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急忙捡起。
胡杏就跳起来,凑近她耳朵悄悄说到。
“你是我的幸运星!不能做这些烦琐事儿。我给你说啊,你不能帮小保姆,雇她来就是做这个的,会越帮越懒,到头来你还脱不了手哦。”
白狐又皱眉。
也悄悄回答。
“多一个人,就多一份事哩。
再说,我也不能只吃不做,那阿姨和胡局会怎么看我哩?”
胡杏就像大人般拍拍她的脸蛋:“你到家来,是和我一起相互帮助,学习上进的,不是来洗衣碗抹桌子扫地的。哎,你看。”
她伸出左手,钻戒在她中指上闪闪发光,漂亮迷人。
白狐看呆了。
忍不住伸手抚摸抚摸。
“真漂亮,真美哩。”
“美吗,漂亮吗?”胡杏高兴的用左手拉着自己耳轮,歪歪头,二个酒涡卓现,摆了个造型:“像不像个模特儿?说实话。”
胡杏个子高挑,本来就漂亮。
现在在钻戒的映衬下,别有丰韵,令人着迷。
白狐笑了,诚恳的称赞到。
“真的,漂亮!美!像个电影明星。”
胡杏听了自然高兴,蹦下沙发就穿鞋子:“饭吃了,岗也查了,走,我们上街玩儿。”白狐摇摇头:“我不想去,上午J总监教的课,我还要复习复习哩。”
“上的什么课啊,你听得懂吗?”
“就是关于‘月儿珠宝’公司的发展史,还有珠宝的一些基本知识哩。”
胡杏失声大笑到。
“哈哈,复习复习?那现在你说,”
一伸左手指,钻戒闪闪发光:“它值多少钱啊?”白狐拈着细看看,摇头到:“我现在还看不出,上街一问不就知道哩?”
“所以,我们快走哇!”
胡杏双脚伸进了鞋内,兴致勃勃的叫道。
“走啊!”
于是,白狐跑进厨房,把抹帕还给小保姆。
“我们上街玩玩,一会儿就回来。”“多玩儿会也行,反正岗查过哩。”小保姆说:“你俩要注意安全,过马路要看红绿灯哩。”
“谢谢,好哩。”
可二女孩儿刚拉开门,就停住了。
龚副正站在门外。
看样子,她也是刚回来,举起手正准备叩门呢,没想到门就自个儿开啦。
“准备到哪儿去?”龚副市长上下打量着二女孩儿:“白狐,告诉我,你们准备去哪儿?”站在走廊上的司机扬扬手:“龚副,我走啦,明天一早来接您。”
“六点准时!”
龚副转过身,吩咐到。
“你顺路先接了范主任扬主任,这样快一些。
下午邻市的客人到后,请给我打电话。这二天,头有些晕呢。”
“好的,龚副,您好好休息,再见!”“再见!”回过身,胡杏早拉着白狐,气鼓鼓的回了客厅,并排坐在沙发上。
“龚副回来啦,吃饭没有哩?”
小保姆笑嘻嘻的迎上去。
“还有菜,没有汤。”
龚副也不看沙发上的二个女孩儿,一面脱外套,连连用掌打着自己嘴巴,一面走向自己的卧室。
“烧个鸡蛋番茄汤吧,菜将就,没吃饱,没吃饱呵,这是什么事儿?呵---欠!”胡杏斜瞅瞅,见母亲进了卧室,便一跃而起。
“走!”
可白狐为难的望望她,喃喃到。
“是不是,算哩?”
“走!”
胡杏跺跺脚,压低嗓门儿叫到:“跑了没事儿,不然你听她的批评吧,龚副总是有理儿。”“要不,再等等哩?”“丫头,别再想着又野。”
换了外衣的龚副己走了过来。
疲惫的往女儿身边一坐。
“就不能在家呆着?十四岁的小姑娘要注意了呢,是大人了呢。
老想着跑到外面野,我看你开学后怎么坐得下来?哎哟,这是什么东西?”
一跳,站起,顺手往自己的屁股底一摸,一个精美漂亮的小绵盒,拈在她手中:“嗯,这是什么东西,哪来的?”
指头一弹,弹开盒子。
盒盖内的商标赫然在目“法国•月儿珠宝”。
女副市长皱皱眉。
“噫!这玩意儿是哪儿来的。”
抬起头,严肃的看着女儿:“胡杏,这是哪来的?”胡杏一吐舌头,耸耸肩膀:“我怎么知道?”“站住别动!”龚副忽然严厉的喊到。
“你那左手中指上,闪闪发光的是什么玩意儿?”
白狐一听,吓得脸色惨白,忙转过身去。
小保姆也战战兢兢的,假装殷勤的说到。
“龚副,鸡蛋汤好了,吃饭吧,先吃饭。”
“不忙,先等等!胡杏,我问你呢。”胡杏懊恼得直跺脚,急切的将双手往自己身后藏:“没呢,你看错啦。”一面使劲儿脱钻戒。
她想,只要脱下这该死的钻戒,偷偷一扔,就屁事儿也没有啦。
可是她越急,却越脱不下来。
那可爱的小钻戒,此时竟像嵌入了她指肉,横竖褪不出来。
龚副站起过来,一把揪住女儿。
“搞什么名堂,鬼鬼祟祟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儿?”胡杏偏着身子,不肯回过手,龚副就将她使劲儿拉拉,没想到胡杏还是不肯松手。
龚副急了。
“你这孩子,平时太将就你了是不?小冤家,溺爱也得有限度啊,把手伸出来。”
胡杏犟着脑袋瓜子,双手在背后用力脱着,一面回嘴到。
“我有隐私权,这是在家里,不是你的办公室。”
龚副被气笑了。
“啊哈,中午你就在电话中吼,现在又乱叫,你才满十四岁,我们是你的法定监护人,你能有多大的隐私?真是笑话,老娘生得你,还怕检查不得你了?把手伸出来。”
胡杏满脸涨红。
似乎怒不可遏。
“你,生我?算了,哼,不说你们啦?”
龚副怔怔。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说你生我的气,我还生你的气呢,一个女官僚,整天罗罗嗦嗦,这不许那不许的,哪像个称职的母亲?”
回嘴间,那钻戒居然就给捋褪了下来。
胡杏大喜,使劲儿朝后面一抛。
没想咣当一声,恰恰扔在桌上的空碗里。
胡杏楞楞,龚副冲过去,拈起了钻戒,略一看看,若有所思。
龚副沉着脸,慢慢走回沙发坐下,拈起锦盒,把钻戒往里一放,就什么都明白了。屋里一时安静得怕人,只听得见龚副沉重的喘息。
“龚副,吃饭吧,菜都凉了。”
小保姆鼓足勇气,战战兢兢的说到。
“都快二点哩。”
龚副没回答,只是把锦盒在自己手中掂掂,向后一仰,靠在沙发背上,闭上眼睛。
胡杏忙向白狐使使眼色,偷偷溜进了各自的卧室。只有小保姆不能走,也不敢走,毕竟自己的身份和职责都不同。
她得伺候龚副市长用过餐,收拾好后,才能回屋休息的。
可怜的小保姆丌自先乱了阵脚。
那日,在劳动力市场,自己跟着也姓龚的副市长回到家后,龚副便直言相告。
“一笔难写二个龚,工资不是问题,我需要的是尽职尽责,特别是对我不能撒谎。有什么事儿可以沟通直说,小龚同志,你说呢?”
也许真是一笔难写二个龚字。
抑或是女副市长不露自威和直来直去。
或许还有“小龚同志”这四个从没听雇主喊过的庄严称呼。
小保姆立即在心里自动解除了戒备和敌意,感到自己遇到了一个好雇主。
接下来的一年多时间,小保姆切实感到自己的劳动价值。时年只有十六岁的小保姆,苦得犹如一段历史,令人唏嘘,不忍细盾。
读到小学三年级,走亲戚的父母因所搭的三轮车,载人过多而颠覆不幸身亡。
痛失双亲的小保姆,从此跟了出嫁的姐姐生活。
可姐姐家也不宽裕。
姐夫不但怨言不断,居然还对渐趋长大的姨妹儿,打起了歪主意……
龚副这家,其实是小保姆跑到城市后的第七家雇主。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有了比较的小保姆,真觉得自己掉进了福窝窝。
小保姆毕竟还只是个孩子。
在思维和行动上,与胡杏白狐更接近。
因为龚家来之不易,双方都不敢得罪。
于是,一直在小主人与大主人之间,小心翼翼的踩着钢丝。
可现在?鸣,不是我干的,不关我的事儿:“龚副,吃饭吧,您还不饿哩?胡局,胡局不是让我每天注意提醒你哩?”
女副市长睁开了眼睛。
“谢谢!小龚,我打电话二个都在,上午出去的吗?”
小保姆迅速在自己脑子里转转。
龚副是昨晚上知道白狐签合同并制止的,今下午就捉到了钻戒。
那么,二人只可能是上午跑出去,然后又匆匆忙忙跑回来的了,小保姆只好点点头。“嗯!”龚副满意的看着她。
“我就想到,你不会帮她们撒谎的,事实证明也是这样。谢谢你呢。”
小保姆只觉得自己脸孔滚烫,无可奈何的苦笑笑。
又想转移主人的思维。
“龚副,我去把汤菜热热,”
龚副摇摇头:“饿过了,反而不饿。小龚你想,我为什么要阻挠白狐呢?不过才十四岁的小姑娘嘛,目前读书求知识和做人才是唯一,哪能就忙着学那些不三不四的东西?
月儿珠宝何许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