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欣欣双腿发软,瘫倒在地,不一会立刻有保安上来拉走了她。她鬼神哭嚎叫,可当声音渐渐远离,又仿佛是什么没发生过般,因为台上的新郎和新娘看起来更加美得登对了,彼此心心相惜地对望,让人融入他们此时的情意里。
杏连翼手抚过流苏的脸,除去她的泪,轻轻地笑了,“傻子流苏哦。”
他又再轻柔地道:“把手伸入我外套左边口袋里,取出一只小盒子。”
流苏轻轻地把手伸入他的口袋,触到那硬硬的盒子,抬眸有些讶地看着他,在他的默许下把小盒子拿了出来。
“打开。”他轻轻道。
她带着白色的手套的手,和黑色的盒子形成鲜明对比。
打开一看,竟然是只宝钻,蔚蓝色的宝石四周镶着精致的碎钻,手法鬼斧神工,惊艳四座,碎钻宝石的颜色犹如海水般亮泽。
双手紧紧捏着手里地那个小盒子,干净的五指因用力而泛白,宝钻地闪烁就近刺着她的双眸,里面停止了的液体倏得又蕴量了起来,眼睛轻轻一眨就能掉下大颗的金豆子。
“叶流苏,请嫁给我。”他低沉带磁性的声音在头顶缓缓地响起。
流苏一再地哽咽,抬脸哭得梨花带雨,“非要让人这么措手不及么?你怎么就不能跟别人一样正常些,害我哭了一天都丑死了……”
而且还是现场直播,爸爸和妈妈又要笑话她了,虽然是有打扮过一番,可还是跟平时一样顶着一张素颜,时间根本赶不及她化妆,幸好没化,不然现在妆花了不知道有多丑——全都要怪他,恨死他了,连半点消息都不透露!
杏连翼忽然笑了,拿过戒指帮她套了进去,吻上她湿润的脸,“你很好看,就是眼睛肿了些,鼻子红通通的,其它的都没有问题,真的,我没有骗你——”
眼睛肿了,鼻子也红通通的,她的眼睛怨毒地看杏连翼,她不要活了,在这么多人面前出糗,他还说不好看的相片能处理,可现在都在现场直播了……
她双手去捶他的胸膛,“你太坏了,数你最坏了……”他笑笑地把她搂在怀里,她的小手捶得很轻力,带着种享受,任由她继续在上面轻捶,他吻住她柔顺的发,“老婆,你是这世上最美的女人,是我杏连翼的合法女人——”
他轻轻地吻住了她,所有快门的声音啪啪直响,集中在这对年轻的人儿上,哪还有刚才那闹剧的半点影子,只是一个蜻蜓点水的吻,他适可而止地停了下来,抚过她的小脸,最后轻声地哄道:“今天我们的婚礼,是通过全球的卫星现场直播,只是这样而已——”
杏家今天的喜事轰动一时,苏家区家所有的长辈都赶了过来,苏亦云送了辆迈巴赫,放在杏家门口,许多来往的客人的眼睛被银色的迈巴赫闪到不行,区光磊送了间酒吧,他们这帮兄弟从小玩到大,平时喝酒调侃归调侃,回到正事上都是毫不手软的。
流苏洗了澡,找了套睡衣穿上去,一边去为他翻找晚上要穿的睡衣。
他在浴室洗澡,还能听潺潺的水流声,她的眼光却停驻在沙发上他随手脱下的西装,她拿了起来,在手里轻抚,是他身上的气息味,贴在胸口深深地感受。
拿在手里比了下,他的西装竟如此大,她站在衣柜的镜子前打量,娇小的她套上他的西装,在他身上显得正式得体的西装,到了她身上顿时有种小孩子偷穿大人衣服的感觉,衣角到了大腿那,衣袖长长的拖拉,镜子前的女人笑逐颜开,她觉得实在滑稽,赶忙脱了下来。
今天发生很多事,是震惊的,是感动的,是惊喜的,还有,是永生难忘的。抬头就能看到墙上那张下午就洗了出来的婚纱照,他拥着她,唇落在她的额头,俩人只看得到侧脸,她闭着眼,嘴角轻轻地牵着。
她就这样看得出了神,定定地去搜索他吻她时,眼睛里蕴的情意,阿翼,怎么办,之前只是轻微地喜欢你,可是现在,有点无可救药了呀。
这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他们在一起的理由是极其开放地,也带些戏剧性,每一次的吵架都像仇人般此生再不相见,可就是这样吵吵闹闹,走过半年多,迎来了今天轰动的婚礼,她的心里终究是有些害怕又期待,他们就这样在一起了,多么不可思议的事——
忽然间,她觉得腰间一紧,清新的薄菏气味传来,下一刻她就跌入了一具温热的怀抱里。
***
流苏今晚达到过了两次,实在是再也承受不了,哼哼唧唧地叫着。
之后任由他抱着进了浴室,冬夜里,一场爱做得两人都大汗淋漓,浴缸放满温温热水,他轻手轻脚地把昏昏欲睡地她放进浴缸里,自己也随着坐了进去,自己简单地冲洗了下身子,然后帮她擦拭香汗淋漓的身体,大手穿过她汗湿了的发,爱怜地摩擦,男人都有恋发情结,这话不假,特别是他,看到这头柔顺黑亮的发,总是爱不释手。
杏连翼也怕洗太久她会着凉,将她的身子用浴巾包住抱出了房间,放到大床上拉过被子为她盖住,她已经沉沉地睡了过去,弯了弯嘴角,他去拿遥控器,开了房间的暖气。
这样分外静的晚上,他却无半点睡意,站在窗口处看着她的睡颜,点了支烟吸起来,双脚交叉,身子倚在墙上,墨黑的眸在黑夜里带着些漠然,神情里看不出是刚经历情事的人,温文儒雅,淡定从容。
这场婚礼,不用外人告诉他,自己也告诉办得有多盛大,通过卫星全球现场直播,想必X市有关心娱乐新闻的任何一个人,在今天早晨十点,都会知道,杏连翼结婚了。
杏连翼随手掐断了只剩下烟头的烟,随性地又再点燃了一只,慵懒优雅地吸着,空气里有淡薄的烟圈,他站的位置离床有些距离,不至于传到她那打扰了她,吸二手烟是有害健康的,虽然她从来没有埋怨过,他还是有所顾忌地。
流苏,是他见过最嫩最纯的女孩子,真的,只是女孩子,他从来只唤她乖女孩。
在他心里,她仍是个女孩,是他开发了她的身体,教与她许多床上的知识,可潜意识里,还是认为她还是半年前,怯弱缩着骨头的那只小刺猬,他的乖女孩,与外人无关。
顾夏,是他生命里第一个女人,她比他大两岁,怕是所有人都不知道,她看上去显小,总是弱不禁风般地需要人保护才行,她还比亦南大了五岁,在他面前她是骄傲的自信的,将他当作孩子般,那在亦南面前,当姐又当妈么?
呵,顾夏,你真是可笑至极,你怎么能永远这么自信?
杏连翼眼里闪过嘲讽的光。
迷迷糊糊地睡去,醒来时,流苏已经躺在了软软的大床上,身上盖着薄被,杏连翼身着米白色的睡衣站在窗口落寞地遥望着远方,她身上穿着合身舒适地睡衣。
转头看到她醒过来,他优雅十足地迈着步伐走向床边,俯身轻柔地说:“今晚累到你了?”
她抿唇,窝入了他的怀里,软着声音,“身子酸死了……”
“我下次轻点,不弄疼了你?”他轻柔地吻着她的额角,将她身子更紧地拉入了怀里。
他的声音低低的,她一边听一边摇头,上次他也说不弄疼她,结果每次性子上来了,就是贯常的蛮横,叫都叫都不听,哪里还记得之前做过的承诺,就像今晚般地放-纵。
她埋低了脸,脸陷入了他的胸膛,紧紧地咬唇,脸颊上掠过一阵温热。
杏连翼轻揉着她泛酸的身子,拉过棉被盖住了俩人的身体,“傻流苏,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喊‘快一些’‘再重点’,嗯?自不量力!”他恬不知耻地舔着她的耳垂低低地说,声音里带着轻轻的笑,听得她脸上又是一阵燥热。
“你存心的!”她哼哼叫叫,掐了一把他腰间结实的肌肉,抗议道:“要不是你……”
她一番话生生地掐断了,听他在耳边轻轻地笑出声,她腾得红了脸,推开他的胸膛,缩着骨头钻入了宽大的棉被里,呜呜呜……被教坏了,她差点说出那些话了,都怪他,一切的罪祸首都是他!好的没教,坏的统统逼着她学,呜呜呜……她还真的学会了……
杏连翼失笑出声,大手探入棉被里,一下将她的身子提起来再次揽入了怀里。
“老婆,乖……”他的大手轻轻地抚着她的背,“只要不在外人面前说露嘴就行,私底下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嗯?我就喜欢听从你小嘴说出的这些话——”
她瘪着嘴,“色胚!唔……”
杏连翼扳过她的身体,指腹轻轻滑过她软软的肚子,唇含吮上她薄薄的唇瓣,一口温气热热地呵在她脸上,唇又再移到她脸上,轻吻她漂亮晶莹的眼睛,修长白皙的手指将她的身子轻易地搂在怀里。
一夜好梦。
等到流苏隔天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近下午了。
她换上了针织毛衣,牛仔裤,当她走下楼看到那个身影的时候,有些诧异。
“亦南,新凉,我好想你们!”
一个美丽的女人出现在了客厅,极其自然地拍了下亦南的肩膀,和刘新凉互相拥抱,她们的感情看上去很好。她长得很是漂亮,眉宇里带着些西方美,身材高佻尤如电视上气质高贵的模特,弯而细的柳眉,黑亮亮的一双大眼睛,微笑时候,有些淡雅地笑,又带着些欢快,是个双性格的女人呢,眉宇透着安静,言语却透着欢快。
放开怀里的刘新凉,她对杏亦南笑道:“亦南,你们俩跑到了家里来玩,放我一个人在美国,这世上也只得你们俩这么没良心了,新凉在这无依无靠的,我不责怪她,亦南你我可不会轻易放过,我都公然上门讨伐你了,是不是要适当讨好我?”
她说话的声音极其欢快,调皮可爱,又气质可佳,集女孩子的天真与女人的成熟为一身,这样的女人看着真的有点赏心悦目。
所以,杏连翼才会从头到尾一直定定地望着她吧,她下了楼有一会儿,而她站在原地有多久,他放在漂亮女人身上的那道目光就有多久,以至于没有发现她的到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