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做贼心虚,城隍庙中的众人马上安静下来,就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钳制着关雎的强盗将关雎的嘴捂得严严实实,生怕关雎发出一点声音,让外面的人察觉到不妥。
然而外面的人,不过是两个走夜路的罢了,不一会儿的功夫就已经走远了。
那强盗头子早已经等得不耐烦了,而且他落草为寇的时间并不短,却也没有见过周昙这么变态的折磨人的方法,对倒在血泊中的关雎反而有了些同情。
“好了好了,老子没有时间陪你在这里耗,你到底是要怎么样?”强盗头子淬了口唾沫,说。
周昙也觉得夜长梦多,她出来的时间有些长了,要是再拖下去,指不定要惹人怀疑。只是,她还是不想这么轻易就放过关雎。
想着,她说:“给我将她的孩子踹出来,然后扔出去喂狗!”
如此狠毒,就连在场的强盗都不由变了脸色。强盗头子虽有些不忍,但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他拿人钱财就要为人办事。
狠了狠心,强盗头子对身边的人叫到:“还不按孙少奶奶说的办!”
强盗头子发了话,其他的强盗也不敢违抗,一个胆大的人走到了关雎的面前,朝着关雎的肚子就踢了两脚。
关雎心中的痛苦胜过这百般折磨,她的孩子,都还没有来到这个世界看一眼。孩子那么无辜,却要和她一起吃这些苦。
只怪她轻信于人!
那强盗也不知踢了几脚,终于看到一个血糊糊的婴儿从关雎的下身滚落。关雎用尽浑身力气睁开眼睛看了一眼,那是一个已经成了形的男婴。
而男婴,早已没有了气息。
关雎万念俱灰,再也支撑不住,闭上眼睛昏死了过去。
见状,强盗头子问周昙道:“现在怎么办?”
周昙的眼神没有一点的感情,仿若一滩死水,声音也是冷酷十分:“将她和这个贱种直接扔出去喂狗。”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此时的关雎下身早已被血浸透,看着也只有进的气,再没有出的气。而她的身边,还有一个血糊糊的死婴。此般惨状,强盗头子看了一眼之后,也不忍再看第二眼。
他看了关雎身边的两个强盗,说:“就扔在出去的那个路口。”
关雎的灵魂仿佛飘了出来,她看着那两个强盗将她和孩子扔到了雪地中,然后匆匆离去。看着她的孩子浑身的血已经凝固,她的心像是被架在了火上烤,痛不欲生。
为何要让她看到这些?她不是已经死了吗?
她想哭喊,张着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只能徒劳的流着眼泪。她想问上天,想问孙泽渊,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这时,她看到一个人影从不远处的黑暗中走了出来。她看不清,可是她十分的熟悉。等那人渐渐的走的近了,再走的更近了。那张脸慢慢的在她的眼中变得清晰。
高桥应归,那是高桥应归!
看到是高桥应归,她从第一眼看到的欣喜,然后心中的委屈便如山洪一般涌了上来。她现在就想在他的怀中,就想抱着他哭一场。
为她,为她死去的孩子哭一场。
她想要奔向高桥应归,却发现双腿十分的沉重,让她不能移动半分。她试着挣扎了一会儿,发现毫无作用。
再抬头看高桥应归,却见到高桥应归的背后有一个人,正拿着枪指着高桥应归。她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她张口想要出声提醒高桥应归,可是她还是说不出话,她的嘴一张一合,发不出一丝的声音,身体也依旧无法动弹。
她用尽浑身的力气,却什么都做不了,就连说一句话都做不到。
随着高桥应归走近,高桥应归背后那人的脸也渐渐清晰了起来。那是一个关雎怎么也想不到的人,拿枪指着高桥应归的人,竟然是孙泽渊!
同时,周昙张狂得意的笑声在关雎的耳边回荡,似乎是在嘲笑着她的遭遇。
她已经无暇顾及周昙的笑声,她只想救高桥应归,她只有一个念头,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高桥应归死。
谁都不能伤害高桥应归,就算是孙泽渊,也不可以!
她着急万分,她已经清晰的看到孙泽渊的手指,已经搭在了扳机上,而且正在一点一点的扣动。
高桥应归像是看不到她满脸的急色,对身后的孙泽渊也毫无察觉,只顾着向她走来。
她试着叫喊,试着移动自己身体。她能感觉到,快了,已经快了,她快要挣脱这个诅咒了。
然而,孙泽渊的枪比她的动作还快。当耳边传来“砰”的一声,她也终于挣脱了无形的束缚,尖叫了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