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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十七章 偷听
作者:金苡铃 时间:2018-05-18 03:42 字数:2517 字

珊借着多次偷溜的经验,动作越发机敏。她像技艺高超的小偷一般悄悄潜入自家院子,只要穿过通往偏房庭院的那道门,今天的秘密出行也会胜利结束。

刚顺利地到达亭子,正对偏房庭院的大门处就传来了一声巨响。她现在穿着男装露着脸,哪怕被府里的奴婢撞见也是不行的。珊下意识地顺势打了个滚,躲进了亭子下方。

“世子既然当面发出警告,我们也该提前想好脱身之策,别让我牵扯进去。”

听到宁仁伯撕裂般的声音,珊猜测父亲肯定很不痛快。她蜷缩在亭子下,紧接着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

“应该不是知道到了什么才警告的。宗亲出入江阳公私宅,作为世子当然要警惕。但只是问个安而已,何过之有呢?再说了,我们还什么都没开始,也没什么可怀疑的。”

珊绷紧神经仔细回忆参与醉月楼秘密集会的人里面有没有类似的嗓音。好像有,又好像没有。记忆模模糊糊,一时间很难分辨。进入庭院的人只有宁仁伯和那个男人,好巧不巧地,他二人径直走进珊藏身的亭子坐了下来。她屏气凝神地偷听两人的谈话。这时,只听得宁仁伯烦躁地说道:

“王琠到底为什么还要去找江阳公,嗯?江阳公也加入了?我怎么都不知道?”

“绝对不可能,江阳公没什么用处。畏首畏尾的,完全不敢有什么动作,他会对世子卑躬屈膝一辈子。”

“那是为什么?我们都说了助他登上王位,他为什么还去拜访比自己更有权势的王族,嗯?”

“王琠太天真了,是为了彰显自己拥护王室的忠诚吧,他对王上和王室忠心耿耿。”

“哼,不贪图王位?这话你也信?王瑛的儿子品性还真是高洁啊。如果他还坚持这种做派,那拉倒吧!我可不会把女儿嫁给那样的蠢货。”

“表面上当然是看不出野心的,做事总要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王琠也得给自己找个名义不是么。虽然想拥护王上的长子,但奈何当事人极力推脱,无奈之下只能自己站出来。哪怕是摆摆样子,那也得走个过场不是?现在江阳公那边已经安排妥当了,我们按照原计划进行即可。”

听到“计划”这个词,珊不自觉地竖起耳朵。她一句话都不想漏掉,轻手轻脚地往两人所在的地方爬去。男人突然压低了声音,她也必须高度集中起注意力。

“派去铁洞的是什么人?”

“是我府上最信得过的人,这你不必担心,我让他在王上狩猎之前做好了准备。”

“这次狩猎是在你的地盘,处理起来更得心应手了。”

“不是我的地盘,是我女儿的。”

“是吗?”

“王上、公主还有世子御驾前往的福田庄是小女名下的私产。”

“不会被她发现吧?”

“当然,她不可能知道,但知道又何妨?”

“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这可不是小事,我们是要除掉世子,最好减少泄密的可能。”

“什么?”

宁仁伯突然拔高了音。

“这件事花的都是我的银子,你难道不清楚吗?你把我女儿当什么人了,嗯?你觉得她是那种管不住嘴的人吗?那孩子可是连家门都出不了!”

“嘘--请您冷静一下。”

“与其担心我一无所知的女儿,不如多担心担心派去狩猎的那些人吧。出身低贱的东西,压根儿就信不过!”

“请您小点儿声,那些人是最值得信任的。您也知道他们的经历,可以说是最佳人选,何况是‘他’亲手挑选培养出来的人啊。您自己不也说过,不管发生什么都相信‘他’,全权委任于‘他’么。”

听了男人的一番话,原本还怒气冲冲的宁仁伯,呼吸跟着变得平缓起来。看来是那男人口中的“他”让宁仁伯镇定下来。宁仁伯的音量拉低了不少,他小声呢喃着,话语中依旧带着不满的情绪。

“是啊,我是相信‘他’。当然相信。要不是‘他’,这个计划根本就不会开始。可是,带着三十多号人前去,不会暴露吗?”

“这次狩猎有一千五百多人随行,里面混杂着猎手、车夫,还有众多侍奉主子的奴婢。再加个三十人也不会引起注意。”

“听说世子手里还有三十几个人,这又是怎么回事?”

“世子亲自挑选了几十个狩猎人一同随行。‘他’说,许是因为世子信不过那些护卫军官,而这些人又大抵都是宦官手里的人。所以世子那边的人既是猎手也是护卫。”

“他们不会碍手碍脚吗?”

“那些人不但不会妨碍到我们,还能做替死鬼代我们为世子之死担责。听说他们也大都出身低贱,许是从那市集上收来的吧。那个叫金果庭的地方,名义上是齐安公王淑[1]的宅邸,实际上却是世子的秘密基地,守司空王瑛的儿子王潾就在那里负责训练他们。”

“齐安公?他与那贞和宫主的女儿静宁院妃结为夫妻,却又出手帮助世子?还有那个王潾,他不是王琠的亲弟弟吗?”

“正是。”

“贞和宫主的人竟然是世子的亲信,真是荒谬。‘他’怎么说?”

“无论王室还是宗亲,齐安公都不愿与任何人为敌。他虽然不会忤逆公主,但还是以王上的决意为重,您不必太过担心。王潾……和他二哥正相反,‘他’说此人日后定是个麻烦角色,这次连同世子将他一并除掉最好不过。”

“‘他’真这么说?”

“确实如此。这次狩猎,只能把罪责全部嫁祸于王潾一人。其他人不过是些出身寒微的猎手罢了。”

珊抓着亭子下稀稀拉拉的野草往外拔。此刻,她终于确信潾与父亲的阴谋没有任何关联。

他们到底想在狩猎场干什么?!珊郁闷不已,烦躁难耐。她将父亲和男人说的那番话串联在一起,试图拼凑出他们所谓的“计划”。看样子是安排跟随狩猎队伍出征的那三十余名秘密杀手除掉世子,再将罪责嫁祸于潾。可是,他们并未说出更详细的东西,珊期待接下来能从父亲嘴里听到更具体的计划内容,可宁仁伯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都说王家三个儿子个个有出息,可实际上这王瑛为他们几个可是操碎了心啊。当今王上当年被封为王太孙,贞和宫主成了太孙妃之时,我还羡慕王瑛能有这样一个姐姐,遗憾自己没有一个待嫁的姐姐……贞和宫主被贬为贞信府主打入冷宫后,我心里才稍有平衡,却又开始妒忌王瑛有那么多的好儿子。现在二儿子居然要手刃三儿子,王瑛还真是可悲。”

“王琠并不知道这个计划。‘他’说王琠还不够成熟,不懂得隐藏自己的内心,自然也不会像往常一样对待自己的弟弟。一旦被王潾发现端倪,事情就麻烦了。”

听完男子这番话,宁仁伯用鼻音“嗯”了一声。两人的对话就此打住。他们穿过庭院离开后,珊这才从亭子下钻出来,抖落满身的泥土,突然陷入沉思。珊虽然想救謜潾二人,却又不能以逆贼的罪名将父亲供出。她越想越头疼,用指尖敲了敲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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