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世纪商场,被雪娜拉着去看钻石珠宝,“等你的时候我看中了一款链子,你看看。”
顾善一看上面标着的价钱,立刻吓了一跳,“娜娜,你不会觉得太贵了吗?”
“辛苦了那么久,拿一个月的工资犒劳下自己,也不为嘛过。”雪娜不以为然地说着,一边让小姐拿出那款链子,放在脖间比量,“怎么样?这钻石这样戴着好不好看?钻石会不会太小粒了?”
顾善诚实地摇头,“钻石我觉得有点太闪了,是不是能再买小点?”
雪娜撇了撇嘴,“哪里会大?买小了太小家子气,没意思。”说完,又再了一条稍微大一些的链子,“这条呢?好像有点刺眼哦,我觉得上一条在更好看些,你说呢?”
顾善连连点头,“我也这么觉得。”这一条更添多了一个数字。
雪娜开心的买了下来,拿出身上的金卡让小姐去刷,签好名后,在等着小姐包装的空瑕里,雪娜突然“咦”地一声,用手指着不远处,“那个不是你朋友吗?”
顾善顺着她指的方向望了过去,定定的看着那两个并肩站着的身影
在上次的争执后,再见面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温夜白穿着墨绿色的毛衣,外面是一件大方合身的外套,一旁的女人亦同样穿着得体,贴身白背心,外面一件水粉色的西装,两人不时的微笑交谈,看起来十分赏心悦目。
雪娜注意到顾善看得呆了的脸色,眼神闪过一丝不满,对方再怎么出众,身份也还是一个牛郎,她用着这么明显的眼神看着,真的是以为全世界都被蒙在鼓里吗?
雪娜故意装作奇怪地道,“原来你朋友最近一直不见人,是有了新客户了?不过也是,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行情好是应该的。”
没想到雪娜会这样说,顾善慌忙应道,“那、那个,可能是他的朋友。”
雪娜正要回应,这个时候小姐正好把包装好的袋子递给她,她接过了过来,话锋一转:“那好吧,反正我们没有要上去打招呼的意思,正好他也也没有注意到我们,逛了这么久也累了,我们出去找个地方坐下来休息下?”
“现在吗?”顾善有些不想离开,“这层我们才刚逛没多久,不再逛逛吗?”
雪娜还不知道她的心思,却不戳破:“不了不了,你不累我都累了,而且再逛下去只会让我的荷包更扁。还不如见好就收,早点撤退!”
顾善有些犹豫不决,但雪娜没有半点商量余地的,拉着她就走。
电梯下到一楼,顾善咽了咽口水,忽然不想要再往前走,对着雪娜慌乱的说:“娜娜,你等我一下,我、我刚掉了个东西,要回去找一下。”
“你真迷糊,这么大的人了,还跟小孩子一样丢三落四。”雪娜点了点头,嘴上随意打趣了她一下,看着她迫不及待的重新走进电梯,电梯门关上后,她脸上的笑容消失。
事情好像发展得有些出乎意料,一直没有发现顾善有什么变化,但现在她看起来明显很在乎那个男人,再这样下去,司俊根本就没有半点机会,如今顾善的心整颗都扑在那牛郎身上,跟当初和蓝日刚在一起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去到四楼刚才的专柜,四处的寻找那个身影,无奈寻遍了整层楼,都没有再看到他的身影,这个时候正好碰上大堂经理,“我有急事要找温先生,他还在这里吗?”
“温先生才刚刚走。”大堂经理惋惜道,“你要是早来两分钟,温先生还在呢。”
“哦……谢谢了。”顾善脸上是遮掩不住失落,转身往来时的路走回去。
回到一楼,见雪娜坐在一旁的位子支着腮出神,顾善走了上去叫住她。
雪娜看到她满头大汗,诧异的问:“有找到那个东西吗?”
顾善摇摇头,“找不到了。”
雪娜看着她满是失落的脸,忍不住笑了,“看来那个重要的东西对你很重要?”语气忽然转轻,“顾善,你有没有想过……那个重要的东西你只是迟了几分钟,就已经找不到了,会不会是你们没缘分?”
顾善睁大双眼,一脸震惊,心虚的抿着唇,“应该不会吧?是我自己没有及时的原因,不然就不会找不到了……”怎么可能是没缘份呢?大堂经理也说了,她要是早两分钟就能碰到他了……
原来她是在怪自己,雪娜再忍不住嗤声冷笑,伤人的说话冲口而出,“既然你这么觉得,那之前弄掉那个东西时,你要是真那么在意时,为什么没有一点察觉?我看是那个东西没有那么重要,你才没放在心上,有的时候觉得没那么重要,真丢了你又觉得难过了,说不定你只是习惯有那个东西的存在了,你何不试试没有那东西的日子呢?”
顾善即时怔住,心情被一把钳住,她觉得雪娜说的话没有道理,但又不知如何去驳斥她,只能呆呆站在原地,接下来听到雪娜更得寸进尺的话,她才发现雪娜根本什么都知道。
“你确定你是喜欢了那个男人吗?可是在刚才,我却感觉不到你有任何行为想要上去挽留他的意思,你不觉得你现在的行为,就跟当年迷恋蓝日刚一样的盲目吗?”
她不知道雪娜从什么时候知道她和温夜白那微妙的关系,被问得哑口无言。
顾善脸上的震惊愧色定格了很久,在雪娜反应过来自己说得有些太直白过分后,直觉想放软声音跟她道歉,却见顾善有些魂不守舍的,接下来,俩人哪里都没有去,因为那个不欢快的话题,尴尬的各自回家了。
回到家里,顾善一颗心还因为雪娜的话提得高高的。
她什么都没有说过,当初更是因为介意温夜白的身份,刻意不在雪娜面前提起关于温夜白的任何事情,可雪娜却说,自己喜欢温夜白?
对顾善来说,温夜白就是高高在上,优秀有本事,无所不能的男人。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只要他说的放在,她每句都会相信。
她不也明白自己是怎么选择无条件相信他的,愿意呆在这里,每天替他打扫家里,做三餐,这一切只要和他有关的,自己都会做得心甘情情,甚至有些乐在其中。
一直以来,只隐约觉得温夜白对她来说是很重要的人,除了妈妈以外,第二个对她无条件好的人,只有他了,不会责怪自己,也能容忍自己的缺点,更不会像别人一样,会因自己的懦弱而习惯、性欺负她。
但她的确是再怎么的努力,都够不上他万分之一的优秀。
自卑的感觉一下子又强烈起来,沉静了好长的时间,才把那感觉压下去。
昨天晚上煮的饭菜还剩下好多,温夜白没有回来吃,饭菜也一直吃不完,倒掉太浪费了,就冻进冰箱里,正好现在拿出来热一下就能吃,从冰箱里拿出那几乎没有碰过的鱼时,眼睛又热了起来。
正拿着盘子出神时,门口突然传来钥匙的开门声,顾善转过头,就看到温夜白站在玄关,好似没有想像过他能这么早回来,开口时居然带着震惊的结结巴巴:“你,你怎么回来了。”
看到他挑眉的动作,顾善的神情更加慌里慌张起来,只是一时脱口而出,却没想过妥不妥当,懊悔得咬了咬唇,这里是温夜白的家,他想随时回来都可以,她居然去质问了他为什么回来……
屋子里只剩下两个人隔着不远的距离面对面站着,都沉默不已。
这样的情景实在有些尴尬,她又不是这里的女人主,这种语气只会让气氛更僵。
下午的时候,他才和一个女人并肩走在一起,脸上带着笑意,看上去心情似很愉快。
不用去问他,也猜到了那样装扮的女人,身上还挂着类似工作牌的东西,一定是同事吧?所以才会一起出现在商场里,只是因为商场开业第一天,例行过去巡察吧?
顾善没有被那样一件事情气到了,也不会觉得难过,甚至还能心平静和的来分析,这是不是说明她对他真的没有非分之想?心里只是将他当作重要的朋友而已,有时就难免会关心他,这一切都是朋友该做的啊。
顾善突然想清楚了,认定是那么一回事,久逢之后还是有些不自在,她讪讪地看着他:“真抱歉,我不知道你要回来,我去煮饭,你等会,很快就能吃了。”
见他不回答,只径直换着鞋,解身上的衣袖扣子,顾善有些觉悟了似的,把手里的鱼放到一旁的桌上,战战兢兢的上前,“是要先洗澡吗?我先帮你放洗澡水?”温夜白敷衍地点了个头,连正眼都没有看她,顾善有些尴尬地僵笑了一声,急忙离开。
见她没有半点反应,这么若无其事,温夜白气血愈发上涌,手指正停留在衬衫扭扣上,那缝得稳固的扣子,仿佛他只是稍微动一个手指,就从衬衫上“啪”地掉到地上。
“对、对不起。”等温夜白从浴室洗好澡出来后,顾善惶然的站在他面前,“家里冻在冰箱的菜,这几天都煮完了,再出去买的话,回来可能有点晚。晚上煮鸡蛋面可以吗?”
温夜白用毛巾擦着清爽的短发,淡淡的丢下两个字,“随便。”直接不理她,漠然地从卧室离开,顾善只觉得脑子蓦然一胀,几乎要有些没辙了,他那个样子看上去,好像很讨厌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