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上想了一晚云楼谣的事,导致早上起床之时无欢还以为越梦走火入魔了。那俩黑眼圈……啧啧……
无欢还打趣她:“你昨晚怕不是没能跟我圆房,所以一直心心念念才没睡好觉吧?”
嗯,打趣的结果就是差点被越梦废了第三条腿。无欢一边逃一边笑,越梦只盼望时光能别溜走,就停在这一刻就好。
曾经所有在乎的人都在身边,不用刀剑相向。
昨日镜源走的时候把雪球留在了这里,此刻小兔子刚刚转醒,坐在屋顶遥望远方,头一次大大方方化作了人形。她想镜源,但是不想回去。她也怕看到镜源思念越梦时的模样。镜源说他不爱,她从不信。他如果不爱,怎么会帮衬了越梦那么多?
“你在想她?”小兔子没有回头也知道是谁。无欢大步而来,坐在了她旁边。她的小耳朵随风招摇,无欢想碰一碰,又被她一眼瞪了回去,她没好气的应话:“你来做什么?越梦不是忘了新欢与你这旧爱闹的正好么?”
“哈哈,这话我倒爱听。不过爱听归爱听,她可从来不喜欢我。”无欢不知从哪变出一坛子酒,“我和你都一样,爱得到,得不到。”
小兔子白了他一眼:“说的那么凄惨,她现在不一样被你强留在这里了?”
“你自己都说是强留了。”无欢耸耸肩,“怎么说都是不一样的。我对她再好,都没用。她没有心的。她的爱只是惯性,不在心里。”
雪球看他半晌,冷冷道:“我真羡慕她,不管她做了什么,都有人在身边替她挡。她的命真的很好。一生从未经过什么大风大浪。你们这群人,自讨没趣的在人家身边守候,还要给人家的不爱找借口。”
无欢苦笑着,饮了口酒:“你当真以为我在找借口?我堂堂魔君怎会欺你?”
雪球瞪圆了红眼:“她真的没有心?”
“她是被贬下凡的,不是体验生活的,那颗活生生的心早被捏碎了揉烂了。她之所以什么都想不起来,是因为她的记忆被封在那颗心里,一同被揉烂了揉碎了。天界在隐瞒什么事情,所以不肯让她知道。可又非要她下凡不可,就只能出此下策。所以我不怪她不爱我,因为她没有爱,我怎好强迫?”
这一番话,惊得雪球不轻。她愣了半天,才发问:“那……越梦此世下凡到底为了什么?”
“我怎么知道。你去问老天吧!”
无欢狂饮一坛酒,摔下酒坛,大声狂笑。楼下守着的君恩好悬被砸个正着,抬头听见君主的大笑声,一阵莫名其妙。
“我是不恨她,可我恨天!凭什么要我魔君的女人做他们手中的棋子!”无欢突然发了疯,手一用力,打碎了屋顶上的瓦,一时间灰尘漫天。他的鹰翅又展了出来,雪球有点被吓到,呆在一边也不知道说什么好。越梦闻声赶上来,见到这一副乱七八糟的景象,不禁也愣了愣:“你你你……你应该不是在修屋顶吧?”
越梦给无欢包扎的时候特意用力了一点,无欢很配合的大嚎大呼饶命。越梦煞有介事的教训他,要他以后小心点,魔宫碎了重建费钱呐!无欢郑重其事,点头称是。
雪球在一旁看着他们,君恩在一旁看着雪球。结果却被发觉,雪球感觉奇怪,望向君恩时,君恩早已经将视线移开,却掩饰不住一个正宗的大红脸。
越梦忙里抽闲还笑了笑两人。
雪球也害羞了,斥道:“你笑什么!还有你,看我干嘛!”
君恩一脸愣头青的面相,十分坦诚:“我看你面熟……”
“面熟你个鸭腿!”雪球玉手一指,“就是你要把我熬汤喝的!你个混蛋!”
这一句实话抖出来,君恩才想起前尘往事,恍然大悟:“原来你是那株百年难得一见的雄性至尊草啊……”
我了个呵呵……雪球眉毛抖了抖:“为什么把雄性咬那么重!你是看不起我男的变女的,还是讨厌我这个‘死人妖’?我告诉你,这世界上女性最伟大,你妈生你伟不伟大?你夫人陪你一生一世伟不伟大?我师父给我挑了个女儿身碍着你什么了?我就是个兔子又关你鸟事!你居然这么找我茬!我告诉你没有你妈就没有你!你就算为了你亲娘,你也得尊敬我!”
……
好像有乌鸦叫。
君恩一脸黑线。恕他榆木脑袋一个字都没记住,一句话都没听明白……
还是无欢站出来主持公道,咳嗽了两声:“那什么,君恩,咱小酒楼帐还没收呢,你快去收账。”
“是。”
君恩化成一阵黑烟不见了。雪球也哼哼着化作小白兔跑掉了,留下无欢和越梦两人面面相觑,虽无之前剑拔弩张,但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好在无欢这个赖皮功力练得十分到家。憋了半天憋了一句话:“要不……你帮我修屋顶吧?”
……
真不知道魔界的小魔们看到高高在上的魔君正撸胳膊挽袖子,趴在屋顶上还蹭了一脸灰会是什么心情。但是无欢现在的心情肯定很悲催……
尼玛这是瓦匠的活,自己一个魔君在这干的风生水起的算怎么一回事?
况且旁边还有监工,就差一鞭子了……
无欢抹了一把老泪纵横,继续卖力的干活。越梦过来检查,不小心一踏,结果……碎了。越梦假装看向别处,无欢只好幽怨的看着她……
两人忙活了大半天,雪球也一直在旁边看热闹。越梦偶尔会问一问他累不累,他只答道,不累。
开玩笑,他堂堂一魔君,干这点小活能累到哪去?
只要越梦能陪着他,要他当牛做马一万年他也乐意。
小楼以前说他是情疯子,他历来都很坦然的接受这个名字。情疯子就情疯子吧。凡世间多少人要为这个情字而疯?不缺他一个。再说,他的确是情疯子。为情而疯,为她而疯,即便知道她没有心,他也要疯。
那又如何?
世事都有不可逾越的规矩,这本身就已经是个悲剧了,若是在情上还要畏首畏尾,岂不是更大的悲剧?
他是魔君,怎么可能让自己的一生活成了悲剧?
不管怎样,他一定会要一个了断!
不在今日,也在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