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苏在他怀里挣起来,抬起头看着他,做出吃惊的样子:“你知道爸爸在哪里呀?”
“他的手术费是我在供应的,要是不知道,我的钱都打到哪去?”他笑笑地去捏她的鼻子,她一口气顿时给堵住,于是张嘴呼气,他失笑放开了她。
“阿翼。”重新获得了新鲜空气的流苏,抬高脸用下巴去摩他的下巴,心里有种无心言喻的幸福,她不善于用言语表达心里翻江倒海的幸福,只能拙拙地用近似爱意的动作摩着他,像只宠物狗般地蹭,“阿翼,谢谢你。”
杏连翼低下头,鼻尖抵在她雪白的鼻子上,忍无可忍地咬住她的嘴巴,“不想休息了,皮痒了是吧,嗯?”她的身子就在身上没命地扭,蹭得他身下的勃发处胀痛得难受,又顾忌着她的身体,只能咬牙切齿地低吼她。
流苏从未像过现在这样神智不清地想要抱他,他的眸染上猩红的情欲色彩,灼灼地望着她,身-下就近地抵着她,她没有了自制力,双手伸高攀着他,双腿在他身上蹭了蹭,碰到他的小小阿翼,笑得跟朵花儿似的,“阿翼,我也想吃你……”
两人的纠缠从下午到日落夜晚,从浴室开始,接着是洗水台,然后沙发,书桌各处地疯狂过,她双腿从头到尾缠紧他。
从杏连翼身上,流苏感叹地见识到了情爱这门功课的博大精深直到爆发的最后一刻,两人才分开了身体,在陌生的环境里,轻声细语地相拥而眠。
……
苏亦云还是印象里的冷漠孤清,身材高大,一袭黑色的风衣套在外面,站在他一旁是大家都熟悉的苏家小女苏然,她一袭清粉色的纺纱裙,上半身披件简单地马甲,看上去小巧可爱,流苏上次和苏然聊过几句话,心里对苏然这个纯纯的女孩子感到喜欢,没想到下飞机竟然是他们来接机,她惊喜地望了眼杏连翼,他也望了过来,神秘兮兮地对她眨了下眼笑。
苏然离开了苏亦云,轻巧的身子跑了上去,拉住流苏的手,“哥哥说你要来,我也缠着他带我过来。杏太太,你真漂亮。”
流苏羞涩地微笑,苏然的眼里盈满了羡慕,淡白的脸涂了几分娇红。杏连翼和宴会上的秘神女子进出登记室,两人疑似喜结连理,秘密结婚。
当天下午所有杂志已经火热地刊登这件喜事,正所谓是举国同庆。
——传说中的宴会门,该神秘女子正式扶正,成为杏太太,嫁入豪门!
“小然,你别害我媳妇儿,要是你觉得她皮肤好,不准那位会叫人把她的皮肤切下来移植到你身上。”杏连翼耸了耸肩,发现远处那个被冷落的人射来一道寒冷的光线,苏然微怔,回过头,正好望上苏亦云灼灼地目光,杏连翼淡淡地笑,搂过流苏的肩膀,“走吧。”
杏连翼和流苏今天主要是去看望他爸爸,转眼间过去四天了。
临坐飞机前却听到苏亦云也在美国,也就过来接机,他觉得无所谓就应允了。
苏然心情有点不好,流苏感觉出来了,特别是上车的时候,她主动地来到后座位,要跟她坐在一起,惹得杏连翼一阵不耐烦,苏冷然声音有些无奈,冷冷地:“你坐副座,我包送你们到医院。”
“互利!”杏连翼想不用换车,他认识路直接到医院,也就赞成了。
她们俩只见过一面,可能是因为生活的环境和身边男人的原因,也就不言而喻地合得来了,苏然的眉宇里都是疲态,没有那晚在宴会上所见的灵动,却仍是兴致勃勃地问她各种各样的问题,“杏连翼那么坏的男人,你要是被他欺负了,告诉我哥哥,我哥哥会帮你的。”
流苏愕然,为什么是会告诉她哥哥呀?他们又不熟,就那么断定他会帮她吗。
果然,闻言,苏亦云挑了挑眉,谁叫话是苏然说的,他也只能生闷气,连句埋怨的话都没有发出,但是,杏连翼哪能容她在那胡说八道,放平座位,直接从前座就越到了后座,将苏然和流苏的距离分开,不留情面地道:“去去去,离我媳妇儿远点!”
苏然看着杏连翼当宝似地把一脸吃惊没反应过来的流苏护在怀里,有点夸张地动作,她的脸撞在他身上,动作很大力,那只大手护着她的肩膀。
流苏嗔怪了一声,杏连翼一面瞪她一面将她的脸从身上拉起来,有一句没一句地问哪撞到没有,听着听着,她的眼泪就掉下来了。流苏有些不知所措,她为什么哭了,不像是生气,不像是悲愤,好像是有许多委屈。
苏亦云脸完全冷了下来,在高速马路上煞停了车,对着杏连翼怒吼:“你他妈对她凶什么凶!”
苏然一张脸哭得梨花带雨,羡煞旁人,杏连翼脸色微微一沉,觉得苏亦云够他妈的没种了,竟然为了一个女人发火,看着他一脸风雨欲来的神情,流苏怕事儿闹大,拉过他的手放在肚子上,哀怨着脸说肚子痛,他心里烦燥,却也不说话了,轻轻地帮她捂着。
苏然拉过桌上的纸巾,擦了擦脸,没有抬眼去看苏亦云,对杏连翼和流苏笑笑地说:“我是为你们开心呀,今年的喜事真多呢,哥哥也要结婚了,到时候你们的孩子生出来后不准还能结亲家呢,不过……”
她眨眨眼睛,“我喜欢流苏的性子,孩子以后也随她,到时候我的孩子和你结亲家吧好吗?别和哥哥的,你也就大我两岁,我们的孩子年龄也不会很远的哒,我先定下来了,不可以被哥哥抢去哦……”
流苏听得云里雾里,大抵还是听懂了她的意思,她不知道他们的事,所以表面上觉得这主意不错,满有兴趣地,正要回答,杏连翼一把她塞进了怀里,当真是孩子气,把她的脸捂在胸膛紧紧,她满脸羞红,双手捶打他,艰难地从他禁锢里挣脱……
更夸张地来了,苏冷打开了车门,将小巧的苏然一把拉开了外面,车门啪地关上,苏然挣扎着去推他的手臂,他的力气却坚硬,她绝望地喊:“哥哥,放开我。”
下一秒,在所有喇叭的喧哗声里,苏亦云将她按在了怀里,狠狠地吻了下去。
苏亦云面色有些不对劲,苏然也低着脸坐在副坐。
流苏拉拉杏连翼的衣角,眨巴眨巴眼睛,“他们是不是吵架了?”杏连翼看她一脸不解的神情,柠着眉担心又不敢问的别扭模样,觉得大发地心宜,也抛却了先前的不悦,低下头将她的身子逼在角落里,吻了下去,流苏在角落外被他的身体挡着大家看不见,心悸得乱七八糟,双手捶着他的胸膛。两人就在还有两个外人在的车子里,无视旁人火辣辣的视线甜蜜着,如果这都不算爱,此生还想要什么幸福。
叶爸爸苍桑浑厚的声音传到门口,“我们家哪来这么多钱!你到底要骗我到什么时候,我今天听说又付了一百万手术费,我这条老命不要就算了,不要到时候死了还受万人指责,你和流苏好好过生活,不要再找人借钱了!”
“你又说这些话做什么,这半个多月天天都在胡言乱语,好不容易安静几天又开始了,你听谁胡说呢,什么一百万手术费,哪有的事儿,你都要康复出院了,哪会再出这些没用的钱,出来吃点粥吧,一整天都吃东西治疗的时候怎么受得了。”叶妈妈苦口婆心地劝着。
流苏望了眼杏连翼,不用他说也知道那手术费是怎么来的,进去的时候,叶爸爸一手打掉了叶妈妈手上的碗,瓷碗摔在地上破碎的声音啪地很大声,叶妈妈没有发现他们,怒气冲天地指责叶爸爸:“你折腾我什么,要是有本事就把身体养好,你以为这几个月我容易吗,我天天呆在这就有多开心吗,我不想流苏不想回去和她一起住吗,嫁给了你二十多年了,我什么时候享过福,你一直想着你女儿,那你有没有想过我,我当初一个想和你在一起的念头,就让我吃了二十多年的苦,如今你摊上这病了,倒好啊,天天都对我没完的发脾气,要真心疼女儿,你就给我好好养身体,早点出院大家都省心!”
叶爸爸被这字字有理的话数落得顿时哑口无言,硬生生地别过脸,倒也不闹别扭了。“爸爸,妈妈。”流苏看了他们一眼,轻轻地喊。
杏连翼低头打量流苏,搂住她的肩膀,“我说呢,你有时怎么那么野,原来是遗传了岳母大人,今天是过来给我下马威的吧?”
“说什么呀,爸妈在呢。”流苏嗔怪地用手肘撞他几下。
听到声音,叶爸爸微微一愣,抬起头看到了心心念念的脸就出现在眼前,身旁还有个高大俊气的男人拥着他,脸上的神情煞是凝重,沉沉地咳了一声,打断他们的纠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