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你动的手脚,但是这事也不能全部怪你,你的错误我能够理解,但是我却不会原谅你。今天这事,本宫心里已经有了打算,你先回去吧。”本来是已经知道了是她,可是当她当着我的面说出来的时候我还是有一丝激动的,我绝对不会让任何对我肚子里孩子不利的人在伤害他,绝不。
“请娘娘怜悯嫔妾父亲,帮帮臣妾,日后娘娘有事臣妾定当万死不辞。”康嫔忽然给我磕起头来了。
“嗯,本宫只不过是一个妇道人家,也只能尽我微薄之力,至于有没有成效就看令尊的造化吧。”
“谢娘娘!嫔妾这就回存芳堂去。”
待康嫔走后,我找来玉梧姑姑一起商量,我彻头彻尾的把刚刚的事情说了一遍,玉梧沉默了一会儿,说道:“娘娘相信几分呢?”
“皇甫嵩的事情,我知道是真的,皇甫弘杰的事情我也略有耳闻,只是其中是否有端倪,那就不得而知了。”
“而且康嫔还这么明目张胆的敢承认自己陷害皇嗣,要知道这陷害皇嗣一旦被查出来可是要满门抄斩的啊。”
“她这是在逼本宫要低是要孩子还是要天下,要天下就要拉拢她皇甫家,要孩子那皇甫家就可以对南夷战难置之不理的么?
“这么说康嫔此次前来是想恩威并施了,卖给娘娘这么好的情报,然后让娘娘助她一臂之力为父报仇。”
“可以这样说吧,这康嫔的心思果真是慎密啊,连这等满门抄斩的事情也敢做敢说,本宫实在是不得不佩服。”
“那娘娘打算怎么办呢?难道让陛下收回成命让荣王退婚在下旨让皇甫家家的那位进来么?”
“皇上说过的话岂能儿戏?这路子肯定是走不通的,只能在康嫔身上多下些功夫了,毕竟皇甫嵩是大莹打过那么多次胜仗的元帅,此次大莹跟南夷兵力相差悬殊胜负难分,只有委屈皇上任命皇甫嵩为主帅了。”
“娘娘的意思奴婢明白了,娘娘是还小睡一会儿,还是宣陈太医来请平安脉?”玉梧询问着。
“宣陈太医请脉吧,好久没去给太后她老人家请安了,该去慈安殿看看了。”我闭上了眼睛说道。
据宫里人说皇甫茜敏并不是什么善与之辈,之前皇上身边伺候的人少她却容不下他人,留着的几个不是机灵点的,便是不与她争什么的,凡是跟她有过过节的人,要么皇上迫于朝堂的压力而不亲厚了,要么就是无故失踪或者是像舒婕妤一样等于踏入冷宫了一样,只是现在的皇甫茜敏确实有几分让我不懂。
“皇后娘娘驾到!”随着小灵子的通报声,我已经来到了慈安殿了,太后一脸的神采奕奕的坐在凤榻上看着我。
“臣妾给母后请安!”
“哎哟我的小祖宗啊,可别行这么大的礼,要是伤到了腹中胎儿可就不好了,快来哀家身边坐下吧。”
“是。”我乖巧的走了过去挨着太后姨娘坐下来了。
“怎么听说这几天皇上没有去未央宫了?你们两个到底是怎么回事呢,见面了还是那股子亲热劲儿,可是为什么皇上连着好几天都不去未央宫了呢?”
我脸上一红,轻轻地拿帕子掩了掩口,说道:“母后又不是不知道,这几天皇上急着处理政务呢,听说南夷已经到了大莹的边界上来了,现在正与大莹对峙呢,皇上哪儿有那么多时间去陪臣妾呢?臣妾虽说是个妇道人家不能为皇上分忧解难,但是也不该在这个当口儿去添乱吧。”
“玉兰啊,本宫就说着孩子长大了吧,到底是做了皇后的人,这说话做事就是不一样了,不再是那么丁点大的小丫头了。唉,要是在寻常人家啊,怀着身孕的女人啊,夫君一定是好生的陪着的,委屈你了,孩子!”
“姨娘说哪里话呢?姨娘,这大莹和南夷眼看就要打起来了,这主帅的人选皇上心中应该是有定论了的吧?”我试探性的问着。
“璃儿应该是有合适的人选了吧,如果没错的话应该是皇甫元帅,只是……”
“只是怎么了?”我眨着眼睛问道,仿佛是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太后揉了揉太阳穴,长叹一口气说道:“只是上次皇上亲选的时候出口训斥了皇甫元帅的亲闺女,这事啊皇甫元帅耿耿于心称病不肯带兵出师。”
“哼,自己教育的好女儿有几斤自己还不清楚吗,
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杠上了,皇甫家的人眼里可还有没有皇上,有没有大莹?古人云“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现在正是国难当头,竟然为了一己之私而罔顾天下人于不顾,这皇甫家……”
“唉,你说的这些我们都知道,可是他不出师,我们又能耐他何?”
“臣妾有一主意,只是不知该不该讲。”
“然然自小就是个聪明伶俐的,有什么就说吧。”
“对皇甫家先施以恩德,让皇甫元帅出师,再作打算,母后以为如何?母后可别忘了,康嫔才是皇甫家嫡系单传的女儿,皇甫家其他任何人都比不上康嫔来的尊贵。”
“嗯,这主意好,回头皇上来了我得好好劝劝,这要是对康嫔好,皇甫家便也是无话可说了的,不过就是怕这皇甫家的人不能理解皇上和你的一番苦心吧。”
“不过还有一个下策就是将那皇甫碧云封为外姓宗姬,接进宫来。”
“如此甚好,这事就交给你办吧。”
元顺三年,南夷名将都赫带兵五十万进犯大莹重镇兴郡,英王轩魏率十万部众奋力抵抗,元顺帝遂派护兵马大元帅皇甫嵩领兵前往增援,福顺被点为钦差随同前往。同年,皇甫嵩之嫡女皇甫碧云被册封为祥云宗姬。
——《大莹。元顺史》
这一转眼,中秋节就到了,这是我入主中宫以来亲手操办的第一个中秋盛会,虽说是正处于南方战乱时期,但是自古以来中秋就是被王公贵族们重视的佳节,皇族成员自是不必说,况且今天也是祥云宗姬进宫的日子。
一大早上的,我就被玉梧姑姑从被子里拉了起来,好像自从有孕以来我都特别嗜睡,每次都是玉梧或者是奶娘叫起床的。然后就是洗漱装扮,雨桐挑了一件粉红色的桃锦宫装拽地长裙,配上明黄色披帛,配饰是梨花型琥珀坠子,头上戴着凤冠并十二吉祥如意琉璃钗,鬓发两边还缀着金步摇,耳朵上戴一对蓝田玉明月珍珠双喜珰,对镜自窥到时明艳照人雍容华贵。
早膳只用了点小米粥和几样开胃小菜,便带着一群人去了禄景宫,待我去的时候皇上刚好也走到了禄景宫的甬道上,我们便相携而去。到禄景宫的时候,后宫诸人也来得七七八八了,只剩主位上的我和康嫔了。
“参见皇上、皇后娘娘,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都起身吧!”皇上一手扶着我的后背,一手牵着我的手,就这样我们一起走到了禄景宫的主位之上。
“启禀皇上和娘娘,康嫔小主因要亲迎祥云宗姬,故命奴婢前来跟皇上和娘娘说一声。”我认得,那是康嫔身边的家生丫头宝娟。
“嗯,朕和娘娘都知道了,只是那祥云宗姬的架子也太大了吧,而一个小小的宗姬,竟然还要劳烦朕的妃嫔去亲迎呢。”皇上似乎是有些不满的说道。
“皇上可别忘了,康嫔也是皇甫家的人呢,而且今天的宴会结束之后,皇上和臣妾还要亲送皇甫元帅出征呢,如此架势足够了么?”
“太后娘娘驾到!”随着门外内侍的通报之声,一屋子的人都站了起来恭迎太后。
“参见太后,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都免了吧,坐下吧,哀家这个老婆子一来啊倒是把大家折腾得不得安宁啊。”太后一脸和蔼的笑着。
“母后这是哪里的话呢?这礼不可废呐。”皇上扶着太后坐上了凤榻附和着说。
“康嫔小主、祥云宗姬驾到!”正说间,就通报了康嫔和祥云宗姬来了。
“臣妾(民女)拜见皇上、太后、皇后娘娘,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康嫔和祥云宗姬端正了身子行着礼。
“来人,给康嫔和宗姬看座!”
“谢皇上恩典!”
祥云宗姬皇甫碧云相较选秀的时候,礼仪想是着实下了一番功夫的,眉眼之间的那股娇蛮刁钻的戾气也去了不少,只是嚣张的性子依旧没有大改,单看她甫一进来就不甘的瞪了皇上一眼就可得知,何况她虽是康嫔领进来的,可是却从始至终都没有拿正眼好好地看一眼康嫔。
选秀之时皇上将皇甫碧云赐给了荣王,结果不久荣王就称病缓期迎娶皇甫碧云,怕是荣王对她避之不及吧,不过也是,毕竟荣王生性胆小懦弱,而且生母陈太贵嫔也不大受宠,所以有这么尊大菩萨,也是不好供奉的。
“这祥云宗姬真是女大十八变呐,几日里不见的功夫,又见标致了。”太后一脸笑容的说着,完全和那个私底下那个提到皇甫家就恨得牙痒痒的人八竿子打不着。
“是啊,这眉眼啊更灵动了,是吧,康嫔?”我也笑着说,“唉,真是不知道皇上怎么错过了这样子的美人儿呀,这要是放在宫中啊,又是一朵异样的花儿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