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神？我看你们更像是杀人犯！”黎禾又气又怒，加上长时间的焦虑担忧，让他的警惕心极度下降，完全没想到，如果眼前这两个人真是杀害舒燕的凶手，那他现在就算是羊入虎窝，有死无生！

姜小云看着嘴硬的男人，无奈的抱着胳膊对夜沢道：“夜先生，看来你的客户今天打算闹事了。”

夜沢看着还在办公桌上空的年轻人：“黎先生有这样的怀疑，大可以报警，恕不奉陪。”

这话就是在赶人了。

黎禾这时也近距离看见夜沢的眼，那里头的荒凉萧索之意，犹如盆冰水兜头淋下来，一下子让他冷静下来，往日的精明让他瞬间权衡出眼下的利弊，深吸口气抓过桌上的合约先出来，这个鬼地方他一定要查清楚！

“你来做什么？”夜沢问道，被姜小云赶跑了顾客，但他没有生气的意思，这个顾客没有多大的价值。

“我来看看你究竟想干什么？我说，我不就是不小心差点儿弄死个能见鬼的凡人，你跟着我赖人家家里干什么？还不准告诉我妈？”姜小云盘腿坐在沙发上，一脸你以为我大晚上想出门的嫌弃。

夜沢看着她，神情意味不明的问道：“月荼有多久没动过你了？”

“喂，你别转移话题啊，我妈揍我跟你有什么关系？”姜小云翻了个白眼，心道这家伙真是欠揍，整天板着张脸活像是别人欠了他二五八万似的，现在又来揭人家伤疤。

十七八了还挨揍已经很丢脸，他还提！

真是一点儿做长辈的样子也没有，幸亏没听老妈的叫他叔叔，不然真是亏死了。

夜沢敲了敲桌子：“你觉得你差点儿杀了人，月荼会饶了你？”

当然是不会，她妈不把她扔进无底洞就已经很仁慈了。姜小云变了脸色，抄起沙发上的垫子就扔过去：“夜沢你个死面瘫，别想我再帮你！”

这个混蛋白痴死面瘫，万年单身狗，竟然敢威胁她！

夜沢看也没看飞过来的垫子，任它落在桌上，靠着椅子声音低沉的说道：“想不想见到你父亲？”

最后这两个字也让姜小云的火气一下子熄灭了，眯起眼怀疑的看着他：“你什么意思？”她从小就没看见过自己父亲，连张照片都没有见过，老妈说他死了，人死如灯灭，照片也好遗物也好，留着都是让还记得的人难过，所以就全销毁了。

老妈境界高，她是比不上，从小看见别人有父亲，她也羡慕得要死，甚至说过想要夜沢给自己做父亲的话，她小时候夜沢对她还是挺好的，当然，那是被老妈揍得最惨的一次。

这些事夜沢都是知道的，夜沢也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提过她父亲，现在突然提起来，难道他想通了，决定给自己当爹？

这个想法实在是太恐怖了，姜小云急忙把它赶出去，听见夜沢说：“我有办法让你见到他，也可以让你如愿以偿。”

“条件！”姜小云想也没想就问道，她没办法拒绝这个诱惑，她知道夜沢现在对她完全是一个大棒一颗枣的策略，目的就是把她彻底拉下水，但是如愿以偿，只是这四个字就已经很诱人。

威逼利诱，确实很有用。

“不需要你做什么，只要看着阿珺，不要让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伤害到她就行。”夜沢说道。

“这么简单？”姜小云有些不相信，这个条件就算夜沢不提，她也会去做。

夜沢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上突然有了笑意：“你觉得简单？”

姜小云正惊悚他的反常，闻言磕巴了：“难道，难道不简单？”不就是戾气比较重嘛，她每天帮她收敛戾气，就不会有妖魔鬼怪发现她了。

至于见鬼，偶尔见见有益身心健康。

“以后你就知道了。”夜沢脸上的笑意沉默下去，又变成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时候不早，你该回去了。”

姜小云刚想问话，听见他赶人，脸上浮现出一片怒气，但最后还是无可奈何的带着一肚子气摔门走了。

此时已经是十一点，楼下正是闹得欢脱的时候，姜小云没有走后门，她好不容易能大晚上还在外头游荡，怎么可能那么老实的回家，当然要先去酒吧里见识下。

酒吧里光线很暗，劲爆的音乐带着中央舞池里的人群沸腾，震得人耳膜发疼，姜小云在二楼站了会儿，瞄准了坐在吧台边满脸无聊的女人，跑下去凑到她身边：“给我杯啤酒，多加冰。”

酒保看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倒了杯啤酒，一半酒一半冰，推过来就去招呼其他客人了。

姜小云瘪了下嘴，对女人道：“你来这儿抓鬼的吗？那你可来早了。”金水酒吧营业到凌晨一点，清场后凌晨两点继续营业，直到早上六点，后面的时间段才是给鬼的。

忘了说了，这家酒吧是她妈的，不然谁会收留夜沢那个面瘫。

秦一舒这才注意到她，眉头一皱，还以为这副不良少女打扮的女生是出来找刺激的，没想到是同道中人，不过还是不喜欢。

“抓鬼？能进酒吧找乐趣的鬼可不需要抓，你这么晚来干什么？”秦一舒懒洋洋的答道，她抓鬼都抓腻歪了，想换个工作还被人拒绝得那么彻底。

“我来找人谈判的，结果把自己坑进去，现在得帮他干活。”姜小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秦一舒现在看人倒霉，很有感同身受的想法，觉得自己也不算是很倒霉。

找不到工作就再接着抓鬼了，反正饿不死。

“我来应聘的，等了两个多小时，人家说不需要。”秦一舒靠着吧台用一种同病相怜的语气说道。

应聘？是来找夜沢的？也是倒霉。姜小云抱着啤酒杯叹气，正要说话，陈经理穿过疯狂的人群到两人面前：“姜小姐，秦小姐，两位要是聊得来，可以换个清静的地方。”

姜小云一看见陈经理就变了脸，知道是夜沢让他来赶自己走的，十分不爽的把啤酒喝干净，连冰块都一颗颗嚼了：“马上就走！”夜沢这个面瘫，真是管得比她妈还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