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这才是他呢,刚刚回魂儿。”宸玖没有立即骂回去,摸摸他的头一脸平静对若离说道。
那张眉清目秀的脸在转向发怒的少年时变得凶神恶煞,“小子,我就拍,怎么着吧,再敢说为老不尊四个字,我不抽得你屁股开花!”
“你,这么多人,你敢!”启儿毫不示弱。
“我怎么不敢。”宸玖一躬身,居然从靴子里抽出一根马鞭,甩得啪啪作响。
少年的脸色微微发白,看向若离,动动嘴唇道:“姑姑,我……”
若离把启儿护在身后,扯住宸玖的胳膊好声劝道:“这么多人在看呢,启儿怎么也是个俊儿郎,你这样打他,姑娘们该心疼了。”
“看他怎么对长辈的,你还护着他!”宸玖收起鞭子,不甘心道。
“姑姑……”启儿好像有意气他,软着声音叫若离,叫得若离心花怒放。
好不容易平息一场大战,若离拉着冤家叔侄俩好酒好菜地招待,从池州美食说到池州姑娘,两人听得津津有味,不时问上几句,显得相当有兴趣。
敢情是皇族们体察民情来了,若离心中想,却也没有道破。他们高高在上的身份,若是不愿说,又何必去问。不受身份的羁绊,做朋友岂不更舒心。
若离临窗坐着,眼神有意无意落向外面,她的面色突然一变,猛地站起身……
“又怎么了?看到谁了嘛?”宸玖放下装满女儿红的小酒坛,白皙的面色泛红,冲若离嚷嚷道。
“没什么,看错了人而已。”若离方才似乎见一个白衣男子走过,身姿与水无痕很像。再看过去却什么也没有,大街上熙熙攘攘,那人宛若凭空不见。
若离很想追出去,明知追出去也见不到他,他就是那样,来无影去无踪,若是不要她找到,就是费再多力也找不到。自私的男人,算不上温柔的男人,冷淡的男人,她的一颗心,偏偏已经交付于他,想收也收不回来。
“该不会是你相公吧,说实话,你相公对人真够冷淡的。”宸玖猜出她心中所想,摇晃酒坛,仰头喝下一大口酒。
“是啊,没办法,谁让他是我相公。”若离用筷子拨弄一叠小菜,若有所思。
“姑姑,要是不喜欢他,我们帮你休了他。”启儿端着酒杯,小声道。
“乖侄儿,总算说了句好听的,像我。”宸玖拍拍他的肩膀一脸得意,“休夫也不是不能的,他对你这样冷淡,要他做什么,焐也焐不热的大冰块。”
“我喜欢他嘛,这世上的事就是这样,谁喜欢的多一点,谁就输了,扳不回局的。”若离将酒坛的残酒一饮而尽,一脸黯然。
“姑姑这么好的人,如果他不珍惜,以后要后悔的。”启儿很会哄人,说得若离失落的心情好过一些。
“你倒是说说,姑姑哪点好?”若离托起下巴问他。
启儿轻蹙着眉,缓缓开口:“其一,姑姑不同于一般世俗女子,敢作敢为,不让须眉,足以让那些娇滴滴的千金闺秀甘拜下风;其二,姑姑比一般女子风趣,见多识广;其三,姑姑比一般女子长得美,就算脂粉不施都好看,这些还不够吗?”
若离被他逗得大笑,一时忘了他尊贵不凡的身份,不禁伸手拍拍他的头,“启儿真乖,真会哄人。”拍完后想起方才宸玖拍他惹得他跳脚的画面,愣了一下。
启儿却毫不生气,甚至微微红了脸,小声道:“姑姑过誉。”
送走了叔侄二人,天色已晚,紫烟阁进进出出的客人越来越多,笙歌迤逦,一片绮靡之景。若离不免意兴阑珊,缓缓踱步回去。
推开房门的时候心中隐隐期待了一下,那个人会在也说不定。仍是宽敞的房间,白纱帐子,角落中摆放着毛毡,毛毡上却没有黑猫,若离心中暗骂,臭肥猫发春了,动不动不见踪影,也不知被哪家母猫勾引去了。
多点了几支蜡烛,房中一下敞亮起来,若离站到桌边,直接拎起桌上冷掉的茶水往嘴里灌去。心里空落落,猛灌了半壶水,才觉得好过些。
“茶冷伤身。”一个声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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