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凝视,他突然俯低身子,俊俏的容颜与她近距离的靠近着,嘴角漾起一丝魅惑的笑容,丰神如玉,流光溢彩。
紫灵的脸上突然泛起一抹坏笑,衣袂声中,元怿的领口一把被她扯开,顺着肩头滑落腰际,只余两只袖子挂在他的手腕间,优雅的颈项,微突的喉结,线条优美的锁骨,让人好想好好的蹂躏一番。
他漂亮的凤眼危险的眯起,霞飞双颊般,脸上泛起一抹动人的丽质。
他将唇靠近她的脸,眨眨眼,向她抛去一个媚眼,“我漂亮吗?”
“漂亮”紫灵答道。
“若以身相许,你可会后悔。”
紫灵摇摇头。
他的气息渐重,一字一顿的道,“你不后悔?”
“不后悔”紫灵偎进他的怀抱。她点点头。
元怿顿时石化,他先是一愣,倏忽转为狂喜,顾盼神飞的一瞥道,“你确定?”
“确定!”她咬着他的肩窝。他拢了拢衣衫,紫灵感觉他手臂一用力,将她打横抱起。
他将她放在他的床上,她手圈住他的脖子,拉下他的头,唇贴上他的唇,吮咬着他的柔韧,手指顺着衣缝,贴上他的身躯,细腻柔滑的肌肤,雪白胜雪,在昏黄的灯光下闪着珍珠般的光,性感的锁骨,修长的颈项,像完美的天鹅颈,引人垂涎,她不禁冷呲出声。
他惊诧,“怎么了?”
“没什么。”紫灵的手游走于他的身躯之上,“你太美了,美的令我都嫉妒了。”
“真的吗?”他的笑容徐徐绽放,笑靥如花,红莲一样的妖艳倾城。果真是个倾国倾城的尤物,紫灵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元怿将尚在发呆的紫灵扑倒在身下,张口吻住了她,她的唇异常莹润香甜,上次吻她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吻着她清甜的双唇,鼻尖飘过她身上甜而不腻的清香气息,他闭着眼,与她忘情的亲吻着,手掌上下揉搓着她的背,他只觉得一向沉稳自制的自己,仿佛随时有可能失控。
沉浸在元怿柔情似水般爱意的紫灵,忽然觉得肚子里一阵强过一阵的疼,她不禁停下动作,手抚着肚子,身下一热,她久违的亲戚来了。在这美男当前,花好月圆,差点生米煮成熟饭的美好时刻,差点拿下如谪仙般俊俏的冰山王爷的第一次,哎!真是扫兴。
芍药的花瓣是潋滟的红波,漾着妩媚的胭脂。薄薄的几片,约两三层,错落有致,优雅地舒展开来,形成一个完美的轮廓。而中心,看上去又像一朵花。那花瓣清瘦、修长,颜色也是灼灼的红,底部的颜色透着水的光泽,变得素雅起来,愈往上颜色越发清浅,只剩那抹柔丽未散,最后,成了洁净的银白。整朵花层次分明,色彩变化多端,让人眼前一亮。在她身上,艳丽与清雅并存,妩媚与恬静相辅,不愧群芳之相--芍药。
芍药花,又名别离之花。于后蹙眉,看着身边贴身大宫女指挥人将芍药花抬进来。
“皇上回来了没有”?
侍女摇头,她业已知道他现下对她的反感是欲来欲深了。她悲叹一声,从绣墩上站起,不小心脚崴了一下,差点摔倒,身边的大宫女急忙搀扶住她摇摇欲坠、笨重的身子。
看着那盆芍药,却不禁又让她回想起她初嫁给元恪的时候,当年她才十三岁,那时的皇宫里,曾经遍植芍药。初时,元恪对她并不在意。一天,她坐在御花园中小小的秋千上,秋千在宫女的推动下,来回缓缓地动着,缕缕初夏的风,徐徐吹来,吹落几许花瓣,飘落在她的发顶。
“昭仪再此还真好兴致呀!”
身后的众宫女、太监们呼啦啦跪了一地。
于后本看着花园中的芍药怡然自得,直到他走到她的面前,她才看清面前的人,惊慌失措的她慌忙从秋千上下来。
俊美绝伦的他,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有棱有角的脸俊美异常。外表看起来好象放荡不拘,但眼里不经意流露出的精光让人不敢小看。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被金冠高高挽起,一双剑眉下却是一对细长的桃花眼,充满了多情,让人一不小心就会沦陷进去。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红唇这时却漾着另人目眩的笑容。
她已经在宫里待了两年。说起来时间不算长,可是对宫里的女人来说,碌碌无为的度过每一天,耗费的俱是大好的青春韶光。
于后上一次见元恪,就是她进宫的时候。
当时最后一关由元恪亲选,司马显姿被封为贵华,王肃之女王普贤被封为贵华,只有她位分最高,做了九嫔之首。其中王普贤因王肃的关系曾经得幸,有一位李才人也后来居上,封了婕妤,其他人都得幸,只有自己寂寂无闻,虽做着一宫主位,却象这园子里的花一样,花开花谢常如此。
曾经听闻后宫里很多后妃、皇子无缘无故的丧命,但大多是被构陷、污蔑,有些在囚禁中了此残生,有些就香消玉殒,做了别人的踏脚石,最后得势活下来的都是一些狠角色,很多阴狠毒辣到不可思议的事情,全都是她们做出来的,但是现在她渐渐明白过来了。于后有时候还真羡慕身边执役的宫女。她们有奔头,年满二十五岁还可以出宫嫁人,而自己肩负着家族利益与厚望,即使没有帝王的宠幸与爱意,却也要终老于宫闱。
“你叫什么名字?”
于后怔了一下,元恪又说了一句:“抬起头来回话。”
“妾,妾身……含元殿昭仪于氏,请陛下安。”
这就是她和元恪的全部对话,从头到尾于后都处于懵懵的状态。即使皇帝让她抬头,她才敢抬头,一窥龙颜。
在皇权面前,当对方手握你的生死荣辱,将你的家族利益荣辱兴衰掌握于股掌之间时,你只有老实的服从。
皇帝的魅力真大,他就跟自己说了一句话,就弄得自己在这些人眼里象是镀了一层金子一样,她有什么吩咐,他们也麻利的为她办到。她的相貌属于那种初始看不怎样,越看越中看的那种人。元恪虽初时不重视她,但那晚,他宠幸了她,还命宫人将她的含元殿遍植芍药。那时候,她以为明媚的有着“花中丞相”美誉的芍药花,象征着元恪对她的呵护与珍爱。后来她才知道,芍药花其实又名别离花,象征着离别,实为不吉利的东西,元恪实际上极为厌恶她,后来,他为了笼络人心,封她为后,大肆封赏于家,她的父亲于劲,伯父于烈、堂兄于忠俱得到提拔与封赏。高英仗着父母的身份,时常往来于宫廷,嚣张跋扈是她一贯的作风,她除了向元恪行礼外,见到她虽表面和气、恭敬,注视她时的目光中却时时显露出的都是轻蔑、、敌意、看不起。
身旁宫女看着于后的神情,也知她心情不佳,于后自有了身孕,元恪便再未踏进含元殿半步,偶尔有封赏什么的也只是吩咐身边的跑腿太监来通报,元恪时常歇息于华林园中,就连宫中其他的几位嫔妃也鲜少见到他的身影。
看着花开正艳的芍药,于后下意识地伸出手,轻轻抚摸过开得最盛的一盆花,那朵花的颜色竟是极艳,在阳光下,宛如鲜血浇就的雕塑。她的手慢慢收紧花枝,再挥洒开,地上便是一地落红。
“娘娘,太原郡公求见”。
于后惊讶父亲为何来访,便吩咐宫女让他进来。
宫女唱喏,回身出去。
于劲一进入到殿中,便立刻屏退了众人,阴沉着脸对着于后厉声道:“跪下!”
于后一怔,从未见过父亲如此疾言厉色的模样,几乎忘记了动作,她如今身怀有孕,行动不便,她不明白父亲因何对她如此严厉,但从小父亲的家法严明,她们姐妹都很是惧怕,父亲叱责她,她也只能跪了下来。
“你可知你到底做错了什么?”
于后一听到于劲说的话,一头雾水的她实在不知道父亲因何来向她兴师问罪,便低下了头,不说话。
“你可知道,为父这么多年来悉心培养你,把你捧在手心里,让你进宫入选,都是为了什么!”
于后猛地抬起头,道:“我知道父亲疼爱我,但我实在不知父亲为何冲女儿发这么大火”
于劲怒气难挡道:“你这个蠢丫头!父母平日里怎么教养你们姐妹的,你们这样的身份,怎么能和一个小小的娼妓一般见识!你以为你们姐妹做下的事情没有人知道吗?修身明哲以保身,帝王家族之人的干醋也要吃吗?你们囚禁那个女人也就罢了,可是你和你妹妹做下的事情,这是要气死我吗?”
于后别过脸,泪水潸然而下,可是却固执的偏偏不肯认错,凭什么女人就是男人的陪衬,她都尽量装的大度,与人不争不抢。
妹妹三天两头的来到她的面前哭诉,她下令囚禁杨奥妃,命她剃度出家,不过是希望自家妹妹能够过的好,况她也咨询过元恪的意见,他也是赞同她那样做的,她实在不明白她到底哪样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