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孙真真的名字在宿舍上空盘旋萦绕时都会吸引起何流,田锐我们三个极大的注意力。周育才唯恐我们三个心生邪念,便提议晚上大家各自带着女朋友出来聚一下,吃顿饭。周育才的目的很简单,想让我和田锐各自的爱情疑难杂症能在这顿饭的帮助下起到药到病除的功效,而何流因刚和苏乐乐交往,因此不敢轻易做出任何越轨之行为。
田锐和董小雨冷战的这段期间董小雨几乎每天必进田锐QQ空间一次,以便于能时刻观察田锐的种种动态。如果田锐QQ动态里有任何迹象表露出冷战期间他过的很好,很开心,每天都很潇洒的话,董小雨必定会用她舍友的QQ号在田锐空间留言版里留下这样一段心口不一颇为讽刺的话“哟,最近小日子过的挺滋润的嘛”。如果田锐QQ动态里有表现他最近不如意,心情低落等状态的话,那么董小雨一定会反反复复的浏览田锐的QQ空间,也许她在等待着如何主动跟田锐求和,有时候女人在感情上比男人还要面子,就像董小雨。
田锐也觉得自己当初情绪有些激动,反应有点儿大了,就买了一张董小雨一直想看的动画片的盗版DVD和一本新一期的《青年文摘》送过去。田锐的主动让董小雨感动不已,田锐跟木头桩子似的杵在女生宿舍楼下等董小雨,平时董小雨都会让田锐等上三四分钟,但那天董小雨一接到田锐的电话就飞似的冲到楼下。先是保持女生的特有权——矜持,然后问田锐找她有什么事儿?田锐嬉皮笑脸的说:“想你了,来看看你。”
“看完了?走吧。”董小雨面无表情的说,其实在面无表情下面藏着一颗早已经被融化的心。
“我给你买动画片和《青年文摘》了,也想你了。”说完一把把董小雨搂到怀里。田锐这招用的好,让敌方毫无反抗的余地,如果是没人的话,用吻解决其实比拥抱更为实际。
董小雨和田锐的冷战算是结束了,俩人又重归于好。而在重归于好的同时,田锐最关心的问题当然莫过于自己的情敌,董小雨的高中同学。董小雨嫣然一笑:“你吃醋啦?”田锐依然打算扮酷到底:“跟他吃醋?不值当。”董小雨小鸟依人的靠在田锐肩膀上说:“我告诉他,我已经有爱的人了。”田锐面露猥琐胜利状的微笑。
我给郑川慈打电话,电话一直关机。我打开QQ,电子邮箱,想从这里获取一点郑川慈的联系方式和信息,但我发现我QQ里并没有她,我也没有她的邮箱。我突然意识到我对她的一切竟都毫不知情,我不知道她是做什么工作的,不知道她住在哪里?甚至连她住哪个区都一无所知,我没有她朋友的联系方式,唯一一次还是在她的生日上跟她的朋友见过一面。我们已经有一个月没有见过面了,而在她电话始终打不通的情况下我只有选择被动的等待,跟她在一起的时候,我被爱情层层包围的同时对她无条件的选择信任,只要她不愿意说的我从来不去过问。而她对我来说,是一个迷。
我给秦姗姗打了通电话,问她要不要吃顿免费的饭?她欣然同意。这是我和她在发生关系之后第一次见面,这次和秦姗姗的见面并没有让我对郑川慈有任何的内疚感,反而显得超乎寻常的坦然。田锐,何流,周育才见我带来的不是郑川慈是秦姗姗时显得有点儿茫然,不过整体来看还算比较和谐。
席间我们把点菜的主动权交于四位女性,在未来的发展过程中,很可能女性将走向权威,再次转变成母系社会,所以我们四个大老爷们儿就干脆在旁边安静的呆着。等菜的空档儿她们四个很快便熟悉起来,我不得不佩服女人的交际能力确实比男人强很多,怪不得做公关的大部分都是女人。因秦姗姗和董小雨都是中文系的,又加上北大一直是董小雨的向往和梦想,所以主动要跟我换座位和秦姗姗探讨学术,那架势真有教授的范儿,不知道的人很容易被她俩这架势所迷惑。而孙真真和苏乐乐恰巧又都是学的编导专业,所以二人开始对苏乐乐这次拍摄的作业展开了褒贬评论,最后二人得出的结论,剧本好,导演好,摄影好,一切都非常完美,唯独男主角不完美,破坏了整部剧的形象。何流在旁边敢怒不敢言,只有陪着笑忍气吞声。
整顿饭吃的非常愉快,四个女生话题不断,丝毫没有我们插嘴的份儿,我们四个在旁边像傻子一样看着四个女人连说带比划的谈笑风生,突然发现原来身边竟然坐了四个全是美女,并且每一个都是不同类型不同风格的美女。秦姗姗,以她今天的着装和打扮来看属于性感型,高跟长筒靴,超短裙,看起来倒是有几分少妇的感觉。苏乐乐完全属于文艺美女,宽宽大大的黑色眼镜框把她衬托的更加具有小资文艺女青年的味道。孙真真就不用多说了,一副可爱的娃娃相,她这种长相的女生总是会招来一帮叔叔级的人喜欢。董小雨,很标准的女大学生,青春,活力,热情。
最后吃完饭她们四个人各自交换了联络方式,也许未来的我们将很难再坐在一起吃饭,但未来的她们也许将会成为一辈子的朋友。
周育才和孙真真回了宾馆,董小雨和田锐因重归于好,多少有点儿小别胜新婚的意思,所以二人在附近找了家宾馆该干吗干吗去了。何流跟苏乐乐回学校了,我打了辆车送秦姗姗回学校,秦姗姗喝的烂醉,一路上都在给我展示她独特的歌喉。我从没幻想过秦姗姗的歌声,不过事实证明我没有幻想是对的,因为她的歌声实在让我不敢恭维。
“别让她唱了,太耽误我开车了。”没想到不仅我忍受不了秦姗姗的声音,连司机都已经忍受不了了,她的声音已经达到了折磨我们的听觉神经的最高境界。
“怎么喝成这样呀?”司机问。
“今个儿她舅老爷死了,太伤心就喝醉了。”我找个理由搪塞司机,不知道她舅老爷还在没在世,如果她知道我这么诅咒她舅老爷,估计非得掐死我。
“哟,怪不得。”
“别唱了,想唱改天咱去KTV唱。”我安抚道。
“左言,我唱的好听不好听?”秦姗姗醉眼迷离的问我。
“挺好的,咱回去再唱,姗姗乖。”我说完这句话之后秦姗姗就冲我傻笑,然后果真不再唱歌了,靠在我肩膀上沉沉的睡去。
“她是你对象啊?”司机突然问。
“啊?”我没想到司机会这么问,当然也没想到怎么回答这突如其来的问题。如果我回答是的话,那明显是骗人,如果我回答不是的话,靠,不是我女朋友我对人家那么亲密干吗?莫非心怀不轨?
“你也是,让她喝这么多酒。”司机说。
“拦不住啊,她舅老爷生前最疼她。”
“这可不行,你做为她对象就得有义务在她伤心的时候在旁边安慰,开导。”
“成成成,师傅,咱就停这儿吧。”
“这连魏公村都还没到呢。”
“我们就在这儿下了。”我看了一眼显示屏上显示的数字,掏出三十块钱给司机。司机临找我钱时说了句:“你别趁人家姑娘喝醉了不干好事儿,干的话也别忘了做好措施。”然后嘿嘿的一笑绝尘在霓虹之中。我心想,操,好好开你的车吧,闲吃萝卜淡操心。
我架着秦姗姗到街对面的一家宾馆准备开一间标间。
“一个标间。”我说着从羽绒服兜儿里拿出钱包和身份证。
“标间今晚已经住满了,还有一个大床房要不要?”前台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长着一张寡妇脸也不知道她会不会真是个寡妇,从进门到现在毫无把我当成上帝或是衣食父母的感觉,倒像是我欠她钱一样。
“成,那就大床吧。”
“四百二,押金两百,身份证。”
“年末了也不打个折?”
“那你干脆回家住吧,还免费呢。”前台寡妇脸说。
我突然觉得有一股无名火以光一般的速度冲击着我的脑仁儿。
我把秦姗姗放在床上,自己躺在她旁边和衣而睡。
早晨,我被口干舌燥而导致咽喉疼痛中醒来,准备回学校。秦姗姗依然在旁边睡的堪比死猪,我拿脚踢了踢她的腿看她没反应便说:“我走了。”当我洗刷完毕正准备拿起外套出门时,她翻了个身,从鼻子里哼哼出一个“嗯”字,算是对我刚才说的话做出了一点儿人性化的回应。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我从宾馆里出来时我总会情不自禁的先看一下四周,然后佝偻个背走出去,等走的到离宾馆大概一百米以外的距离时我才敢挺直胸脯大大方方的踏步向前。何流说我上辈子肯定是淫棍,专干抢别人老婆勾引少女等不正当的事儿,所以这辈子怕天打雷劈所以才会这么胆小如鼠。当然何流纯粹是在胡说八道,也许这跟我小时候最早接触的电视剧有莫大的关系。小时候经常会在电视剧中看到这样的剧情,一对均已有家世但依旧藕断丝连的苦命鸳鸯违背着社会道德伦理,勇敢的为爱情踏出坚实的一步。当他们一番云雨之后,总有被一些相关人士捉奸在床。因此,这种启蒙式的伦理教育直接影响到一个纯真无邪的孩童的未来。
回到学校已接近中午,宿舍里空空如也,突然一股莫名的忧伤让我感觉一阵凄凉。想当年,一回到宿舍总能闻到一股刺鼻的气味,那是周育才的臭脚丫子味儿和何流撅着屁股玩游戏时嘣出的屁味儿混和在一起的味道。那股浓重的味道里面总会掺杂着男生宿舍的专属汗味儿和或多或少的体臭味儿,而此刻我却无比怀念那种味道。
考试结束后,周育才斥巨资买了两张飞机票决定和孙真真一起飞回去,免掉了坐火车的奔波劳累。董小雨和田锐准备去三亚旅游,以此来加深巩固爱情堡垒的坚实度。何流整天和苏乐乐腻在一起,似乎放假不放假都跟他没有任何关系,放假俩人在一起的时间就会多一点儿,没有一些规定和约束做的事尺度相对来说就会大一点。不放假顶多先按捺住心中的那团欲火,趁着看黄片儿可以暂时解决一下缓上一阵子,实在不行就花点儿钱出去开间房。而此时的我,除了每天早晨睁眼之后和晚上闭眼之前拨打一通郑川慈的电话之外如同废人一般。而她的电话始终也如同睡死了一般,一直都是关机状态,有时候我突然会觉得这像一场黄粱美梦。
这个寒假秦姗姗没有回哈尔滨,而是呆在北京三环一个高档小区里,三室两厅装修细致大方。我去过几次,每次都是家里没人,一个人又懒得出去买饭,干脆到秦姗姗那里和她搭伙儿吃饭。后来时间长了,我干脆在这里住下了,什么时候到该换衣服了才回家换一次。秦姗姗对我非法占用这房子丝毫没有任何排斥或是抵触情绪,反而很乐意让我做个伴儿。
“你家那位不来定期视察?”晚上看电视时我对旁边敷着一脸黑色黏糊糊东西的秦姗姗问。
“管你什么事儿。”她斜瞟了我一眼,口齿不清的说。
“我这不是想看看养金丝雀的是何方神圣嘛。”
“要不要我现在给他打电话叫他过来?”
“算了吧,没准儿他还以为我是入室抢劫呢。”
“怕什么,你不挺正人君子的么。”
“哟,这么抬举我呢,我还以为我在你心中也就是一混蛋无赖呢。”
“有时候吧,是有那么一点儿无赖。”
“什么时候无赖了?”我问。
“想知道?”
“嗯,想。”我一副虚心求教的姿态问。
“等着,我把脸洗了就告诉你。”秦姗姗晃动着婀娜的身材去了洗手间。
秦姗姗从卫生间出来时已经换下了她刚才的机器猫睡衣,身上穿了件我的黑白格子衬衣,衬衣刚好盖住她的屁股。“怎么样?”秦姗姗问。
“挺好的,穿着舒服吸汗。”
秦姗姗走过来,坐在我腿上抱着我的脖子娇嗲的说:“性感吗?”为了显示出我的镇定自若,我把头向旁边斜了斜以示我的注意力在电视上而非在她身上,秦姗姗的长发扫在我脖子上,把我扫的心里一阵酥痒顿时意乱情迷。我一把把她按倒沙发上正准备长驱直入时她突然说:“等一下,你去拿套。”
“不准破坏气氛。”
“你不戴套我没安全感。”
“但我今天就是不想戴。”
“那你就别进。”秦姗姗把我推开。
我无奈的起身到卧室里去拿昨天刚买的一盒还没有拆封的避孕套,昨天就买避孕套这个问题我还跟秦姗姗发生了意见分歧。我说买颗粒的,这样能充分的满足她的需求欲。她说要买水果味儿的,这样做起来才会有情调,很浪漫。我拒绝,因为避孕套的水果味儿总能让我联想到幼儿园时每天午睡后的糖果时间,然后眼前不自觉就会冒出几个小孩儿,让我心慌意乱毫无性质。后来我说,要不选择冰爽型。秦姗姗依然反对,她的理由瞬间把我秒杀了。“冰爽型让我感觉像跟一管儿牙膏做爱。”“靠,你见过牙膏会说话的吗?”我反驳。最终在我们激烈的争执下,我们终于意见达成一致,选择极限超薄,拒绝厚度,真实激情享受。
再回到客厅时,秦姗姗已经把电视关了抱着靠枕躺在沙发上,姿势极为诱人。
“把灯关了。”秦姗姗背对着我说。
“那就看不见你了。”
“就是不让你看见,关了。”
“但我就是想看着你。”
“这个时候你无赖的一面就体现出来了。”秦姗姗转过身看着我说。
“那今晚我就当一回无赖。”
“我不让无赖近身。”秦姗姗从沙发上坐起来,拿起靠枕护在胸前。
“靠。”我被屈服了,最后把客厅灯全关掉。
行事时我说:“怎么样?超薄的不错吧。”秦姗姗娇喘着说:“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