得意的两腿乱蹬着。杨婉珍走到孩子床前仔细端祥着,“这孩子这么白,这么漂亮!”“像她爸。”杨婉珍怕甘姐误解,忙说“妈妈也漂亮呀!”甘姐嘴角一抽,不知是谢意的微笑,还是并不认可对自己的夸奖。这时杨婉珍才突然发觉,甘姐从来没有开口笑过,答谢致意也仅是微笑,不知是刻意保留着古人笑不露齿的淑女形像,还是生就是一副冷峻的面孔。

  孩子吃饱就睡了。甘姐从床下取出一个煤油炉,放到门外走廊,点着火后,放上个小铝锅,倒入暖瓶中开水后,从塑料袋中取出一小绺黑红色的条条面食,放在了铝锅里,又顺手从小瓶中放点盐,由于怕溢出来,开着锅盖,拿着暖瓶又去水房打开水,甘姐回来后将火灭掉,又闷了一会,才取出酱油瓶和醋瓶都少加了点,将铝锅放在屋里唯一的已摆满了锅碗瓢盆和瓶瓶罐罐的三屉桌边,嘴角又是一抽,扭头对杨婉珍说,“小杨,你也尝尝高梁钢丝面吗?”“我吃过了。”甘姐便自己慢慢的吃了起来。“甘姐,为什么不去吃食堂?”“周日没人看孩子,对付一顿算了。”“那平时你上班,谁看孩子?”“三生活区平房住着一位不工作的潘乃荣大嫂,我早上送去,晚上接回,一月15元钱。”“而你为什么不放油和青菜呢?”“每人每月才三两油,孩子没户口,我的油票要给看孩子大嫂家才行。”“那孩子也没有粮食供应了?”“孩子吃不多,我有30%的细粮配给,我把几斤白面炒成炒面,留一点晚上和周日给她吃,其余给大嫂让她兑些炼乳喂孩子就可以了。”“为什么不喂孩子牛奶呢?”,“傻妹子,这个偏远地方,不像大城市,牛奶只供给两岁以下,六十五岁以上老人,每人一天半斤,而且要早五点前去排队,晚了也是买不到的,孩子没户口,也就没有奶票,而且连布票也没有,就买不了小孩衣服,你没看,我都是买毛巾给她缝衣服,我也不会做,连上就是。你可别笑话。”甘姐说完,嘴角又向上抽了抽,算是报以微笑,“不说了,早点睡吧,搞不好,半夜孩子一闹,会影响你的,真的抱歉,我也是没有办法,请你原谅。”“没关系的。”杨婉珍说完,见甘姐已侧身躺在床上,脸向里冲着孩子,便顺手关了灯也躺下了。

  语言启示录:

  1、同学间的进步和赛跑一样,虽说一齐进入社会,起跑时一根齐线,但跑起来距离就出来了,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伯乐也是可以自己找的。

  2、理解在沟通,感情在相处。

  3、卖东西的人希望价格越高越好,而买东西的人是希望越低越好,冬天的韭菜一块钱一斤,而夏天的韭菜一角钱一堆;时机太重要了,女人和男人不一样,女人衰老的速度是年龄的几何级数,自身价值贬值的速度当然也如此。

  4、将来你们新家庭建立了,老家庭观念就会淡漠了,现在正是少壮努力最佳时期,至于选择往深长,先扎根,还是往上长,先冒尖,那就是人各有志了。

  5、说到底,人在社会的立足还要靠自己能力的积累,要说能说,要写能写,要干能干才行,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当然天地忌满,人事忌全,人太追求完美那也会活得太累了。

  6、学院培养人才,不是创造天才。人才是工作,天才是创造。

  7、人无知,就是无力。

  8、看他看什么书,就知道他想做什么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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