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了个并列第一。
学校开大会表扬还让跳级直升入市一中重初。
白狐感到开心极了。
这些天来,她和胡杏几乎天天都在一起。
二人一起挤在白狐的小桌前,上网聊天玩游戏。中午呢,二女生就啃汉堡包,泡方便面,晚上等屠龙回来后,胡杏就告辞回家。
这样的舒心日子过了大半个月。
二人都感到非常的愉快和放松。
这天玩着玩着,胡杏忽然接到了电话。
“大姐大,好久没活动了,晚上不是不出来蹦迪?”
“我这几天忙呢,作业多,还要洗碗抹桌拖地板做饭,以后吧。”“考了个并列第一和全市状元,你就洗心革面不和我们玩儿了?”
“大黑,少给本姑娘嚼舌,说吧,出了啥事儿?”
待对方说了,胡杏抽抽鼻子,不以为然。
“公安找谈话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你是找抽吧?滚你妈的,滚!”。
可关了手机,胡杏却有些坐立不安。
“白狐,公安找了张琳三人谈话哩,她们会不会供出我俩?”白狐如遭雷击,呐呐无言。半晌,胡杏自我安慰到。
“别怕,我们可都是未成年人,再说,这种制服诱惑又不是卖身,应该没事儿的。”
白狐紧张的看着她。
“要不,我们把钱和旗袍退了,公安就不会追究了?”
胡杏沮丧的回答。
“钱我早用啦,旗袍也偷偷穿过好几次,人家还要吗?”白狐就从床底下拖出自己的小箱子,翻腾出那150块钱和没拆包的旗袍。
“我的一点没动,都给你吧胡杏,我拿着没用哩。”
胡杏掀掀,看看,啪的一拍桌子。
“白狐,我拿你当姐妹,是看得起你。
公安一谈话,你就怕啦,要出卖我啦?算我瞎了眼睛。”白狐急忙解释:“胡杏,我没这意思哩。我是说,你的钱和旗袍用了,就拿我的去退,是帮你想法哩。”
“哼哼,真是傻大姐!
你拿给了我,你怎么办,你不退就脱得了手?酒店的录像中一样有你,跑不掉的。”
白狐吓坏了,紧巴巴抓住自己的衣角。
“我,我只坐了二个钟头,我,我又没陪他们喝酒唱歌,还有猜拳哩。”
胡杏恨恨的扭扭自己手腕,烦恼的叫到:“你穿旗袍没有?你给他们端茶倒酒没有?还调音乐找歌?这下好了,你想撤退?晚啦,我们一起完蛋吧。”
白狐嗷的声哭起来。
“我没!我说我只坐坐,是你催我端茶倒调音乐的哩。
鸣,我不干,我不干,我不去公安局。”
胡杏扑的站起窜到门前,向外探头探脑打量打量。
然后紧巴巴关上房门,再溜到白狐身边,紧张的竖起中指:“嘘!你是想让大家都知道?上次你爹和洗碗大妈吵架,闹得个风言风语的,还不够,还要再添上一点?”
“鸣,你什么意思哩,什么风言风语哩?”
白狐居然一抬脚踢去。
“什么意思哩?”
胡杏猝不及防,被踢在左脚跟上,疼得她也嗷的声蹲下。
揉搓一会儿,抬头气咻咻的扔过去:“什么意思?你爹偷看你洗澡,人家都在传呢。”白狐嗷的声站起扑过来,胡杏一把架住她。
“你个小娼妓儿,你疯啦?我是说别人在传,我又没传,我劝你是好意,你倒反打我?”
“我不管,我不许你说,就不准你说哩。”
胡杏哪是白狐的对手?
她被白狐压在床上又抓又挠,索性把头紧紧护住,任其白狐发泄。
果然,一会儿白狐就疲惫不堪的倒在了她身上。胡杏一动不动,任由她压着,再慢腾腾睁开了眼睛,无可奈何的瞪着天花板。
胡杏自然比白狐老练。
明白二人虽然吵了闹了,可事情却并没过去,公安一定会找上门的。
公安上门,历来不是好事儿,一定得想个办法躲过去。
可她毕竟只有十四岁,想来想去,实在想不出个好办法。
只得推推白狐:“完没有?完了就起来。”白狐就松开她,坐了起来。胡杏跟着坐起,先到墙角扯了毛巾,就着雕盆里的清水绞绞。
像个大姐姐一般,轻轻替白狐擦了脸。
又替她理理发。
看看差不多了,才细声细气的问。
“这事儿还没完,公安真要上门怎么办啊?白狐,你比我聪明,想想办法吧。”
白狐颓丧的垂着头:“你都不行,我能有什么办法哩?”想想,抬头看着胡杏:“要不,我们去投案自首,争取宽大处理,不是说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哩?”
胡杏重新蹦了起来。
“不不不,犯傻呢。大家都知道坦白从严,抗拒从宽,就你一人信进去了?”
“那怎么办哩?”
白狐沮丧极了,像泄了气的皮球,一下重新仰倒在床上。
扑!胡杏也仰倒下来,二个市小考状元肩并肩的躺着,默默的瞅着一大泼光点,从小窗口挤到天花板上,变化莫测,奇诡多端。白狐和
胡杏不会想到,此时的市教委办公室,二大拨人隔桌而坐,你瞧我瞅的,气氛尴尬而压抑。
市公安局三科,负责全市网络信息管理和青少年异常行为纠正等业务。
三科谢科,一位从警校毕业不久的大本女生。
年轻漂亮,身材挺拔,一身合体的橄榄绿,更添她的精明强干,英姿飒爽。此刻,谢科扫视着对面的一干人,感到嘴巴有些发涩。
大网收紧后,以所谓的民营企业家周总为首的,仿照日本人利用未成年少女的制服诱惑,对官员进行性行贿受贿的一帮子企业家和大小官员,落入了法网。
自不待言,等待他们的将是国法的严惩。
可是,在对待以胡杏为首的未成年少女团伙如何处理上?却让市局头儿们伤透了脑筋。
最后,在各方面的强大压力下,市局终于做了妥协,不提。
现在,小考完了,张琳等四个女生,按相关规定也做了结案处理。
那么,也得依法对团伙头头胡杏,还有白狐,做一个结案处理。凡事得有始有终,这也是国家公安工作的法定程序,容不得半点疏忽。
可是,让谢科意想不到的是,她和同事的到来,却居然受到了对方团结一致的阻碍。
此刻,市教委局办主任,党办主任和纪委主任。
当事女生的校长,班主任,市一中校长,教务主任和初一班班主任等,浩浩荡荡十一二个人,同仇敌忾的瞟着对面的三个橄榄绿,都不言语。
哒哒哒!
哒哒哒!
市教委范主任接电话回来了。
他一改平时慢慢腾腾的脚步,让众老师心领神会,不约而同都露出了微笑。
“谢谢!”范主任对自己的局办主任,为自己拉开椅子客气的点点头,然后腾地坐下,先含笑不露,瞟瞟自己这方面的人。
再看着对面的橄榄绿。
“谢科,我想我方的态度己经很明确了。
就是要保护尖子生的积极性和自尊心。
十三四的未成年少女,正在全面发育,心理虚弱,判断力差。在这个时期,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完全应该体谅。”
谢科微笑着正要开口,范主任笑笑,抬手制止着她。
“讲到与坏分子和反社会行为作斗争,这是你们公安的准强项和工作。
可若讲到与未成年少女打交道,我们则是当仁不让了。
因此,我们己作出了最大的让步,把张琳等四个女生交给了你们。”
他看看全场,脸色凝重:“我可以负责的说,自从四个小女生踏进市公安局大门那一刻起,不论是自身原因还是社会因素,她们的人生就此划上了句号。这样的例子还少吗?”
“正因为如此,所以才要防患于未然呀。”
谢科微笑着接上,环顾四周。
“法无情,人有情,走怎么样的人生道路?父母和社会均有责任。
如果仅因为是范主任举例的那些心理生理缘故,公安就不能执法,岂能得住脚?我觉得,无论如何,这不应当成为借口和理由。”
教委党办主任火了。
这个两鬓斑白的中年妇女,激动得站了起来。
“改革开放以来,各方面都发生着巨变。
一些原来看似正确无疑的,结果错误百出,推掉,重来。一些原来看似模棱两可的,结果有益于解放生产力,发扬光大,民众欢迎。
我看就你们公安依然衙门深深,坚持老的一套,有过之而无不及。
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如果就强调自己的困难和需要,还需要得你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