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被自个吓到愣了半晌,枯等才想到管人要喝的通通气儿,也是这时候,才终于缓缓的睁开努力睁开的双眼,而这一次,枯等是彻底迷茫了。
这地界儿,怎么这么陌生呢?
“公主?你还活着。”
带着股娇柔气息的女声传入枯等耳中,她很想说‘姑娘咱两有仇吗你就这么埋汰我还巴不得我不活啊?’,但是无奈此时的嗓子确实跟那公鸭嗓差不了多少,真不好意思出声和这美女现,枯等算是半个音控,只要声音好听入得了她耳的,基本已经被定性为美女一行了。
“嗯。”应了声表示确实有气儿,以枯等目前的状态,只能做到这一步,虽然身子沉沉的似乎活动不大方便,不过脑袋的运转还是没有停止,枯等恶趣味的想着只会说嗯的林故里,莫不是也有什么毛病不成,虽然看起来又高又好身材的,不过八成没身体也有个心理啥的乱疾病,想到这儿便顿觉心情舒畅许多,就算作为女人,她都有点无法接受那种冷淡的男子。
不知是不是自己真的有什么不对,这位声音好听的女孩子喂水的时候手都在颤抖,几次枯等都觉得是要洒出来,无奈手还抬不起只能悲剧的让人喂,也是这时候,枯等总算看清楚这先是只有声音的女孩子的样貌,跟枯等所猜想的,都不大一样。
下分的长发垂于肩后,上部规矩的高高挽起的发髻,一身粉红长裙配一条颜色再稍重些的腰带,看起来很好的彰显身材却又极自然,枯等看着看着都有些看呆了,不是说这女孩儿好看到倾国倾城,但是确实是粉嘟嘟的小脸娇丽无比,比枯等以往见到的女人都来的天然。
“美女你是哪个台的明星?我咋没见过你。”枯等所说的天然,一是相貌,二就是就是穿古装的自然,枯等自认不管是文艺片还是爱情片古风的都看过不少,最近受到锥子脸明星的各种伤眼,这么一看就知道明显眼前这位是纯天然的美女,枯等都觉得足可以去演某妈的女主角了,简直是完爆各种已经让观众脸盲的整容姐们啊。
“公主你怎么了?什么明星什么的。”鹅蛋圆脸美女一脸疑惑的望着枯等,似乎对她的话很是理解无能,一张脸泪痕还未褪去,将手中空了的小杯子放下转身又是扑通跪下,“公主还在就好,公主。”
这突然的架势,着实把枯等吓着了,听着小美女嘤嘤哭泣,枯等只觉得吵人的跟方才昏迷时听到的蚊子一般,等等枯等这时候才反应过来,难不成方才吵着自己的,就是她?
没傻傻的去找什么摄像,枯等反而仔细打量起所处的房间,之后脑海中浮现的最不靠谱的却可能的念头,便是曾经华丽丽鄙夷过的三个字穿越了!
其实换身这种事都经历了的枯等,对于如今经历的可能性还是比之早上稍显淡定一些,叹了口气阿Q精神泛滥,就觉得其实比起缺胳膊少腿甚至瘫痪,这样的情况要好很多了,试着抬起手动了动,又踢了踢脚,恩还行,除了明显的虚弱似乎不算大毛病,还算正常人,只不过枯等撇嘴吹了吹胸前看得见其实根本吹不着的长发,再次暗叹可惜,才当了一天不到男的,又回到娘们儿时代了。
枯等真的不想问,因为那种恶俗桥段实在不忍在自己身上发生,可是此刻身处此景此地,才发现其实很多时候被鄙视的东西是实实在在存在的,因为你不问,也就代表你彻底打算放弃此刻的生存,万一下一秒被拉出去砍脑袋啥的,也好歹得问清楚此时姓嘛叫嘛身处何方吧!
“这是哪儿,我,又是谁。”斜着眼,唯一疼痛感的脖子暂无法动弹,只能这样难受的把黑眼珠子其转向一旁望着跪在床前的女子,枯等感慨着不是真的把这女身给砍了脖子吧,浑身上下怎么就这儿最疼,也不知道这身子的主人跑哪儿去了,很明显不是佟伽蓝那具,莫不是真的魂归九天了?
“公主?您这是怎么了。”似乎这位窈窕小美女很喜欢说这句话,已经是枯等醒来第二次听见了,眼泪巴巴的更有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意思,那脸上的泪水让枯等都有些不忍再看,比佟伽蓝的娇嗔而言,她的更看着心酸似的。
女子没有起来的意思,反而咬唇急切的来回审视着枯等上下身体,半晌才语带哭腔的低喊道,“公主,你是南越国的公主啊,你怎么了。”
枯等闷闷的趴在梨木书案上,默默无语,仿佛只有这样才能为此刻的她充实些安全感,坐在椅子上俯身趴在案桌,好似能让她找到一点晚自习上课的意思,至于其他的,枯等没有一件觉得属于自己,自然也就没有兴趣。
小美女的话,让她觉得很是无奈,却也是她的话,让枯等了解人家确实没有骂自个儿的意思,是自己误会了,人家喊的公主,真的是货真价实皇帝大佬的闺女,虽然此时看起来说的是自己,但枯等明白和自个真没半毛钱关系,只是借了这公主的身体来用,还真算是外来户。
“公主,吃点东西吧。”小心翼翼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擦干了泪水的俏丽女子在讲述完枯等所有问话,便出门打饭去了,此时进来见到自家公主能下了床,自然也是高兴,可是看她趴在那里,又怕打扰便小心起来。
“嗯。”枯等闷闷出声,从拨弄到一旁的书堆中抬起头,下巴放在搭在书桌的胳膊上却没起,无焦距的望向窗外“放那儿吧。”
女子名唤锦桃,是公主的贴身俾女,至于这公主的来头,枯等觉得跟听人说书差不多,南越绫帝之三女尘阳公主,姓赵,名暮尘,字木古;锦桃说原是陛下最宠爱的女儿,因为嫡出且皇后独女,在南越国也是一等公主,不过锦桃讲到这儿的时候,枯等是有些怀疑。
欺负我没文化?暮沉、暮沉,不就是太阳落山的意思嘛!在枯等看来,这公主一定不怎么招人待见,还什么沉阳公主,人家那什么掌上明珠的不都朝阳什么昭阳的,这连个封号都寓意着往低走往黑了去,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宠儿啊!后来锦桃用了半天才把定性不好的枯等拉回来,告诉她是凡尘的尘,并非日落西山的意思。
得,更苦比,这一下枯等更为肯定自己的命运凄惨了,是太阳落下还好了,直接拿尘埃比了,果断渺小凡间的一粒土啊!再者,哪有公主身前来来回回就这一个丫头的,听小丫头锦桃说还上吊,一定是生活太悲催过不下去了啊!
“公主,你已经两天没吃饭了,吃些吧。”又是扑通一声落地闷响,“您要是不在了,奴婢也不活了,呜呜。”
还沉浸在自我苦情联想史的枯等被这突然的声音再次打断,不用回头,枯等就知道那丫头一定又跪下了,无奈的直起身子,把原本放于桌案靠窗一侧的椅子踢到一旁,转身走到圆桌前坐下,望着这桌上米粥青菜的东西,却没什么食欲。
“起来吧,你倒是跟我好好讲讲,我为何寻了死。”摆摆手让小丫头起来,将方才的信息理顺的枯等再次询问起话来,按照桃锦的话是上吊寻死,这一点从那还未摘下的布条已经能看出,如今是没了,不过方才可是还赫然摆在那儿呢,尽管心底八成认定是生活悲惨,但还是决定问个详细。
“公主您真的什么都记不得了?这可如何是好。”又是隐隐的低啜,枯等听着实在心烦,方才好不容易让这丫头相信是在鬼门关转了一趟许是受到惊吓,之前的事都忘了,似乎鬼神论在这年代依然有着震慑力,枯等又讲了一些从神话片上见来的稀奇古怪,果然吓得这妮子也没再纠结忘不忘的问题,没想到,这又来了。
“你再哭,我就把你卖了。”不得已心情极差的枯等,只得使上恐吓一招,谁想居然管了用,瞬间暗爽这丫头还真好骗,就是搁现代几岁的小孩都不信了,勾起嘴角却才想起,这似乎是另一个世界,而且可能奴婢确实是能拿来卖的。
“公主,那些谣传实不可信,大人怎会去那种地方大人,大人只是那些贱婢定是善妒之辈,实实不可信。”
名唤锦桃的丫鬟站起身子止了哭泣,但那声音却是隐隐还有微颤,再配上那娇嫩瑟缩的小脸,枯等也实在不忍心再出重口,放缓了语调,疑惑问道,“大人是谁。”
枯等听的实在迷糊,讲了半天,也没明白这丫头到底说的什么,啥大人啊那种地方的,什么地方?既然老爹是皇帝,不是应该住在皇宫吗?怎么还能有‘大人’存在?
“公主忘了奴婢无妨,可是公主怎么能忘了大人呢。”锦桃似乎对于枯等开口的问话有些接受无能,那种震惊已经让她忽略了主仆相对,居然直接抬眼瞪大圆眸的望着枯等,“公主是林大人的夫人啊,大人不会将那种带回府中的,那些人定是胡言。”
直到这一刻,婢女锦桃还似乎不大相信枯等的‘什么都不记得’,说出的话也还像是在劝慰着本身这主人的意思,枯等听不明白顿觉无力,怎么着妮子记性这么差呢?刚不是说了不记得不记得的,能正常点儿详细说说不?扶额叹息赶在小丫头再露哭声之前努力开了口,“许是阎王看我困苦于过去不能自解,删了我的记忆也不定,你便与我好好讲讲,我听过再说吧。”
学着古风范儿拼凑出这么一句话,还故意的露出自以为的沧桑模样,也许是有些成效,锦桃果然安静许多的再次垂头,再说的话也勉强正常一些了。
“公主若不记得也好,也不必受这等煎熬。”锦桃感慨似的说了这么一句,便暗枯等要求从头至尾详细的,与她解说起来。
这个公主是真的,只不过,却是一个嫁了人的身子。
起初枯等听到这个消息,还有些挫败的伤感,穿越一下虽然活着,但剥夺了她婚姻自主的权利,还是一件蛮苦比的事儿,怎么说曾经的理想是找个地方做尼姑来着,虽然在遇到某人之后有所改变,但表白失败却是更坚定了这想法,可是大概是老天玩笑,给了她身体互换的机会,让她重拾只有男性可做的极限工作的可能,下一秒,却又直接给拍飞到这等不熟悉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