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冯亦如正和萧雅欢呼雀跃呢……
开始的时候她们只是乱聊,从生活琐事谈到求学经历,最后上升到了人生的梦想。在这次漫无目的的聊天中,萧雅了解到,在冯亦如的内心深处有一个文学梦,一个被父亲反对的梦想,一个被同学、朋友视为异想天开的梦想,她突然有一种想法,也许她和冯亦如从出生那一天就结缘了。
“你生日是哪天?”
“十一月二十三日,你呢?”冯亦如笑答。
“我也是,我们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真是太神奇了!”萧雅在这一刻完全忘记了不舒服,起身就要拥抱她的朋友,而冯亦如也与她有同样的想法。
两个人兴奋过了头似的感叹着,计划着怎样过今年的生日。
“到我们生日的那一天,我们一起做一个连心蛋糕,每颗心上插上19根蜡烛,我们一起吹、一起许愿”冯亦如开心的畅想着那一天的生日场景,萧雅极力赞同着。
这时一首“我心永恒”响了起来,两人微微怔了一下,过了好几秒钟,冯亦如才意识到是自己的电话响了,差点误会成是活见鬼了呢,“喂,你好,请问是哪位?”
“你洗漱好了没有,”邵彬提示,接着又说,“你说饭后电话联系,后来才发现你忘留电话了。”
“那你怎么打通了?”
“盲打,就通了”
“哦……运气真好……那么你一定要去买彩票”冯亦如一边答应着,一边极力思考怎么解释必须爽约的事。
她已经很慎重的思考了一阵是否赴约,在朋友生病与内心传统观念的双重作用下,很容易的就做出了爽约的决定,可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告诉对方,就干脆什么也不说了,假装忘记本就是最省事的解决方法。
冯亦如没法释怀,在即将和邵彬说再见的时候,她的那些表现,一会细水长流、一会形象有问题的,差一点出大糗。
“是因为太想表现,才犯下如此低级的错误吗?真是太愚蠢了,万一被他发现,他一定会觉得我这样的女生很轻浮吧……不行不行,不能这样下去,冯亦如,你是来这学习的、为梦想奋斗的,纵然现在可以想爱情的事,也不能这么快,怎么也得了解清楚再想入非非……”一离开邵彬,她就狠狠地数落自己了。
当时她叽里咕噜的教训自己,以至于被擦肩而过的好几个人怀疑精神有问题都不知道,特别是楼管阿姨真心的怜悯她好一阵子,摇头、叹气地说:“现在的孩子真是太不容易了,脑子都使坏了,考上好大学又有什么用”。
“怎么,萧雅去不去?”邵彬的声音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对…对不起哦,刚才我忙晕了,忘记给你说了,萧雅可能水土不服、肚子不舒服,去不了了,而且我得照顾她,也…不能去了,太不好意思了。”
邵彬仿佛看见了她那无奈而又抱歉的表情,忍住笑意,故意失望的说:“哦……看来我运气还是不太好。”
“对不起”冯亦如继续赔笑脸,虽然对方看不到,可她却可以因此而卸下许多心理负担。
“没事,以后有的是机会,只要你想去,我随时奉陪。”
“谢谢,这次太不好意思了……那我先忙了,改天再说。”
“好……”
邵彬还想再说些什么,却听见了电话的盲声。
待她扣掉电话转过身时,却发现萧雅用笑意的眼神审问她。
“谁啊?”萧雅故意问。
“……那个……邵彬”
萧雅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
“你想什么呢……我才刚认识他!”
“我没想什么啊,你紧张什么?”
“我、哪紧张了?”冯亦如脸颊渐红,不敢再直视她的眼睛了。
萧雅有点欣慰的笑了笑,她感觉邵彬的眼光真好,经过刚才被照顾的事,无意中她已经认定冯亦如了,只要欣赏冯亦如的人,她都觉得有眼光。
而被放鸽子的邵彬,总是忍不住的想冯亦如是如何照顾人的,即便她照顾的不是他。但邵彬相信,过不了几个明天就能独享她的关心了。
可对于会照顾人这件事,冯妈却特别发愁,因为有这样一个没什么科学依据的规律,即懒人有懒福,不会照顾人的命中注定是被照顾的。冯妈总拿这个标准来推测女儿的命运,一看到女儿比保姆还要周到的去照顾人就控制不住的担心,也时不时的思忖,怎样才能治一治女儿的丫鬟命,把她培养成一个贵夫人,或是官太太。可冯亦如还不知道母亲有这样的雄心壮志,所以也没什么阻止她依旧我行我素。
在接下来的时光里,冯亦如根本没法平静的呆在宿舍里,但又放不下萧雅,只好在宿舍和校园之间来来回回的折腾。
当坐在宿舍里时,她看着眼前的萧雅,美的像童话里的公主,忍不住回想起了和她从认识到现在的一切。
对交朋友这件事,冯亦如一直以来的原则就是‘心不设防、天宽地广’,她认为虚假永远拼不过真实与诚挚,撒谎,受伤最大的是自己的心,相信能永恒的东西一定是真诚。可即便这样,她也感觉和萧雅的关系进步的太快了,就像坐了火箭似的,阻止都阻止不了,仅一天的时间,就认定她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了,冯亦如想想就觉得不符合常理,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缘?
记得昨天,她和几个迎接新生的学长像看明星似的迎接萧雅。冯亦如觉得自己漂亮的时候都没这么漂亮过,萧雅独自一人,拉着一个黑色的行李箱,个头在一米六五左右,一套蓝色运动服完美的卡在无可指责的身段上,波浪似的长发被轻轻拢起,通过帽子后面的束发孔垂在背部,一双大眼睛在帽檐下跳动着,脸蛋偏似瓜子型,微笑时有两个针窝在嘴角闪动着,像花丛中与蝴蝶嬉戏的仙子,更像海的女儿来到了人界。
萧雅被大家看的不自在了,不知道如何是好了,脸颊绯红,一双清纯撩人的眼睛,眨啊眨的,最后竟把通知书摆在了最先回过神的冯亦如面前。
“我也是这个大学的,这是我的通知书!”
冯亦如鬼使神差地接住了,还一本正经地打开看了看,看完才恍然大悟似的把东西还给了人家,“你、你好,我和你一样刚到,我叫冯亦如,亦是有三个点的那个亦。”
萧雅更尴尬了,瞪着眼睛望望冯亦如,又望望其他的几个人,最后眼神又落在了不好意思的冯亦如脸上。
“你真美,刚才有点看呆了,太不好意思了……”冯亦如解释完,呵呵一笑。
一句发自内心的赞美,没有半点矫揉造作、阿谀奉承,虽然霎时间羞红了对方的脸颊,但却迅速拉近了彼此的距离。
“我叫……萧雅”
两个姑娘相视一笑。
但在校车上,冯亦如却冷落了这位刚结交的朋友。她一坐在靠窗的位置就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城市果然很繁华,和电视上演的差不多,一座座高楼大厦孤独的耸立着,里面的人不是竞争关系,就是合作关系……一个女大学生想在这高楼林立的城市混出个样来,得经历多少坎坷啊……
当各种悲喜交加的场景反复在她脑中翻过时,突然一个声音将她拉了回来。原来身边的箫雅一直试图和她聊聊,她赶忙陪了个笑脸,一时也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话了,基本情况在上车前就了解过了,只好问,“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我说的是那种花去大半生的时间,你想过要做什么吗,有特别喜欢事吗?”
萧雅很认真地思考了这个问题,冯亦如看着她皱眉的模样,瞬间觉得以后得把聊天当做正事了。
“我很喜欢跳舞。从我还不知道跳舞具体是怎么回事时,我就喜欢上它了。从三岁到十三岁,我跳了十年。”萧雅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想了想才不开心的补充道,“后来我放弃了。”
“原来你学过舞蹈啊,我说呢,怎么感觉你的身韵和别人不一样,仙气缭绕的,呵呵……那你为什么不坚持呢,好可惜”
“我爸反对,说我那是不务正业,要让我考正常的大学。毕业后,他替我安排工作。”
冯亦如轻叹了一声。孩子的梦想好被家长视为不务正业,至于什么是正业?就是去做大多数人去做的事,走大多数人去走的路。
“我按照他给我设计的路走了五六年,步步称他的心意。但接通知书的时候,我一点感觉也没有。之后我发了顿脾气,可他却反怪我当初为什么不坚持,我真哭笑不得!”萧雅说着,渐渐有点激动。
“你爸挺幽默的……”冯亦如无奈的笑了笑,想了想大学猛然有点高兴的建议道,“上了大学就自由了,既然喜欢就发展成业余爱好。不过,或许你追求的是那种……完美的艺术,不以娱乐为目的,只求什么灵魂和舞蹈的统一!”
萧雅看同伴这煞有介事的表情,一下子就笑开了,“我可没你想的那种情操,以后就当它是业余爱好了。”
而冯亦如往后看了看,见父亲离她挺远的,就准备谈谈自己心里的石头了。可是黄建明却晃晃悠悠地走到车前方来了,让她们谈论的事情有始无终了,不过谁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
当冯亦如正这样想与萧雅之间的事情时,宿舍里来了两位新舍友,一位叫王絮微,另一位叫文小玲,她们俩是在一个学姐的带领下同时到的,冯亦如满喜欢她们,因为她们两人在说话语气上与之前的两位完全相反,特别是文小玲,有点紧张,好似担心别人会不喜欢她一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