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远不言不语,好像忘了自己是始作俑者的女主角,只是凝神的看着山下一片片披着神秘面纱的风景。
闷生生的笑恰时传到袁宣的耳朵里。他调转矛头,对上大清早就把他从被窝里挖起来的儒商。
“很好笑是不是?嗯?”他的眼神飘过去,儒商也不掩饰,光明正大的点点头。
“是非常好笑,可见你把山寨的兄弟都逼到什么地步了。”
“我逼他们?”音量调高八度,“是他们玩命的逼我娶老婆,有一个算一个,我甚至都怀疑上窑子的事是不是你幕后策划的。”说到这,李四那小子也不知道跑哪去了,一早上都没看见他,那笔帐他还没算呢。袁宣不理会儒商那个雷打不动的蜗牛的脾气,转向清远。
清远,一听就知道是敷衍人随口起的名字,老实说他会拱手相让,一是看见她惊人的美貌,凭外表这一点足以震得住山寨里的兄弟们。二则是发现她足够冷静,冷静到令人发冷的地步。三嘛,实在是他想放长假了。(虽然第三点占了最后的主导权。)先不说她为什么要霸占山寨,身为一个女子光是那种气魄就够了。
也许他是有些不负责任,不知对方底细就把兄弟们给让了出去,但是他也有他的梦想,他不可能一辈子耗在这里看着他们一代生下一代,直到老死。更何况,经过这一年多的磨练,他相信这些被他亲自磨练的兄弟们就算独自在外生活也是绰绰有余的。
若有人问他,辛苦经营了这么久,就这样甩手不干。会舍不得吗?
他的答案绝对是否定的。
江湖!
他真的很想去看看。
拉回思绪,瞧见清远眉头轻蹙,他上前一步和她并列,深沉远目。“我会在这里待一段时间,直到你熟悉这里为止。”
“你要走?”
“嗯。”
“去哪?”
“江湖。”
一道人影忽然飘进袁宣和清远之间。
“你当初肯让我留下,是不是就是这个打算?”儒商平静的问,眉宇间看不到任何情绪,难道一切都是他把他看的太复杂了吗?
“要不是你太笨,我早就离开了。”袁宣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继续远目。
原来,他一个身份不明的人自动跑上山,刚说明来意,便荣升为第二把交椅,一切都是为了离开而做准备。
害他连续几天失眠,绞尽脑汁都想不出袁宣为何会如此草率的原因,竟然是为了他自己好跑路。
一种不予言明的无力感突然灌溉,儒商忧伤的退出两人之间,独自伤神。
清远弯着眼帘,笑意冰冷,“长不长住我尚未打算,你这位前任寨主似乎有些没心没肺了。”
袁宣仰仰脖,让刘海被风吹向一旁,“妹妹的铠甲可是价值不菲吧!部下一个个器宇轩昂,兵器的光芒堪比日头,如今国家动荡不安,妹妹拥有这样一支军队,想必也不容易吧!”说完呲牙一笑,冲着清远挤眉弄眼,“有没有想过为军队留下个宝贵的财富呢?”
清远凝眉,冷着脸,“相信以你前任寨主的能力两个时辰的时间便可让我熟识山寨,顺便打包好自己的物品,待讲解完的那一刻,麻烦你立刻给我滚蛋。”
男人没有比她更了解的了,眼前这位她看不透,猜不透,尤其他那张脸越发的惹人生厌,原以为他是女扮男装,心存“女人不容易”的想法才留他下来,现在既然辨别他的身份,没道理留一个讨厌的人在身边。
袁宣笑笑,不以为意,“那最好不过了。”
他一向是行动派,说着就开始先从脚下的这座山讲起。
袁宣讲的很细致,从大局到局部,运动场的用处,世外桃源还未完善的地方,粮食基地的管理和分布以及所有能想到的问题,他都一一详解,唯独怎么种植等等需要技术含量的他没有说,寻思说了,她也未必懂。
清远消化能力很强,简直就是过耳不忘,对这个山寨老大的能力重新打了个问号。
儒商一路跟随,一路听着都不免暗暗吃惊,原来他所经手的部分已经是最后的环节,或者说是记录。
山寨不管大小事务都井井有条,简直称得上一个小王国了。
抢劫的勾当还是有做,不然也不会还被叫做土匪。只不过做的次数很少,基本上都是选择大富大贵的奸商来抢。
套用袁宣的话来说,要抢就抢“奸”的,当然里面也包括奸官。
儒商看着袁宣瘦弱的背影,经过这些时日的接触,他越来越迷惘。他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时而怪诞、时而风趣、时而委婉、时而粗鲁、时而羞涩、时而文雅、时而滑稽。撇开这些不谈,他确实是一个管理人才。
(pia,一个黑色脏兮兮的鞋底打在儒商的脑袋上,“你到底是崇拜我呢,还是在损我呢?”“老大,那是我的鞋。”声如细蚊的李四瘪瘪嘴,欲掉不掉的眼泪含在眼圈里。儒商嫌恶的跳离那鞋一丈多远,使劲的拍掉头上的灰尘,猛地颤抖着手指,指向李四,脸上表皮轻颤,嘴角抽搐,“你是不是踩狗屎了?”卡!ps:都有完没完了,再给老娘胡闹,老娘一巴掌把你们拍进雪山里,知道这叫什么?雪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