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善立刻觉得冷。不管人们怎么议论,说她没有本事,是靠运气留在了那个位子上,她都不以为那是真的,只要努力就行,她相信这一点,她已经坚信了二十多年的生活信念,这个时候被无情的打击,她忍不住用手抱住自己的双肩,没敢再不自量力地吭声,把吹风筒从电座里拔了出来,重新放回抽屉里。
虽然没听她出声,温夜白也能察觉出她的不对劲。
“你不高兴?”等她回到床上收拾床单,温夜白抓住她的手问她。
“我想你。”顾善脱口而出。
他意外地望着她,继而,伸出手臂圈住她整个身体,修长的双腿压住她的腿,把她的身体和他的紧紧贴在了一起!他的动作用力地冲撞着她,以至让她感到疼痛,她想,如果可能,她会被嵌进他的身体里去的!顾善老实在偎在他的身下,仰起了腰身,虽然这姿势有点脸红,但她还是希望和他的贴近再延长一些。
温夜白始终抱着她,变换各种不同的姿势,那是无法用语言传达的情感。
半夜的时候,她惊醒了过来,掀开床被从大床跑了下去,不敢开灯,只能开一小盏灯,其实她完全可以去书房,但事实上她是会惧怕的,一个人在空荡荡没有半点的气息,无论如何她都安定不下来静心看书。突然,她感觉到了背后的注视,急忙将台灯调暗了一点,她有些歉意的转过脸望他,真希望他不是因为被灯光而扰醒的!
温夜白奇怪地望着她:“怎么这么晚还要复习?”
顾善有些内疚地看着他:“一直没有告诉你,我其实是对着会计这行业一点也不懂,但是我还是贪心地想要保住现在的工作,但是最近我们部门来了新经理,要重新调整部门,我害怕到时候自己会考得太差,大家本来就不相信我,都觉得我是靠关系才进财务部的,我要是考差了,他们就真的会觉得这是事实……”
“我相信你是靠自己进财务部的,不相关的人何必去管他们。”
这俩个多月的委屈,仿若在这一刻烟消云消了,她的坚持变得更加有意义!
她要哭了,努力的平静说着:“以后我会的,所以现在我要努力证明自己的实力!”
“这个方面我也懂得一点,如果你现在继续上床来睡觉,明天早上我可以把我懂的写下来给你,你只要记在脑里就行。”
“你是说……只要复习你认识的那些东西吗?”
“最后一次,宝贝,我可不想下次还从你嘴里听到质疑我的话。”他从床上下来,坐着的她目光望上去,他长着一双好长的腿,而他亦不打算再听她的任何声音,手臂一捞,就轻松的将她揽到了怀里,直接扔到床上去。
她绝望了。温夜白的话她不敢违抗,但是只复习他懂的东西,这样真的可以吗?她悻悻的看着他,在心里想着:等他睡着,自己再爬下去复习好了。她没有想过能考好,但也不想明天会考得差得离谱。却没有想到……
后半夜,看她还精神百倍,温夜白干脆将她拉了起来做功课,顾善被他弄得几次浑身彻底发软之后,大腿内侧微微抽搐,她抱着他汗涔涔的背用力地把刚留出来的那点点指尖扣下去,在他耳边无力的媚声求饶。温夜白恍若未听到她的颤声和哭声,手掌托着她的臀,汗水随着他的动作滴到她身上,直到她浑身不可抑制的颤了起来,身不由己的跟着他一起又爆发了一次,红着脸带着泪珠晕了过去
第二天清晨,顾善在阳光的刺激下醒了,窗帘昨晚没有拉上,满屋都是阳光。
她一双眼睛傻傻的望着温夜白,无论如何这样的场景经历了几次,心脏还是控制不住的砰砰跳。
看到桌上放着一张字迹潇洒大气的纸张,知道是他昨晚乘自己睡着了写的,她的心雀跃的跳了一下。上班前,她已经做好早饭,热腾腾的放在桌上,让他起来时可以吃。
中午就是严肃的考试,幸好一早上都没有什么事,利用那四个多小时,她总算是把纸上那些复杂的试题操作好。
经过张铭然的吩咐,大家先后进入了会议室,就在顾善也要进去时,被沈乔挡了下来:“有什么事吗?”
沈乔趾高气扬地看着她,有些不耻:“你还真的敢来考试?这可不是秦经理监督的考试,你以为这次你能通过考试吗?”
她表现的神情十分鄙夷,仿佛是恨她恨到入骨一般,下巴亦是微扬着,一脸狂妄自大。
面对过蓝日刚那样自大的人,再看沈乔似乎没有可恶,顾善脸上奇快地展开浅淡的笑容,“结果没有出来,谁知道呢。”
沈乔对她这样淡然自信的笑容有些不敢置信,“你不过是一个靠张开双腿爬上这个位子的人,还敢摆出这种脸色,你不觉得恶心吗?”
“不关你的事。”顾善语气有些冷。
“连一份最基础的合同帐目你都会算错,还指望着你在财务部能做什么?”
秦镜走过来,然后就听见这样堪比不堪入耳的对白。
走了上前,看着失措的沈乔,淡然道,“这里是考试的地方,你已经打扰了大家。”他的语调有些无情,“你有你的言论自由权,但你说的话伤害了同事,温氏有权按照合同里的条约,将你开除掉,还希望你自重。”
沈乔一愕,耻辱地咬了咬唇,没有再出声。
合同条约里面说,永远不准威害同事之间的利益,包括口头上的伤害。
顾善对着秦镜低声道了声歉,径自进了办公室。
顾善拉开椅子,静静坐在位置里。办公室坐着二十五个人,内部和外部的财务部人员全到了,谁也没有发出声音,偌大空间里无声无息,似乎每一秒都过得异样漫长,好不容易时间到了,顾善匆忙用鼠标点击在卷面“提交”,考完试就是下班时间,顾善如释重负地轻吁口气,回座收拾好东西,边不敢置信,那些试题好多都是温夜白写给她的,只有几道不是,但很容易,凭她那么多天的复习可以答出一半。
温暖站在电梯里,想着顾善怎么会懂那么多东西,她平时都是藏拙么?正踌躇间,缓缓上升的电梯停了下来,秦镜正在外面。
温暖的神色已回复平常,即刻对他笑笑,“副经理,忙完了?”
“嗯,合同明天就能给你。”他说,话声温和如旧。
温暖眯眼一笑,声音听上去很愉快,“哇,我运气真好,有个这么能干的帮手,明天开始终于不用再加班了。”
这样落落大方的姿态,让秦镜的眸色变得有些深,却是不说话。
许久没有听到他的声音,温暖收起了笑容,侧过脸瞥着他:“天天这样对着我不累吗?秦镜。”
“温经理误会了,我对谁都一样,并无特殊。”他的声音仍然是不咸不淡。
温暖僵立原地,瞪着他挺直腰脊的身影作声不得。
无可奈何地跟过去,开始后悔自己为什么答应让他送。
关旗陆一怔,收回凝视她侧面的视线,不再出声。
此时此刻,两人独处狭小梯间,爱情,从他们淡然生疏的关系看来,已经离得太遥远了。
两人异样静默,但这样刻意的回避,却反而使得一些情愫在内心清晰呈现。
电梯打开了门来,温暖第一时间走出梯外,脚下直直往前方走去,脑袋之前想的是什么,已经茫然得忘了干干净净了。
直到走出大厅门外,被夜风一吹,人才完全清醒过来,那一刹她脸上的茫然重新变成了自信美丽的笑容,拿着车钥匙往车子走去。
顾善终于结束了飘忽不定的生活。那种平稳落地的感觉胜过了世上所有幸福的事情!为了这感觉能维持得再久一点,她更加谨慎细心地对待此时的同居的生活,小心呵护她这来之不易的幸福,就像呵护一个渴望了很久脆弱易碎的梦,怀揣着整颗心小心翼翼地对待它,生怕有些瑕疵……
下班后,她特意去书店挑了份满意的食谱,又绕路去菜市场买了几样菜和食谱回家,进门丢下包包就进厨房,想尽办法想要改善饮食,以得到温夜白一句满意的话或者是满足的神情。晚上,她已经试了三次,总是做不出想要的味道,可她没有丧气,只要想到心中的动力,她还是等待下一次,为了结果而更努力。里过柔看。
周四早上,成绩出来了,顾善这次的考试名次排到了财务部的第三位。而沈乔恰是倒数第三名,他们之间的分数相差二十分!温暖很看重这次的考试,所以考试结果也是在会议室里通过的,就像正式的会来看待。她表扬了顾善,也着重批评了勉强及格的几个同事,最后降了他们一级,还要求他们私下进行进修。顾善为沈乔感受到难堪,本昨天还在办公室羞辱她的人,现在就受到了报应,可见人是不可太过妄自尊大的。
“温经理,我下次会更加努力的了……”沈乔难堪地说着,温暖点头示了下意,她还是难堪地坐到了座位上。
所有人都注意到她,但没有人关心,因为大家都沉浸在自己欢喜的心情里。
“我想温经理是不是该奖罚分明呢?”有个同事期待中带着紧张的提议道。
得到好几个同事成绩好的小声附合,“是啊是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