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蹲下来帮忙。
一面不好意思的笑到：“我早忘啦，还以为光天化日之下，出了血案哩。”
胖大妈指指水桶：“你去拎点热水，快点，亏你还是女人，女孩儿来月经都不明白？你白当奶奶了。你呢，”
她扭头，又对一边瞠目结舌站着的孙女儿，吩咐到。
“到白狐家喊她爹，翻几件干净衣裤送来。”
想想，又说。
“算啦，他一个毛手毛脚的大男人，弄不明白的，干脆你回屋，把奶奶那件布袍送来，快去。”然后，安慰着白狐。
“白狐姑娘，不要怕，没事儿，你没受伤。
是女人都会过这关的，擦拭干净，注意干净卫生就行了放心吧，没事儿。”
“大妈，我要死了吗？”
白狐仍浑身颤抖，脸色苍白的蹲着：“流了这么血，我一定要死了，要死了。”“傻姑娘，我说了没事儿，就一定没事儿。”
胖大妈扶着白狐，替她把毛衣捋伸，遮蔽她裸露的身子。
“是女人，都要过这一关。
过了这一关，就说明你真正长大啦，是大姑娘啦。
唉，可怜的孩子，你娘在就好啦。无娘儿，天照应，天照应啊！”
在二个洗碗大妈的帮助下，白狐重新洗沐干净后，裹着胖大妈的布袍，慢慢走出了澡堂。澡堂门口早围上了左邻右舍。
大家大眼瞪小眼的把白狐瞪着。
面面相觑，不知所以。
厨师长眨巴着眼睛，迷惑不解的。
“扯皮！白狐怎么啦，出了什么事儿？”围在一边的大徒弟，左右瞧瞧，也问：“白狐怎么啦，这不是好好儿的吗，谁喊救命，救谁的命啊？”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一准是白狐姑娘刚才有了危险，现在又脱离了。”
三徒弟快嘴接上，自作聪明。
“白狐妹妹，是谁想害你？你看清人脸了没有，告诉我们，哥儿们替你报仇解恨。”胖大妈跺跺脚，瞪瞪眼。
“乌鸦嘴！白狐好好的，没事儿，都让开散开，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吧。”
“没事儿？没事儿刚才怎么洗碗大妈喊救命？”
二徒弟狐疑的瞅着白狐，朝向师傅。
“而且白狐妹妹脸色发白，一定是吓坏了。”
“都滚开，我说过白狐没事儿，你们就想着白狐出事儿啊？”胖大妈火啦，一手扶着白狐，一手横起一扫，飞起就是一脚。
“都是些蠢蛋，说了半天还不明白？滚开，不滚，我打啦。”
“啊哟，拜托！无厘头的螳螂拳，兄弟姐妹们，撤！”
么徒弟怪声怪气的叫一声，拔腿便跑。
大家逐哄笑着散去。
白狐回了屋，可笑爹爹还在呼呼大睡，又咕嘟咕噜的朝里侧翻了个身，露出了整个后背。关上门后，白狐先替爹爹盖好被子，然后轻手轻脚的蹲下地。
从床脚拉出个大木箱打开。
再翻找出自己的干净衣裤，匆匆穿上。
把木箱重新推进床下，这才吁口长气。
捋捋自己的头发，在小塑凳上坐下打开了电脑。
刚才胖大妈的话，她记在心里，现在只想马上上网查查，自己突然流血究竟是什么原因？一番忙碌下来，白狐一颗悬浮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啊哈！原来如此？
是不应该大惊小怪的。
唬得自己心惊胆战不说，还唬得左邻右舍兴师动众，真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儿。
正如胖大妈说的一样，网上说得很明白，这是女孩儿的初潮来临，以后每月一次，没什么可怕和见不得人的。
只要注意保持干净卫生就行了。
现在，白狐感到周身疲乏无力，眼睛老想闭上睡觉。
这也符合网上医生的诊断，是初潮的经典状况。
不过，网上的东东都可信吗？白狐可不敢完全相信。神马都是浮云呵，看不见的网络上，泥沙俱下，是非混杂，真真假假。
完全相信，有可能误事儿的。
唉，要是亲娘在就好啦。
就可以问她哩。
可现在，我只有靠自己呢。
“无娘儿，天照应！”白狐想起胖大妈的叹息，不禁苦笑笑，眼圈泛热，然后理理自己的衣服，安慰着自己。
没事儿！白狐同学。
牛奶会有的，面包也会有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嗯对啦，我明天上学可以问胡杏啊。
胡杏不是大姐大吗？她一定懂得很多的，对，就问她。因为还有几天就要考试了，所以，同学们都比以前更早的到校复习。
白狐起床时，天刚蒙蒙亮。
灰蒙蒙的晨曦，从小窗口挤进来，扭成一大抹淡光。
正蹲在外面水沟刷牙的屠龙，见女儿拎着脸盆出来，有些惊讶。
“白狐，今天怎么这么早，还没六点呢。”“早自习，要考试了哩。”屠龙一仰头，咕嘟咕噜的在自个儿嘴巴里涮涮，再一低头，吐出一大泡漱口水。
“要考试了？怎么没听你说啊？”
“我说过哩。”
白狐有些不高兴垂垂眼皮儿，打个呵欠。
“我早说过哩，爹，洗好没？好了就让开哩。”
屠龙就一手抠着杯子牙刷，一手拎开水龙头，把冷水抚到自己脸上，呼噜呼噜的使劲儿擦擦，然后挂着一脸水珠让开。
“那就快一些，一起走。”
“白狐姑娘，早啊，我那孙女儿还在呼呼大睡呢。”
蹲在另一边洗漱的胖大妈抬呼着。
“白狐姑娘没问题，一准考个全校第一，为我们下力人争争光。”然后，瞅瞅往屋里走的屠龙：“屠师傅，洗完啦？”
“洗完了，你也快一些。”
屠龙不屑回身，边走边说。
“我看前中午的碗筷都还在水池泡着，也不怕刘主知道了罚款？”
“那是在消毒哩，厨师长特地吩咐的，怎么，你这个太师爷还不知道？”
屠龙站了站，胖大妈的嘲弄让他感到了不自在，不过，他还是不愿意理睬对方，二个洗碗大妈的碎嘴实在太厉害。
稍有不对，会让自己下不了台。
见屠龙没理自己，又往屋里走，胖大妈瞧瞧正躬着身子刷牙的白狐，嚷到。
“太师爷，知道昨下午发生了什么事吗？”
屠龙霍然转身。
“不知道，说吧。”“你这个太师爷也太自私了吧？只管自己呼呼大睡，不管女儿的死活，还当爹呢。”
白狐的脸红了，忙低下去头使劲儿刷牙。
她作梦也想不到，好心的胖大妈居然把昨天的事儿嚷嚷出来了。
而且还当面指责自己的爹爹。
大妈啊大妈，你乍能这样哩？
果然，屠龙闻言睁大了眼睛：“不管女儿的死活，我白狐出了什么事？”看看对方，再瞅瞅白狐。另一个洗碗大妈拎着脸盆走来，正好听见他的问话。
便一嘴接上。
“你女儿流了好多的血。
太师爷，多弄点补血的让白狐吃，俗话说，吃哪补那，猪肝就很好呢。”
“你给我闭嘴！”没想到屠龙用力一跺脚，吼叫起来：“我女儿好好的，流什么血？二个烂嘴婆，一天东家长西家短的，我看全是吃饱了饭撑的。”
白狐呆住了。
爹爹这么无理，让她感到了难堪。
昨下午全靠了二个洗碗大妈，爹爹不了解情况，会得罪人的哩。
这是屠龙重新回伙食团后，第一次冲人发火。二个大妈呆呆，不甘示弱，激怒之下也发起火来。
于是，黎明中的水沟畔，爆发了吵嘴大战。闻讯赶到的厨师长，三个徒弟和众人，东拉西劝，忙忙碌碌，乱成一团。
一时，白狐倒成了局外人。
呆若木鸡的拎着干毛巾，不知所措。
要讲到吵嘴，屠龙哪是二个洗碗大妈的对手？
不但很快就狼狈不堪的败下阵来，而且被二大妈拍着巴掌，跺着脚，指着鼻子，祖宗八代的骂了个狗血淋头。
只有到此时，盘龙才知道大家对自己的怨气有多深。
自己在大家眼里的形象有多丑陋。
自视上等农民工的盘龙，气得血往上涌，胸口发闷，眼睛发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