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氏连夜就被遣送回了庄子,沈依瑶也是禁足于祠堂,侯府里显然是冷清安宁了不少,以前趋炎附势随着于氏母女践踏凌辱张氏和清梦的下人,个个都惊恐不已,唯恐祸及自己,可清梦却是难得自在的带着自己的丫头和沈依柔去清华楼大吃大喝。
“小姐,以前咱们哪有什么银两能到清华楼这样的酒家来呢,于姨娘恶有恶报,真是大快人心。”芷安的嘴皮子日渐伶俐,说什么也就不拘着了,。
“是啊,不过,你们真的以为,于姨娘的气数就此尽了吗?”清梦沉吟道。
“难道有什么不妥吗?”沈依柔面色微微凝重了些,语气也是有些深沉。
“于氏入府也有十七余载,其中爪牙盘根错节,若如此轻易就叫她万劫不复,倒是真让我失望了。”清梦的心思最是玲珑剔透,思考问题也是能够深入重点的。
“也是,看来,这些时日的平静,倒是反而更不安宁的前奏而已了。”沈依柔跟着清梦,是越来越聪敏的,一点就通。
“不过,我是不会怕她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有叫她死无葬身之地的办法,不急,慢慢来。”清梦漫不经心的看着几个人道。
“蕴宁公主,你也来清华楼吃饭吗?”几人正说着,就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清梦回头看去,竟是几位皇子,清梦哭笑不得,自己越是避着,反而更是容易碰着他们。
“几位皇子好。”清梦遂带着沈依柔和几个丫头起身拘了一礼。
“不必客气,公主介意与我等同桌吗?”司徒暮歌不知抽什么疯,竟开口邀清梦同座,自古男女七岁不同席,他是不是有意而为呢?清梦如此想着。
“清梦幼承庭训,也曾读圣贤书,知道女子与男子同席,乃是不雅之举,清梦不敢也不能有辱门风。”清梦的话是滴水不漏,让人挑不出错来。
“蕴宁公主这是抗命喽?”司徒暮山喜怒不测的脸色让清梦的心里极其的没底。
“方才王爷是询问,并非命令,所以清梦自问不曾抗命。”清梦紧抓方才司徒暮山言语中的漏洞,她的确不想再与皇子们扯上关系,秋狩庆功宴的赐婚,以及众皇子为她抗旨,实在是已经让她陷入了一个困难的境地,再与皇子们纠缠,恐怕皇帝是不会容下自己的。
“公主到底是担心自己的名誉有损,还是根本就瞧不上我等呢?”司徒暮山步步紧逼,似是要把清梦逼得毫无退路。
“云王言重了,众皇子身份尊贵,岂是臣女可以观瞻的,所以臣女是不想失了自己的名节,云王见谅。”清梦尽量做的很是谦卑恭顺,可司徒暮山是打定主意要刁难她,岂会这么容易就放过她。
“那本王娶你。”司徒暮山语出惊人,让其他几位皇子脸色一紧。
司徒暮翔终于忍不下去,未等清梦开口就道:“三哥,公主还是待字闺中,你这样太冒犯了。”
“三哥,别过分了。”五皇子也出言相劝,他对于清梦,是一种欣赏,也是为她身后的势力,所以才请求赐婚的。
“三哥你一介男儿,何苦为难一个女子呢?”司徒暮歌咂咂舌,似是很看不起司徒暮山般。
“云王如此羞辱臣女,是以为自己身为皇子就可以目中无人,视天下万物唯你所有吗?可是,臣女看来,这世上有资格如此的人只有圣上,但臣女以为,圣上英明神武,绝不会做此等有失身份之事,今日之事,臣女可以当作从未发生,若云王再出言不逊,休怪臣女不敬,也要请圣上还臣女一个公道。”清梦的话暗藏玄机,若司徒暮山再这样步步紧逼,那就是有意图谋反之心,还给皇帝戴了高帽子,若真到皇帝面前,那也是司徒暮山之过。
“哼。”司徒暮山哑口无言,冷哼一声便拂袖而去,独留几位皇子对着清梦佩服不已。
“厉害。”司徒暮翔佩服的竖了下大拇指,司徒暮歌紧紧的看着清梦,眼里露出一抹不知名的光芒。几位皇子便道了别,另开了雅间。
“大姐姐,你真是吓死我了。”沈依柔拍拍胸脯,状似很怕的样子。
“无妨。”清梦扯了扯嘴角,心里却是很不平静,因着司徒暮山的那句我娶你,想到了前世的惨剧,更是坚定不能嫁入皇家的决心,待得清梦恍惚着回了侯府时,已是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