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家很有名的法国珠宝商嘛!
据说在世界各地每年狂砸的广告费,动辙上亿。
即然这样,怎么可能看上你一个普普通通的小白狐?
很明显,这不是明摆着的又一个陷阱吗?小龚,不瞒你说,三色的官司打得相当吃力,你看,这还没打完呢,又开始惹是生非,莫非真是孤精转世,害己害人?
说不定,就是一个丧门星呢?”
小保姆担心的偷偷瞅瞅白狐紧关着的卧室门。
唉唉,可怜的白狐要是听见了,不知有多难受哩?
听到胡局多次说起白狐要住过来,一直暗地为白狐悲惨身世流泪的小保姆,还暗暗替她高兴。
胡局龚副对人不错,家庭经济好,双官儿又早出晚归,这大三室的150平方,除了胡杏和自己,真是空荡荡的。
可野性的胡杏太难伺候。
更何况毕竟她是小主人。
虽然开口闭口叫自己为“大姐大”,也听自己的。
可是时不时的说话和脸色之间,小主人的得意,张狂和轻蔑,让自己铭心刻骨,难受得想哭。
现在,白狐要来啦,身世和自己有过之无不及的白狐,一定会是自己的好伙伴,好帮手。事实也证明了小保姆想得不错。
白狐一住进来。
那种身世相同,心思相连,寄人篱下,小心谨慎的感觉和行动,二人心领神会,高度默契和猩猩惜猩猩,远远超过了胡杏。
可现在,明显听得出龚副对白狐不满意。
不!岂只是不满意,完全是厌恶哩。
唉唉,白狐妹妹多可怜哩!
“小龚你说,我也谈了我的建议,还敢偷偷跑出去签合同,她俩是谁领头?”
龚副停停,像是口渴了,眼睛朝一边瞟瞟,小保姆立即跑到大卧室,把龚副常用的水杯,接上一点开水,双手端给了她。
“谢谢!”
龚副慢慢呷一口。
绣花衬衫领里的喉咙轻轻蠕动。
再看看小保姆:“你坐,坐下吧。”
本想趁她喝水借口上厕所溜掉的小保姆,只得强笑着,规规矩矩的坐下,心里却叫苦不迭;自己得想法与胡杏和白狐通一口径。
要不,等会儿龚副冷不丁闯进去,二人不承认上午跑出去过,怎么办?
咕嘟!咕嘟!咕嘟!
女副市长优雅的一口接一口呷着。
温开水就不断发出了轻柔犹如音乐的响声。
看得和听得小保姆直瞪眼睛,到底是副市长呀,喝水也这样慢条斯理?多像电视里那些大官儿们在主席台上,说几句话,停停,想想,再眨眨眼睛,字斟句酌的讲报告哩。
唉,这开水里如果有粒石子硌她一下就好哩。
我就趁机可以通报胡杏和白狐哩……
铃!
“电话!”
小保姆欢快的叫着,看着龚副。因为龚副和胡局都特地规定,自己在家,电话由自己接,如果自己示意,是表示不方便等原因,再由小保姆接。
正优雅呷着开水,内心却翻江倒海的女副市长,朝小保姆点点头。
小保姆便站起来,过去拎起了话筒。
“你好,请问你找谁呀?”
“嗬嗬,你就是那个小保姆嘛,我姓魏,叫魏碑,不知这样自己介绍,行不行啊?”
“魏碑是谁哩?我不认识,你打错了吧?”小保姆就想放下话筒,却见龚副急白了脸孔,朝自己直作手势,双手乱晃。
小保姆就又问到。
“哦,是我记错了,你是不是找胡局或者龚副市长哩?”
一面瞟着龚副。
只见龚副笑了,对自己伸伸姆指。
小保姆精神大振:“你请说话哩,大声点,怎么听起像在讲悄悄话哩?”“好吧,小保姆同志,请找龚副市长接电话,可以吗?”
“龚副市,”
猛见龚副把双手垫在自己左脸颊下,向下压压,闭闭眼睛。
小保姆心领神会,人小鬼大的点点头。
“龚副市长正躺着哩。”
“哦,正躺着,生病啦?”“对哩,刚吃了药哩。”小保姆有板有眼的回答,瞅见龚副一脸灿烂微笑,高兴极了,越发来了精神。
“你待会儿再打来哩。”
“嗬嗬,下逐客令啦?
原来,龚副和胡局家里,是你在当家啊?
好吧,恭敬不如从命,龚副醒后,请你告诉她,给我挂个电话,行不行啊?”
“好哩,我办事,你放心。拜!”“好好,好!你办事,我放心。再见,小保姆同志。”对方哈哈哈大笑,放下了电话。
龚副对小保姆笑微微的。
“不错!谢谢。不过,仅限这一次,以后绝对不充许。
养成习惯,就不好了。知道这个魏碑是谁吗?”
受到表扬的小保姆,绽开笑容。
“是你的部下!我没答错哩。”“不,是市委书记。”小保姆不解的眨巴着眼睛:“市委书记是品什么官儿,比你还大哩?”
在家一向不轻易言笑的女副市长,咧开了嘴巴。
“哈!真是人小鬼大,问这个干什么?
市委书记和市长一样,是全市最大的官儿,我也受他们的领导呢,明白了吧?”
“龚副,还是吃点饭哩,番茄蛋汤我切了姜颗熬进,你说过你讨厌味精的。”
小保姆趁机又想转移她的思路,她坚信,只要自己一再相劝,就可能会达到目的。果然,龚副像想起了什么?捺捺自己肚子。
“莫说,真有些饿,我还以为饿过了呢。”
小保姆一跳而起。
“那我去热热,哎,又是饭局惹的祸哩?”
“当然!”
龚副好像忘记了自己为什么会坐在这儿,捏着锦盒,伸伸懒腰,感概到:“饭局啊饭局啊,说不完的屁话,看不完的假笑,瞧着一桌子的山珍海味,谁吃得下哟?
糟糕,莫真是让你说准了,肚子有点疼呢。”
龚副一下站起来,冲向洗手间,咣,关上了门。
小保姆猛冲出厨房,蹑手蹑脚的冲到胡杏门前,一扭锁把。
砰!哎哟!
一直贴着门缝偷听的胡杏,被撞个正着,嗤牙咧嘴的捂住了自己额头。小保姆顾不上安慰,急切而小声到:“记得说你二个上午出去又回来哩。”
“好好,我还正想否认呢。”胡杏揉搓着自己额头。
“被这母一缠上,麻烦大了。你快说说,我是不是装病算啦?”
“唉胡杏,到底是你的娘,不要这样说哩。”
“哎行了行了,我干脆装病行不行?”
“不行!躲不过哩。”“哎大姐大大姐大,莫忙莫忙。”“快说哩。”“瞅空子把母的盒子给拿掉藏起,让她空口无,”
扑!
小保姆拉上门。重新蹑手蹑脚的冲回了厨房。
路过洗手间时,她听见龚副打手机。
“小况吗,我是龚副,这个东西你给问问,马上回话。嗯,你记一下,好好,好。再见!”
看来,龚副真是饿坏了,小保姆的饭菜一摆上桌,结果不是她说的“尝一点”,而是所有的菜肴一扫而光。
放下碗筷,龚副满意的抚抚自个儿的肚皮。
“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还是家里好呢。
小龚啊,你莫把我的食欲打开,让我长得太胖哟,胖了不好呢。”
小保姆满面笑容,捧着龚副的茶杯,双手递给她。
“龚副,才泡的新茶。”“只要一点点,你记着,我只要一点点茶未,调个味儿就会了。”一面扭身去接。
小保姆眼巴巴的看着龚副右手边的锦盒,希望她用右手接茶杯,自己好趁机下手偷拿掉。
然而,龚副伸的是左手。
右手却把锦盒一抓,起身走向自己卧室,边走边咕嘟咕噜。
“醒后记得打电话给魏书记!什么病?头晕吧?躺躺就好了。”
突地拐个弯,又走了回来,拎起话筒:“您好魏书记,我是小龚。”市委书记关心的问:“病好的了吗?这段时间忙忙碌碌的,你可要注意身体哟。”
“吃了药,没事儿,就是突然感到头昏。
魏书记,您可是全市最忙的,为了党和浅市人民,您可别光劝别人,自己一定要注意多保重啊。”
龚副把玩着手中的锦盒,面无表情,声音却是诚挚着急的。
“我知道,你那个心动过速,和我家老胡有得一比的。”
小保姆边收拾,边暗笑。
这些官儿们,听声音都真真切切,谁知道心里是咋想哩?哼哼,包不准刚才这个魏碑,也是像龚副现在这样,边说边皱眉哩?
哎,不知这样累不累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