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一舒皱眉，心道这人还真是小气，说是都记他账上，这才个把小时就来赶人，不过她在这里也差不多消费够本了，懒得招人厌，对姜小云道：“你有没有好地方可以去？”

她刚来，不熟。

“有啊，一起去？”姜小云点头，抓鬼的嘛，基本都是夜猫子，谁让鬼老是在夜里出来。

秦一舒答应，两人就在陈经理送大神的目光里出来。

“做得不错。”

前台说两人在路边拦了辆车走了，陈经理松口气，对酒保先前报信的行为很满意，让大小姐在酒吧里鬼混，他这个经理怕是不想干了。

秦一舒和姜小云上了车，也没问是要去什么地方，倒是姜小云自来熟的厉害，上车就问道：“你怎么想不开去那里应聘？”

想不开？秦一舒不解：“有什么不对？我觉得挺好的，只是跟灵界沟通，记录来访的妖魔鬼怪，又不麻烦，如果出外勤还有补贴，比我抓鬼强多了，而且薪水也不差。”现在月薪过万的工作很难找的。

姜小云听了她的描述，呵呵笑了声：“真这么轻松，你觉得我会不去吗？”她跟夜沢可是很熟的，有这种好事还能便宜了外人？

秦一舒愣了下，才想起来酒吧的经理认识她，暗道自己把事情想得简单了，那么简单的工作开出那么高薪水，这人如果不是钱多到没地儿用，就是在坑人。

“那份工作还有危险不成？”秦一舒抱着胳膊问道，仔细将陈经理跟自己说的话想了遍，觉得十之八九是因为要出外勤。

“当然有。”姜小云心情不好，半点儿也没有自己是在揭夜沢老底的觉悟，笑了声道，“那家伙前头的助理就是被人打死的，你还不知道他接的那些委托，究竟有多招人恨吧。”

秦一舒确实不知道，陈经理只说让她做好记录接待好客户，具体的操作都是夜沢亲自在做，即使需要出外勤，她要做的也是帮忙收集收集信息，还有必要时候的清场工作。

“他到底做了什么？”秦一舒吞了吞喉咙，要是姜小云说的都是真的，那她没有应聘上才是真走运。

“那家伙是万年单身狗，专门拆散情侣。”姜小云摊手无奈说道，单身是种病，得治啊。

秦一舒无语的看着姜小云，心想这种贱人只是死了助理，看来全是因为助理实力弱好欺负，不然连夜沢也会被打死。

所以，幸好人家现在不需要助理了？秦一舒真是不知道自己该是幸运还是不幸。

姜小云没再继续说这件事，看了眼外头昏暗的街，急忙对司机叫道：“师傅，不用开进去了，就在这里下，里面不好调头。”

司机一路上都装作没听见两人的对话，现在听见姜小云喊停车，一脚刹车踩下去，收了钱飞快的开走了，开夜车遇到两个神经病，还好给钱。

秦一舒早发现自己到了老旧城区里，这会儿下车了看着破烂的街和房子，皱眉问道：“来这里做什么？”如果硬要说跟别的地方有什么不同，那就是刚才在车上还能看到路边有几个孤魂野鬼，这条路干净得跟狗舔过一样。

“睡觉啊，顺便带你瞅瞅奇怪的人。”姜小云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是租房住，不跟房东打招呼就随便带人回去的行为有多不好，反正她出来的时候沈珺已经睡了，她早上走得又早，也不会知道。

再说她买家具电器的时候也没打招呼，现在带个人算什么？

“你住在这里？”秦一舒问道。

“遇到点儿麻烦，只能暂时住在这边。”姜小云答道，带着秦一舒到沈珺家门口，看见蹲在门前摇尾巴的野猫，眉梢一动喜上心，“小花你回来了，那个鬼你怎么处理的？”

“吃掉了。”小花说道，秦一舒惊讶，仔细看了眼这只黑色的猫，才发现它身上飘着淡淡的阴气，咋一看像是刚死的猫魂，但能说人话的猫，肯定不是刚死，它这应该是阴气收敛得不够完整，遗漏出来的一些。

姜小云对这样的处理结果不大满意：“小花你怎么就吃掉了？带回去给老妈泡酒多好。”厉鬼泡的酒在酒吧里很好卖的。

小花白了她一眼，抬爪子推开门进去，压根就不搭理她，让姜小云很没面子。

这只死猫，怎么跟夜沢那个面瘫一个德行了！

秦一舒进了院里便暗暗皱眉，好重的戾气，这里面究竟住的什么人？

戾气来源分为两种，一是本身内心黑暗滋生而出，就算没有胆子做坏事，也会源源不断的冒出来，二是坏事做得太多，哪怕本身心地善良，内心纠结，也会自然而然的被影响。

这两者往往相互交织影响，只凭戾气很难分清楚主要来源是哪一个，得见到人才知道。

这条路上看不到鬼，是因为这个人住在这里？秦一舒跟着姜小云上了二楼，发现戾气又重了几分，知道戾气的源头就住在楼上，有些搞不懂姜小云什么意思，她住在这里是要帮这人化解戾气？那她把她带来做什么？

“那是房东的房间。”见秦一舒看着隔壁，姜小云解释道，“我住在这间，你要是不介意，我的床分你一半，介意的话就去楼下睡沙发。”

房间里面的摆设给房子老旧的外表极为不合，崭新高档的家具，让人很容易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你究竟想干什么？”秦一舒问道。

姜小云斜眼看着墙壁，那一边就是沈珺的房间：“没什么啊，就是被人拉下水，所以也拉你下水，平衡一下。”

平衡一下！？

这理由还真是让人无言以对！

秦一舒大方的坐在双人沙发上：“从在酒吧你就打着这个主意？你凭什么认为我会跟你走？”

姜小云摇头：“错了，我在酒吧只是想跟你吐槽而已，我听人说了，今天有人去应聘，也知道那个死面瘫让陈经理撤了招聘，如果你不问我去哪儿好玩，我也不会带你来这里，甚至中途你要下车也好，提议去其他地方也好，我都不会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