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吐韵町已经快要忘记自己来雲国是干什么的时候,苏紫璃用实际行动提醒了他。
巴斯得到消息,他们的国王已经被雲国的新帝残忍的杀害,巴斯的国民奋起反抗,打算为他们的国王报仇,说到底就是巴斯国王还活着,而他的子民造反了,况且还是打着为他报仇的名号。
穆晗算是第一时间知道了这个消息,他密报于许承景的同时,由蒙素主动迎战。集结两万人马前往战场。
其实,在穆晗看来这样的战役根本不需要蒙素亲自上阵,但是为了让这个不知好歹的小国长长记性,他并未做阻拦。
湖城。
乔婉的毒性已经暂时的被完全压制住,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她也得到了巴斯动乱的原因。虽然,罗悦每日人在她这,但是心早已经飞到蒙素那里去了。
“若是担心,就去看看,平白的让我看见烦。”乔婉舒了舒筋骨,看着兀自出神的罗悦说道。
“可是你的身体……”罗悦收回思绪,为乔婉的身体担忧道。
“你可真能瞎操心,我自己我的打算。”乔婉打了一声呼哨,一匹纯黑的骏马飞奔而至。
罗悦再不矫情,轻身一跃上马:“记住,那套心法不可继续修炼,照顾好自己。”
乔婉挥挥手,让他赶紧上路。
罗悦以手为鞭,催马而行。不一会儿,乔婉面前只余下浓浓的灰尘。
当天中午接到乔婉密信的红袖带着齐欢赶到。两人黑衣黑帽,身后引着一辆马车。
红袖先行上前行礼,之后是熟悉的寒暄,而齐欢一如既往的淡然,他只是紧紧跟在红袖的后面,并不说一句话。
“不休息了,现在就走。”红袖了解乔婉,也不多问,倒是齐欢有些好奇,他看看红袖,而红袖又看看乔婉不做声。
“咱们现在去玉湖城,走吧。”
红袖笑着对齐欢说道:“以后你就慢慢习惯阁主的行事风格了。”
一路上都是匆忙前行,乔婉在马车中闭目养神,给人的感觉依旧是孱弱不堪。
她们走的是近路,在距离玉湖城不到一天路程的地方下起了大雨,途径一座高山时,乔婉吩咐弃车步行,红袖担心乔婉的身体便要上前背她行进,齐欢自然不能让红袖做这种苦差事,主动揽下背起乔婉的责任。
这场大雨来的也快,去的也快。雨后初晴,她们才注意到这秀美的山色,黄绿色树丛夹杂着不知名的野花,令她们忘却了攀登跋涉的辛苦。
一路上都是乔婉引导,又前行五里路,到了山顶,她便让停下休息。
傍晚的夕阳,伴着雨后的彩虹让人心情一阵舒爽。
齐欢已没有先前的拘谨,乔婉的问话,他也能偶尔答上两句。
齐欢架起了篝火,红袖从随身的行囊中拿出干粮和清水递给乔婉:“荒山野岭的,先垫垫肚子吧,一会儿咱们下山投宿后再吃些热乎的宵夜。”
乔婉笑着接过:“好。”
似乎是从前并未仔细瞧过齐欢,现在才发现他的眉眼竟然还带着略微的青涩,火光印着齐欢的面容,被染得灼灼艳璨:“齐欢多大了。”
齐欢自顾的啃着一块大饼,被乔婉这突然一问有些呆愣,红袖碰碰他的胳膊:“说话啊。”
“属下今年十七。”齐欢低声回道。
“真是可惜了这样的年纪。”乔婉叹息一下又对红袖说道:“要不要考虑让齐欢离开?”
红袖本来笑盈盈的脸突然僵住:“阁主……这是什么意思?”
乔婉撕下一条牛肉干,放进嘴里,嚼了嚼:“我说了,齐欢这样的年纪,做这样的营生可惜了,如果你真的喜欢他,不若让他走。”
红袖的脸上一阵白一阵红,看了看乔婉又看了看齐欢,低下头却不应声。倒是齐欢:“我不会离开的,我要和师父在一起。”
“倒是个有主意的孩子。”乔婉冷笑道。
红袖扯住齐欢:“阁主这是好意,我心里也这么打算过,只是入了咱们这一门哪能轻易抽身。更何况……更何况……”
齐欢接着红袖的话道:“更何况,我与师父已经有了夫妻之实,我是一定要娶她的。”说着便上前握住红袖的手。
乔婉仿佛是听见极好笑的事情:“红袖啊红袖,我不知是该高兴这些年来你都能保持纯真的天性,还是该生气这些年来你的无知愚蠢。也罢,你们成亲我必要讨杯喜酒。”
红袖惊喜的看着乔婉,拉着齐欢一起磕头:“多谢阁主。”
乔婉毫不在意的挥挥手,站了起来,围着山顶绕了一个圈:“干粮果然不好消化,不顾吃饱了又懒得动弹,这里精致极佳,咱们在这歇一夜再走吧。”
见乔婉这样说,他们二人自然没有异议,乔婉上车睡觉前,将红袖叫到跟前递给她一个荷包:“我最近养病无聊的紧,这是我亲手绣的 ,虽然卖相不怎么样,但也是我的心意,你看看喜不喜欢。”红袖高兴的接过荷包,放在鼻尖下轻轻嗅了嗅:“好香啊。”
“里面都是上好的药材,你这些年练武,落了一身伤,带着这个对你的身体也好。”
红袖欢欣的将荷包收到最妥帖的位置:“谢谢阁主。”
红袖本性善良,走上这条路,根本就是个错误,她希望红袖有个好的结果。也希望自己能够愚蠢一次。
夜静的有些瘆人。
在齐欢倒地的瞬间,他都只觉得像是一场梦,因为红袖曾赞过他的剑极快极稳,但是那柄让他杀遍敌手的利剑,此刻已经段成几节散落在他的眼前,仿佛是故意讽刺他一般的闪着银光。
“你以为你能杀我是什么?”泠泠的夜风盈满乔婉宽大的袖袍,她倨傲的俯视着面前于她来说如蝼蚁一般的对手。
“是我疏忽大意了。”
听见齐欢这样说,乔婉不怒反笑:“这话我听过很多,但是从你嘴里说出来是让觉得最不自量力的一次。”
齐欢突然抽出别在后腰的匕首又刺向乔婉,她脚下如腾云一般急速向后扯了几步,稳稳立在原地:“如果你是用这把匕首自裁,我倒还能敬你几分。”
齐欢的心理防线已经彻底垮掉:“你的武功已经恢复了?可是……”
“可是让你给我下毒的人告诉你,我中了此毒便跟废人无异是吗?”
齐欢艰难的爬了起来:“你怎么知道?”
“你以为的机会,不过是我想给你的机会罢了,交待出你背后的指使者,我让你和红袖走。”
齐欢面露痛苦之色:“我已经无法回头了。”说着,将目光投注到红袖身上。
乔婉大怒,五只微勾,一阵急急的掌力将齐欢拖了过来,她掐紧齐欢的脖子,使他双脚离地:“说,你对红袖做了什么?”
“不是我,我怎么舍得伤害她。”说着,齐欢的脸上已经划过两行清泪。
乔婉猛击一掌,将他拍出十米之外:“是谁干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