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芷薇悄悄的走近清梦身旁,附耳说了几句,清梦双眸陡然一亮,不住的点头称好。
“咱们去依雨阁看看去。”清梦站起身理理裙边,就扬起一抹满意的笑容走出舞梦堂,想着刚才芷薇附耳说的话。
芷薇说的是“小姐,昨夜老爷歇在了依雨阁,半夜说是于姨娘见红了,老爷请了大夫来瞧,可大夫说于姨娘并未怀孕,只是服用了有喜脉的药物,昨夜只是寻常来月信而已,老爷当时就气大发雷霆,让于姨娘说清楚,现在府里人都在依雨阁呢。”清梦想到这,只觉得自己的仇似是报了一点,心里更是痛快。
“父亲。”清梦不知不觉就走到了依雨阁,看到了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的于氏和帮忙求情的沈依瑶,一旁三姨娘和四姨娘只拉了两位庶小姐的手不让漟这趟浑水。
“清儿你坐。”沈义山只是抬头看了看清梦,吩咐她坐在一旁就不再理睬,只问于氏“你为什么这么做?这些年,我也算是待你不薄,你怎么可以用假孕来巩固你的地位呢。”沈义山气的将手中的茶杯扔出去,只听见一声“砰”“啊……”
“老爷,妾身真的没有,您冤枉妾身了。”于氏捂着流血的额头,不住的解释道。
“父亲,你看于姨娘也受伤了,而且也不是什么大的过错,不若就算了吧!”清梦起身拉着沈义山的胳膊询问道。
“清儿?”沈义山看着这个自己这个性子和善,温柔似水的女儿,心里一阵的疼惜。
“父亲,您就大人有大量,略施惩戒,既是全了侯府的规矩,也是全了侯府的脸面啊。”清梦懂事道。
“清儿,你不必为她们求情,做下这等丢人现眼的事情,若是传了出去,我守义侯府的脸面往哪放?”沈义山痛心疾首的说道。
“沈清梦肯定是你这个贱人做的,你装什么好人。”沈依瑶早已被宠的无法无天,脱口而出道。
“逆女住嘴,怎可如此辱骂嫡姐,你眼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吗?”沈义山听到沈依瑶如此辱骂沈清梦,就怒骂道。
“爹,她是嫡女,就应该这么高高在上吗?”沈依瑶听到沈义山如此说,气的口不择言。
“你这逆女,清儿的性子向来和善,不与人生事,她为你求情,你竟如此不识好歹,不知尊卑,可见是你姨娘教你的规矩你都白学了,从今日起,二小姐禁足祠堂,非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可去看她,没有我的命令,不准放她出来。清儿,去司仪局请张嬷嬷来,好好教养一下你二妹的规矩。”沈义山怒气冲冲的说,连清梦都怔愣了一下,张嬷嬷?经这位嬷嬷调教的小姐,哪个不是规规矩矩的,可这手段也是很残忍的,沈依瑶听到竟是如此结果,一下子就瘫坐在了地上,清梦不由嗤笑一声,真是色厉内荏的草包。
“老爷,依瑶怎么受得了,还请老爷收回命令。”于氏连忙叩头,希望可以让沈义山放过沈依瑶。
“是啊,父亲,这张嬷嬷的教养方法,估计二妹妹这娇滴滴的样子是受不了的,父亲还是算了吧。”清梦及时的出来当了一回好人,可是做的却是火上浇油的事情。
“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沈义山厌恶的瞪了于氏一眼,于氏狠狠地打了一个冷战。
“清儿你别管,随你母亲去一旁。”沈义山对着清梦时,却是一派的温和神色,语气也很是温柔。
“沈福,把二姨娘送到庄子上去。”沈义山的话让在场的人都是愣住了,送到庄子上?这时日久了,无人问津,岂不是要于氏老死在庄子上了吗?可是清梦却不会这么想,于氏的能耐绝不止这一点,否则前世怎么会逼死自己的母亲,还把自己害的那样惨不忍睹呢?
“老爷,妾身错了。”于氏嚎啕大哭的抱着沈义山的腿,试图求的沈义山的原谅,不必去那种地方。
“于氏,你好自为之吧。”沈义山字字笃定的说完这句话,就是拂袖而去,只剩下满屋子的女眷看着落魄的于氏母女,可清梦最是明白,事情决计不会这样就完了。
“管家,执行吧。”张氏虽是开心,却也是不再面上露出分毫开心的神色,不咸不淡的吩咐了沈福,就带着清梦和三姨娘等人走了。
“姐姐,于氏这回真是自作自受了。”三姨娘终于露出了满脸的笑容。
“《春秋》中《郑伯克段于鄢》中道‘多行不义必自毙,姑且待之。’说的便是如此了。”张氏很少会显露自己的才华,此刻实在是兴奋难当,倒也卖弄了一二。
“母亲就该如此开开心心的,身子才会好不是吗?”清梦亲昵的搀扶着张氏的胳膊,撒娇的说道。
“是啊。”张氏语重心长的叹息一声,便是缓缓的回了自己的景祺阁,可只有清梦能感觉到,侯府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