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代價索取人。”
——
“你……”
他聳聳肩，“不過索取代價必須靈體也在場，所以……”他轉頭看向馬思月，邪氣的一笑，“這位小妹妹，熊太在哪呢？”
……
馬思月從沒接觸過這種笑裡藏刀的人，她略顯膽怯，“我…我也不知道。”
三莫揚聲“哦？”了一聲。
“他早上就和我聊了一下，就走了。後來去了哪我真的不知道！”
三莫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她好像確實不知道熊太去了哪。“好吧，既然這樣，那我去洗衣服了。你們慢聊。”
說罷就往陽臺走了去。
“啊對了，”他回頭，“小妹妹我覺得你現在的造型並不適合你，我更喜歡學生風一點的打扮。”
“啊？噢！好的！”
——
我猶豫了，現在應該去找熊太嗎？他在哪呢？
看三莫的樣子並不像開玩笑，如果和熊太見面被三莫看到，我就不得不被解除契約了。
——馬思月的手機在這時候響了。
“餵……什麼？我哥怎麽了？……傷的嚴重嗎？……哪家醫院？……我馬上來！”
待她掛了電話，我趕忙問道，“怎麽了？”
“鐺兒和我說，我哥進醫院了！”
“怎麽會這樣？”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說是上班途中被人打傷了。”說著說著，馬思月就急得哭了出來，“怎麽辦？我哥會不會有事？不行，我得趕緊走了！”
“我和你一起去！”
她回望了我一眼，點點頭。
31
醫院——
“病人暫無大礙，但還是需要留院觀察一段時間。”醫生說完朝我們點點頭，就離開了。
馬思月坐在病床旁邊，雙手握著馬思哲的手，眼淚默默的流了下來。
聽鐺兒說，馬思哲在靈異博物館發傳單的時候被人找了茬。那幾個人馬思月也認識，因為他們就是衝著她來的。
幾天前馬思月騙他們說她的骷髏戒指很值錢，他們竟然也都被忽悠信了。還要求買下，估計是想著低買高賣，馬思月只當是他們自己留著玩玩就賣給了他們，沒想到他們竟然想拿去當了換錢，徹底被對方羞辱了一番。他們一氣之下找到了馬思哲。
不過萬幸的是馬思哲今天的造型正巧有泡沫板撐在衣服裏面，才沒什麼大礙。
為了給她們兄妹倆獨處的時間，鐺兒給我個眼色，示意我們出去。
“杜一白。”
我被叫住。
……
“謝謝你。”
“不用謝的，其實我也沒幫上什麽忙。”我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
——
“熊太今早來找我。你猜他怎麽說？”
“我猜他同意了。”
馬思月搖搖頭，“他說，杜一白的選擇就是我的選擇。”
……
“我還是沒有辦法原諒你。”
“沒關係。”
我微微一笑，突然有種像揉揉她頭髮的衝動。
——
此時，馬思哲拜託我們的將馬思月拉回正途的事就告一段落了。其實只是馬思哲不知道而已——他在他妹妹心中的地位。
出醫院後，鐺兒先回店裏去了，我獨自一人在大街上踱來踱去……
我的選擇就是他的選擇嗎？
這是什麽意思呢？
走著走著，街上的人越來越多，霓虹閃爍，熟悉的音律傳入耳中，我不由得停下了腳步——“we wish you a merry christmas…we wish you...a merry christmas...”
原來——是快到聖誕節了啊！
我恍然大悟，難怪到處都一副歡騰的模樣。
反觀自己，卻是格格不入了。
“矛盾特殊性有三種情形：第一，不同事物的矛盾各有不同特點……”
我拿出手機，完全沒想到，電話是雪華打過來的。
“餵。”
“小白，你知道熊太去哪了嗎？”雪華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焦急。
“不知道。我也一天沒見到他。”
電話那頭傳來鐺兒急切的聲音，“小白知道他在哪里嗎？……我去打電話問問三莫。”
我突然預感不妙，“雪華，發生什麼事了？”
……
“熊太……熊太可能……”
“可能怎麼了？”
“店長姐姐感知不到熊太的存在了。”
……
“熊太可能已經消失了。”
消失了？怎麽會消失呢？早上他不還找了馬思月的嗎。
……
在之後的話我聽的不太清楚了，我不相信熊太會消失，他……
我想到了什麼，突然怔住了……
隨後我開始在大街上狂奔，來來往往的人被我的動作所打攪，然而沒有過多的留意我，他們依舊哼著即將到來的聖誕頌歌，等著相約之人……
——
我跑回店裡，只有店長姐姐優雅的喝著茶。
“雪華不在哦。”
我喘著粗氣，在她對面的位置坐了下來，指了指她手中的茶，“我可以來一杯嗎？”
32
店長姐姐遞給我一杯茶，我喝了一口，帶著一股獨特的清香。
“熊太……”我開口，卻不知道要如何組織起語言。
“可能消失了。”店長姐姐接過話頭，“我感知不到他的存在了。”
她端起茶杯，慢慢由淺入深的吸了一口茶香，卻又放下了，指尖婆娑著杯口。
“你有辦法的。”我望著她。
她搖搖頭，放下茶杯，眼睛直勾勾的盯著我。
“這也許……就是代價吧。”
——
我不信熊太消失了。
接下來得幾天我到處尋著他——
有時候人就是這麼傻，以為走過他走過路，去過他去過的地方，就能找到他。這些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我與熊太相處只不過是他存在於這個世界上最最短暫的一段時光，
熊太真傻，怎麼就斷定我一定不會愛上他呢？還是說，他根本就不想被我愛上。所以才以我的“愛情”為代價。他也是個自私的人呢。
不，最最自私的還是我自己，怎麼可能會感受不到喜歡，只不過是一廂情願的欺騙自己罷了。即使到了現在，我依然不想去後悔自己做的決定——我不後悔進那家與熊太簽契約，甚至不後悔愛上熊太。我知道這樣的想法多麼令人厭惡，可是，我也知道我有多麼喜歡熊太。
有時候真希望，消失的是自己就好了。
——
夏天如期而至，時間才是最殘酷的。
賀秋在學校還是學霸級人物，不過多了個頭銜，逃課次數最多的學霸。三莫偶爾會來學校等他放學，但更多的時候是讓他腰疼的上不了學。
有幾次我在學校碰到了馬思哲和馬思月，馬思月已經把頭髮染了回來，聽說她已經重新開始上學了。我問他們來學校幹嘛，調侃道是不是來請我吃飯的，他們說來找他們父親，我這才知道，原來馬魔頭是他們的父親。
馬思哲的願望實現，鐺兒原本要回到店裡的，但馬思哲說，那我就再續簽個契約，於是鐺兒每天又多了很多零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