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铭然严肃地打断他们:“你们升职了还不算奖励吗?温经理还不算奖罚分明吗?”
几个本还一脸期待的同事立刻土有面色。
温暖笑了笑,居然答应了:“好,这次我出钱请这次的前三名,还有秦经理,张助理一起出去庆祝。”
下班之后,庆祝会是被安排在五星级的高级包间。
众人坐定后,又开始了冗长的各种话题聊天说玩笑,再然后,就是不停反复的你来我往的敬酒与回敬。顾善不会喝酒,低头安安静静的吃着碟里的料理,无意看到了温暖,周围都坐着想要奉献或是敬仰她的同事,大家争先恐怕地向她敬酒,她客气地微笑着,客气地喝下众人敬过来的酒。
顾善有些惊讶,她这样一直喝下去,没有关系吗?
这时,旁边的小林会计一把逮住了她,往她杯子里倒了满满的一杯酒:“顾助理,来来来,辛苦了这么久,今天一定要不醉不归!”
无可奈何的,为了不扫兴,顾善拿起了杯子喝了半杯,小林才满意的放过了她。
而饭桌的另一端,秦镜没有沾到半滴酒,和温暖正好形成对比,吃的东西也不多,一晚上碰过最多的东西,就是他面前的那杯冰白开。顾善不时侧头看秦镜一眼,想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正吃着,丁冷叫住了她:“顾善,你这次也太厉害了吧?和我只差了一分!”
“运气好……”四周人声鼎沸,她下意识羞涩的声音更显得小声。
“怎么会呢!我都复习了半个多月,天天晚上都操作电脑到天亮呢!”
顾善羞赧地笑了:“还好还好……”
正在此时,一杯酒端到了她面前,原子量表抬头一看,竟是一脸笑意的温暖。
顾善忙从桌位上站了起来。
温暖的脸带着红晕,说话仍是不紧不慢,就连嘴边的那抹笑意也恰到好处:“这段时间辛苦了,我代表公司感谢你们的付出!希望接下来的日子里继续再接再厉。”
顾善赶忙端起桌上的酒杯,客气地回答:“这是我应该做的。”
温暖只微微一笑,不再出声,将斟得超过玻璃杯有一半的酒灌了下去,洒脱且率性,令人不免得叫好。只是,顾善尴尬地端杯立在那里,感觉大家的目光都放在温暖身上,没有人注意到自己,讪讪地喝了一大口酒,不勉强自己能像温暖一样。
等到庆功会结束,整个包厢已是一片狼籍,温暖昏昏沉沉地倒在椅子上,秦镜去结帐。同事们都已走得差不多,顾善正觉得走也不好,不走也不知道怎么办,结完帐的秦镜正好回来了:“顾助理,我开车送温经理回去,你一个人回家可以吗?”
顾善忙点头:“可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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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回到家把顾善吓坏了!门没有锁,玄门关放着温夜白的鞋,意识到温夜白在她前面回来了,还没有来得及惊喜,顾善就发现他居然在厨房切着菜。
顾善有些措施不力,站在他背后无助地说:“不好意思……”
温夜白手里的动作因为她的声音停了下来,反过脸看到她,笑了:“为什么道歉?”
顾善觉得难过,上前从他手里拿过菜刀,拯救着被他切得不规范的菜,声音低低的,像蚊吟一样:“我回来得晚了,你肯定饿了,都是我的错……”
她有些慌乱,真正怕的不是此时此刻的情景,但它是个导火线,从前她就把烹饪和做家务当成一项重要的工作,如今看到温夜白自己动手做,就会开始害怕有一天自己这项一技之长没用了,那到时他真的不再需要自己什么了。
温夜白微微一笑,“别担心。”
顾善被他的浅笑俊容吸引得移不开眼,那种恬淡优雅的笑意,无意中展现出迷人魅力,令她心口砰砰地跳,只觉得自己刚才内心的恐慌很快就给安抚了下去,怔忡地望着他,直直都转不开眼睛。
她眼波中的爱慕和崇拜那样明显,以至温夜白瞳内掠起一丝情愫。
“小笨蛋。”他轻喃,然后她整个人被扯入他怀内,惊慌之下松了菜刀。
直直投入他怀里,额头亲切的吻上那人的胸肌,还不及惊呼,他转身把顾善压在墙上,头一低,狠狠的吻下来。他在她唇间吻得缠绵而渴切,温夜白用的沐浴露有种树林的清新味道,顾善有些迷醉。
酥麻一阵阵滑过顾善的身体四周的感官,她浑身软得一丝力气也没有。声好也晴。
眷恋而迫切地碾转吮过她每一寸嫩唇,温夜白几乎忍不住自己的力道。
他燥热的手掌从她的衣襟里探了进去,顾善被他按着身子贴在墙上,挣扎不得,双手只好去抓着他的双肩,随着两人越发令人脸红心跳的缠绵动作,缓缓收缩指腹。温夜白垂眸看到她被红晕染上的脸颊,禁不住莞尔,把手从她衣服里伸了出来,又把她搂入怀内,看着茫然无措她的调侃道:“喝酒了,味道很不好闻。”
顾善这才从陶醉沉迷中拾回理智,刹时颊边飞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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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式都上齐后,顾善晚上有吃,一点也不饿,就坐在旁边静静的看着他吃。
那目光里不自觉的流露出爱慕和迷恋,带出一丝初谙情事的娇媚和无处闪躲的羞涩,这诱人模样仅次于在床第间时的神情。温夜白只笑了笑,继续低头装作一无所知地吃饭。
自己心事被人知晓了的顾善却还傻傻的没发现,一度看他看得入神了。
后知后觉发现时,是温夜白放下了手里的碗,她憨憨地问:“吃饱了吗?”
温夜白倾身向前,脸颊近在咫尺地贴着她的额头,低声调笑,“我吃不下,只想吃你。”
顾善耳根大红,终于从刚才的游魂状态回来了。
他失笑不迭,当着她的面拿起她的手掌,回手把她的手指放入自己唇内,一小点一小点地咬着,那些可口的食物和她一对比起来,顿时变得无味无感。
顾善敌不过他这样的攻势,想要抽回手指,但又碍于那咬着自己指头的坚硬牙齿。
温夜白看到她不知是好的神情,也不再逗她,放开了她的手指。
抽过纸巾替她擦着手指,他漫不经心道,“你还喜欢你前夫么?”
“上次见到他,发现除了心跳会很快外,好像没有其它的感觉了。”顾善微怔,困惑地想着,“这个还叫做喜欢吗?”应该不是吧,不然她见到温夜白也总是心跳很快的感觉,难道她也喜欢他?
温夜白笑笑,没有出声。
“他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他也是第一个追求我的对象,当时是因为他才知道什么是喜欢的感觉。”整段恋情从开始至到结婚不过一年的时间,“他提出结婚我当场就答应了,我想要和他组建一个家庭在,所以离婚之后觉得很难过,看到他就会觉得当时的自己很傻。”
“嗯,你当时哭鼻子的模样我现在还记得。”温夜白淡淡地笑,眸光掠过她的侧面,“那后来他想要挽回你,你没有想过要回到他身边吗?”
顾善怔了怔,这个问题还从来没有想过,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里面带着点不自然的尴尬:“没有呢,因为我好像没有办法接受他,俩个人在一起也会不愉快吧。”
“嗯?”
这种夫妻间的私事实在是不太方便跟人说起,顾善有些顾虑,看到温夜白注视的眼神时,又没志气的缩了缩脖子,战战兢兢的:“结婚到离婚,我和他之间从来没有过分的亲热行为,他在外面有很多女人,也不稀罕碰我。而且,我一被他碰到就会反胃想吐,真是很奇怪呢。”
“被别的男人碰,就会反胃想吐?”
“嗯,你也觉得这样很奇怪吧?”她的身体一向健康,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温夜白抱着她亲了两下:“你的意思是,你到现在……只跟我上过床?”
顾善脸色大红,他怎么有办法自然轻松的说出这样的话,咽了咽口水,实在无法招架这个问题,支支吾吾,“你怎么问这个啊,有什么关系吗。”
“嗯?”温夜白捏住她白嫩的下巴,用力地吻住她,“还有别人吗?”
他的眼神和往常的柔和不同,似乎更加深邃了一些,让她清楚明白到这个问题的重要性,也许说出来会影响到他们接下来的生活,而猜测让顾善心尖没来得一颤,她说不出话,连头也不敢点,果然,他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不再亲她,只问,“真的跟过别的男人上床吗?”
脸色已经由红转青,顾善紧紧咬唇,那件事情就这样轻易的被从脑后里翻了出来,她很想理直气壮地说,没有没有没有。但是说不出,明明就是事实,过去再久也是存在着的。
温夜白亲着她的鼻子,她想避却怎么也避不开他落下来的吻,他密密吮在她的鼻翼,看顾善仍然紧抓着他的胳膊,那可怜巴巴似乎被人欺负得好可怜似的样子,温夜白叹了口气:“喏,我不勉强你了……”
他温和的声音促使她面对现实,不想要让他觉得失望,又不免担心那样的事情说出来后,要是他嫌弃了她,她要怎么办?想到这里,顾善含着眼泪,忍不住抽咽:“我不想要瞒你,但是怕说完后你会抛弃我,其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