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苏听得云里雾里的，停止了吸吮的动作，正要开口发问，口袋里的手机却在此时震了起来，她平静地掏出来，一看却是杏连翼的号码，手机显示接听是否，她轻轻按了下‘是’。
“在哪里？”杏连翼低沉的声音传来。
“外面——”她硬着头发地回答。
“离医院很远？”
“是谁？”
同时，莫子封试探地问，流苏分心看他一眼，然后吱吱唔唔地答，“唔……还行，有事？”
“快回来！”医院里正生着病的某人，不知道哪来的底气，中气十足地朝她命令道。
挂掉电话后，莫子封略微知晓一点原因，无所谓笑笑，友好地说：“我开车来的，坐我车过去吧。”流苏觉得可以，答应了。
流苏回到医院，房间出乎意料地站满了人，谈话声连连。
她前脚才走进去，坐躺着的杏连翼已经扬着下巴吩咐：“去洗点水果给大家吃。”
本来房间里的人都没有注意到多了一个她，经他这么高调一说，所有人各怀心思的眼睛都向流苏望了过去，她尴尬地点头，然后端一盘洗过的水果跑进了厨房，重新细腻地洗一遍。
一个人躲在厨房里慢吞吞地洗水果，听着外面越来越清晰的谈话声，她才惊觉他的生活有很多层，比如现在的职场关系，低下头看洗得光滑的水果，她黑线，再洗下去皮都要褪光了。
端着水果走了出去，放在桌上招呼了一声：“大家吃水果吧。”
接着——
全部人都还沉浸在关心杏连翼病情的哀悼里，基本没人注意到她。
流苏无所谓地耸耸肩，坐在了一旁的椅子里，偶尔扫一眼那个被众星拱月般的杏连翼。
他的心情好像还可以，和电话里的口气相差十万八千里，可能是生病了，所以心情比常人要反复无常，她有些侥幸心理的想，抿唇笑笑。
谈话声渐小，回过神时房间的人已经散得七七八八了，一个一个前后走出了房间，末了还有一两个女人转过头来望她一眼，流苏站起来走向门口，打算去把门合上。
杏连翼翻脸如翻书，微笑的神情立刻演变成愠怒：“叶流苏！你能耐了啊！”
流苏一震，在那样的情节下还能故作镇定地把门合上，她暗自佩服自己，和他相处有一些日子了，也有了些免疫力。
她走到他前面，神情无辜，扯扯嘴角，“我哪能耐了？”
杏连翼压抑着不悦，桃花眸眯起，她立刻温顺地蹲下身子把俯视变成仰视。
她刚弯下腰身子还没来得及蹲下，杏连翼长手一伸，拉住她的手臂，将她半个身子拽在了床上，动作一气呵成，她不解地抬脸，他刚好怒气冲冲地压下脸，两人距离很近，近到能看到双方颤动的睫毛。
“叶流苏，你外面到底有几个金主天天盼着给你三百万！”他俊美的脸压得很近，流苏感觉空气有些燥热，平息着胸口被惊吓到的起浮，努力平静地说：“如果你是说刚才约我去咖啡厅的莫子封，我可以清楚地说：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看着他眯得危险的眸，她认命地再次补充：“他是想向我打听我朋友的事，所以才会约我出去。而且……接到你的电话我就赶回来了。”
“嗯？”
流苏圆睁眼，有些震惊。虽然房间的门是关上了，而且窗户有帆布遮着，但谁知下一刻医生或护士会不会进来，要是给撞到了，她没脸见人了。
流苏抗拒着，在衣服外面去抓杏连翼做坏的手，“有人会看到呀，放手。”
“不会……”
两人都是一阵舒服的长吟。
才几天没碰她，她被开发过的身体又回到最初般生涩……和紧窒，杏连翼整根肿大很艰难地埋在里面。
流苏紧咬着牙不敢叫出声音，现在还是下午，而这里又是医院。
数十个来回后，他终于闭上眼睛闷吼一声，尽兴了。
—
禽兽不如的男人！从下午折腾她到日落，还不准她回来休息清洗，房间整个晚上都飘着一股浓烈的情欲腥味，谁知道后面服务员进来收拾床单，看到那一大片湿润的狼籍时投来的惊叹眼神，她羞得有多想找个地洞去钻。
回到宿舍，流苏立刻洗了个清水澡，在这个略有寒意的秋天里，她竟然全身粘腻腻的，穿上衣服，坐在床上擦拭头发，突然传来敲门声。
流苏没有多想去开门，米露的笑脸在眼前放大，放柔着声音：“来的时候我还怕你没在宿舍呢，真是出乎意料。”
流苏吃了一惊，这米露近来是闷得慌，不然怎么闲着没事就找她乐子？
米露眸光看进宿舍，四处探望，笑逐颜开地说：“既然来了，请我进去坐去总行吧？”
米露这个人凡是无事都不会登三宝殿，想起上次那件事，流苏反感油然而生，看着米露一张伪劣的笑脸，清冷地说：“米露，不用我说，你都应该知道我们没什么好聊的。”
米露好似早猜到她的态度，脸上若无其事地笑着，说：“我觉得我和你有很多话能聊啊，比如金钱比如男人比如很多事。”
“米露，我很累，请你回去吧。”流苏被折腾得全身疲乏，此时只想躺在床上补一觉，而不是和没有善意的米露在这周璇，她伸出手，作送客的手势。
米露一张典型的瓜子脸，皮肤白腻，唇红齿白，头发是性感的波浪，身材火辣，的确是个十足的美人胚，与任何男人站在一起都能配得上。
可只要一想到她那些猥琐的心思，流苏就没好感，对她提不起讲话的兴致。
“叶流苏，你别装傻。”米露终于卸下伪装的笑容，扬着眉推开她的身体，光明正大地走进宿舍，四处环望一番后，她没好气地说：“那个小贱人呢？怎么，敢勾引人不敢出来见人？姐到是想看看她那味儿能贱到多浓！”
流苏听得蹙眉，不知道她在疯言疯语什么，斥道：“给我出去米露！”
“怎么，生气了？那个小贱人敢做就不敢当，还让你在这帮她藏着掖着，敢勾引子封，就不敢出来见我吗，现在所有人都在找她，全部人都知道她有多贱了，身为她的朋友你也逃不了干系！”
米露的样子完全没有一点美感，愤怒的小脸扭曲，继续地朝流苏骂道：“她以为使点小手段就能骗到子封，这下自作自受了吧，给拆穿后躲起来不敢见人，真是婊子！”
听见那声‘婊子’，流苏耳边充斥着那些日夜里做的噩梦，无时无刻都在重复这句话。
流苏受不了米露那鼻眼，没好气地，冷嗤：“真正的淑女不会每天把婊子这些粗话放在嘴里，而你明显不是淑女，又有什么立场来说我朋友。”
她继续漠然地说：“米露，给我出去，你现在的样子让我想作呕。”
米露却没有想像中般生气，却是一反常态，朝她笑道：“你以为是我无中生有说你朋友吗？叶流苏，我没那么无聊，而且如果不是她做的贱事，我真没瞧过她一眼！”她的笑刺耳，继续在宿舍响着：“看到你后，我总算知道什么林子出什么鸟了，呵呵，她现在遭报应了，我想过不久也要轮到你的，因为你们都不知道羞耻，妄想飞上枝头的野鸟！”
语毕，她头也不回地离开宿舍。留下一脸苍白的流苏，她锁上门缩进被子里，小手按着熟悉的数字，对话那端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无法接听，她黯然地停止了拨打电话。
莫子封无奈的笑在脑后上映，“我在找她，她最近没回家也没听电话，听说去旅游了，可是我查了很多旅游社都没有她的名字，我和她之间有点误会，如果你有和她联系的话，麻烦告诉我。”
都过半个多月了，她一直以为向小北回家玩，顾着家里的事也没给过她任何电话和信息，她在床上担忧地翻来覆去，小北怎么会和莫子封走到一起了？就在她想得头痛不已时，手机发出响声，她按开一看，是向小北的信息。
我在XX酒吧，我害怕。
很短的一句话，却委屈至极，流苏条件反射地从床上跳起来，麻利地换衣服。
抓起钥匙跑出了宿舍。
—
来到酒吧包厢看到娇小的小北被一堆男人挤在角落里时，流苏愣住，只限片刻，她二话不说地冲了上去，将向小北拉出了人群。
向小北的眼色迷茫盈盈充满着透明的液体，看到流苏，顿时号啕大哭。
“流苏。”她哭得肩膀一颤一颤，像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
“别怕别怕，出去就好了。”流苏简单抚慰她，不敢多浪费时间，好在小北也听话。
“那丫头怎么说走就走啊，真是扫兴，一上来就哭，我们可要去投诉了啊！”
“别走啊，别走啊……”后面男人起哄的声音越来越大声。
流苏抓紧小北一起颤抖着的手，急快地走出了包厢，半个多月没见，本来还有点婴儿肥可爱的她，此时瘦弱得格外清秀，身上只穿一条单薄的粉裙，遮到大腿处，露出两条本就白白嫩嫩的胳膊，一路她的神色都很不好，身子不停地抖瑟。
四周都是震耳的声音，男男女女在舞厅四周跳着热舞，一群女人更是在台上大胆地跳着钢管舞，模样妖娆性感，身上穿的也仅是简单的热裤，还有……绑带胸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