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还有无聊的教授,他们擅长于化平实为高深,把简单的生活常识演化成深不可测的理论基础。例如他们硬要把菜农的讨价还价说成是菜农按照价值规律进行生意活动,他们一定要推论出是高等数学的理论基础之一。这些所谓大师的看家本领就是把东西教得我们有些明白却又糊里糊涂。当真实的生活演化成繁琐的理论时,自然上课人数就岌岌可危。他们想出的办法就是点名,3次不来就肯定考试不过。但又要掌握分寸,考试的时候不能挂的人数太多,却又不能过少。太多会让人认为自己教得不好,太少会让别的教授嘲笑:就那么点本事,出的题都难不倒学生。
我所在学院的厕所也是很有特色的。三楼以上从来不来水,每每经过时就像一枚大规模杀伤性的生化武器一般杀杀而来,呛人心肺。也有学生为省几步路铤而走险去这些厕所方便,出来时居然毫发不伤,但满身的臭气就足以污染一个教室。厕所里鲜有人清理,累积多年的粪便时常超过粪池漫出水平线,史称“黄祸”。偶有几次,厕所居然通了水,而且里面弥漫着茉莉香味,让我们大吃惊。事后才知道教育部的大官来了。最后学校索性将三楼以上的厕所全部封死,只等上级领导来的时候再撒满香水打开大锁,以供上级参观。
后来学校开始进行精神文明建设,号召学生们将垃圾都丢进垃圾桶,并将学校各个垃圾箱上都写上了标语,譬如:“我好饿,给我点吃的!”“这是我的家,欢迎来我家聚会!”“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须努力。”“来吧来吧,相约我家。”等词不达意的莫名的话。
总之,M大学是一个很有自己个性的学校。
受环境熏陶,我们也培养了不少的个性,比如一个学期不打扫寝室卫生。
那段时间里,是寝室里光协(光棍协会)最为红火的时候,我这个亲爱的不在身边的人经常和光协成员小智、百万厮混在起,打牌、吃饭、喝酒、泡吧、上网、扯淡…结下了深厚的革命友谊。
在我和小智、百万厮混得昏天暗地的时候,渐渐放松了对游宁的爱恋。一段时间过后,游宁和我的联系也少了起来。最后一个月没有去北京,我想回去后再和她好好共度60天。
终于,在不择手段的考场小动作后,放假了。
回到家,在家里等了游宁几天。游宁回来后,却没有直接和我联系,我甚至是在3天后才从彭彭的嘴里知道游宁回来了。
我很气愤的打电话过去责问游宁,可她根本就不接我的电话。一怒之下我也不再打电话过去了。一周之后,心却痒痒的。于是发了一个短信过去:“你怎么了?”
没回。
有了某种危险的信号,像冬天的阴霾在心里慢慢弥散开来,瑟瑟冷风。
我赌气般地发了一条:“短信怎么?想分手吗?”
这条短信很快得到了回复:“对不起,不过我们还能做朋友。”
冷冷的,像外交辞令。冷到我已经不能去问原因或者去挽留了,只好忍气吞声地大度了一回:“嗯,我们还是朋友,祝你好运。”
你也去找新朋友吧,比我好的女孩太多太多。”
那时我想起了许多个在北京西站快上车时的场景,在一抹夕阳下,游宁含情脉脉地在我的怀里说:“以后我们一定要永远在一起,你要保证永远爱我。”我幸福地说好,游宁红着眼睛看我上车,看车不可挽回地离开。
然而,我就这么离开了游宁,或者说,是这个一开始我就怀疑为什么爱我的女人离开了我。
想把我唱给你听:装点你的岁月 我的枝芽
这是一段自以为懂得爱情并且还相信爱情的时代,纯真的我们有着许多被现实屡屡打压却从未泯灭的爱情与理想,我总是想不清楚该用一种什么样的态度来记录这段生活,从早起想到晚睡天又一天地浪费在思考之上。我只感觉那种生活本身的幽默感与生存的严肃性总在纠缠不清。
23
话说回来。放假回来,我们大三。摆在我们面前一个严峻的事实就是,上学期欠下的考试债,现在要开始偿还。梁少一跑来,听到考试之说竟然非常奇怪:“晓帆,你是不是暑假去北京被‘非典’给整傻了,刚开学考啥试呢?”
共产党员波波就正告他:“上个学期我们没考试啊!”
梁少疑惑着:“为什么?”
小智说:“别间为什么了,咱说话是放屁,可党你还不相信吗!”
梁少忽然恍然大悟:“对!我们上学期好像是提前放假了。这下完了,暑假可一下书都没摸啊!”
“一样,只不过比你早两天想起要考试。”我说。
百万倒是复习了,只不过百万最担心的是英语,就是复习两个月也不一定能过。百万从小受爱国主义教育,痛恨英国殖民者,因此对英语不屑一顾。等到高考时,他求爷爷告奶奶地去求观世音菩萨,希望自己英语能稍微蒙高点分,可惜犯了临时抱佛脚的毛病加之观音大抵只分管中国的事务也是不懂英文的又来不及跟上帝打个招呼,所以无能为力。最后百万在高考英语考试中得了20分,考到了我们这个烂学校。我们惊讶于百万英语考得如此之差高考还能得500多分。百万的英语单词本上记录着许许多多用中文标注的英文读音,里面记录着笔笔命案:哥死(girls)、妹死(miss)、爸死(bus),伯死(boss)、叔死(shoes),最后一个是死光(scream)。惨不忍睹。
考试就要开始,我们必须作一些准备。可谓临阵磨枪不快也光,可别误会,我们可不是临时突击搞复习,因为那对于考试来说,已经是杯水车薪了。我们要做的就是为考试作弊做事前的准备。但凡大学的考试,考前可以不作复习,但不准备舞弊是万万不可能的。我琢磨着中国大学考试为何存在如此严重的作弊之风,就在于补考时要收取补考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