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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7章请公子示下
作者:凌翾 时间:2018-05-16 18:25 字数:3473 字

  那人静静看她一眼,还未开口,一个侍卫跑来汇报:“雪公子,周围已经搜查完毕,共抓获不明身份人氏十七人,请公子示下。”

  “先带回去。”白衣男子冷声下令,转头又看向末因,“至于姑娘你,也请随在下走一趟吧。”虽是征询却明显不容拒绝的语气。

  末因有些气弱,在这里人生地不熟,跟他走还不知道会到哪里,以后又该怎么脱身,有些着急一句话未经思考便脱口而出:“虽然我不是莫郡人,但是我现在住在南枫别苑,你应该知道吧?”

  那人一怔,面色却比刚才还要冷上几分:“事到如今,姑娘居然还妄图用谎话来脱身,我该赞你勇气可嘉呢,还是该说你撒谎一点技巧都没有?”

  “我说的是事实啊,谁撒谎了?”末因很是气郁,她明明说的都是实话却一直被这个人指责说谎,她招他惹他了?那人不再理会她的辩解,也没了之前那般客气,伸手招呼后面的侍卫上前:“这个人,带走!”

  “你。你。你,你凭什么乱抓人啊?”她扭动被绞在后面的双手妄图挣脱却使不上力气,不由大叫,“你放开我,不然南枫曜知道,一定不会放过你!”

  那人本已调转马头却在听见这句话后回过了头:“你认识南枫曜,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我当然认识他,不然我怎么会住在南枫别苑,都跟你说了我说的是实话,是你不听解释。凭什么现在你问我就要回答,我偏不告诉你我和他是什么关系……”末因打定主意如果他再问下去就乱编一通气气他,正打着小算盘,那人不留情面地一剑刺过来,末因甚至感觉到剑从自己脸旁划过的寒气:“再妄言,信不信我一剑杀了你?”

  末因抖了抖,她活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被人拿剑指着:“你。你。你敢在光天化日之下随便杀人?”

  “威胁到南枫家,威胁到朝廷的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听他这句话,末因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你跟南枫家很熟?所以,你跟南枫曜也很熟?”话一出口她才惊觉,丞相不就是南枫曜的爹嘛?那,这些人都是南枫府的侍卫?她扶额,自己根本在往枪口上撞嘛。他既然是南枫家侍卫,自然熟悉府内每一个人,自己还说探亲,他信才怪,忙辩解道:“你可能不认识我,我是昨天才住到南枫别苑的。不信的话你去问南枫曜,他刚才还跟我在一起……”

  话未说完,眼见他的剑尖翻转分裂,几根针般的物体直接没入身体,肩膀一阵锐痛,却没有血流出。她自觉对他已经够客气了,可这人却半点不通情理,不由咬牙怒视他:“可恶!”想上前理论却半点动弹不得,竟似被点了穴道。

  “说谎之前最好搞清楚状况,再打着南枫家的名号出来招摇撞骗,当心你性命不保!”他收回剑,剑入剑鞘,转身掣马便走。身后却传来一个清清冷冷的声音:“她是我带回别苑的。”

  白衣男子端端立于马上并未回头,斗笠下的白色纱幔在风中清扬。他冷淡回应道:“你真的认识她?”

  南枫曜的声音亦是极为清冷,嘴角一贯的笑容也没了踪迹:“她是我朋友,所以还请你手下留情放了她。”

  “朋友?我怎不知你有这么一位朋友?”声音里依旧没有一丝感情似的,无波无澜,“你了解她的身份背景吗?”

  “不了解,但我保证她不是你们要找的刺客。”

  “这件事你有没有告诉义父?”

  “没有。”南枫曜盯着马上的身影,眸中一片寂然无波,却没有往日的柔和与温暖,“所以你要将此事告诉爹吗?”

  南枫曜的爹是这人义父?末因颇为不解地来回看两人,南枫曜是南枫家嫡子,就算南枫曜的爹是此人义父,他的地位应该也不如南枫曜吧?南枫曜怎么反而对他那么客气?而且南枫曜似乎不喜欢他,她还是第一次看到南枫曜对一个人如此冷淡。那人沉默许久,手一挥,末因便被放开了,他掣马直接离去。

  “他是谁啊?凶巴巴的,一副冰块脸看着就讨厌……”末因捂着肩膀咬牙切齿。

  南枫曜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他的身份,半响才答道:“他叫雪魄,是四天魄之首,南枫家侍卫统领。”只是一个侍卫统领?那为什么。肩膀突然痛得更厉害,胸口也有些发闷,自己的身体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差了?她微微摇头想问什么是四天魄,可话还未开口便直接眼前一黑,向后倒去。

  “末因?你怎么了?”南枫曜两只手里还拎着一堆东西,见末因直接往后倒去,手忙脚乱地扶住她,看她昏迷不醒。脸色苍白的样子,心里竟有些莫名的慌乱。看这地方离医馆“仁心堂”并不远,忙扔了手里的东西,抱起她往医馆方向跑去。

  仁心堂内,大夫把完脉道:“这位姑娘体内一直残存着毒素,这一剑刺激了体内毒素的流动,这才会导致昏迷不醒。不过使剑者似乎练过奇门剑术,分寸把握得当,又认穴奇准,加上所用之剑尤为特殊,有银针刺穴之效,不仅于性命无碍,反而有助于她体内毒素排出……我再给她开付药方调养一番,几日后毒素完全排出便无恙了。”

  “多谢大夫。”听大夫这么说,看末因渐渐恢复血色,他悬着的心这才放下。可随即又陷入沉思,莫非雪魄那一剑并非要取末因性命,而是为了救她。他为何要这么做?既是如此,他应该不会将她的存在告诉爹罢……想到这不由苦笑,自己和雪魄间竟形成了如今的局面……或许,只是因为他明白,在雪魄心中,没有事情会比皇上和父亲的安危更重要。

  思虑一番却终究还是放心不下,将末因先托付给医馆内的大夫照料,转身往南枫府的方向走去,一路思忖若父亲知道了末因的存在该如何应对。府内老管家见他进门,恭敬道:“大少爷,您回来了?”他点点头问明父亲所在便直接往书房而去,看府内一切如常,料想爹应该还不知道末因的事。

  到书房门口,门虚掩着,他隐约听见父亲压抑的咳嗽声,虽然那日的刺客并未刺中要害却还是让他受了颇重的伤。那天的伤势还未痊愈吗?他深吸口气,举手轻叩房门。“进来。”听见里面传来一声淡淡的回应,他才推门而入。南枫仁正斜倚在书房的软榻上看各处发回的奏报,抬眼见是他,有些诧异道:“曜儿,是你?有事吗?”

  他本是找借口来探虚实,此时见南枫仁的神情便知道他并不知道末因的存在,微微松了口气。但见父亲一副精神不济的样子,话出口倒带了几分真情实意:“两日未没来探望父亲,有些担心您的身体,不知您伤势如何了?”

  南枫仁脸上露出一抹欣慰之色:“无碍,这又不是第一次。只是年纪大了,身体有些不中用了,那些大夫又虚张声势,一点小伤非要我躺着。”南枫仁身居丞相之职,位高权重,加上为人刚硬不徇私情,招致不少人嫉恨,可南枫仁依旧我行我素,屡次将自己置于风口浪尖。他在人前很少有神色温和之时,时时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但对自己的儿子却很少如此。

  南枫曜瞥了眼他手中奏报,上前替他掖了掖被角:“这些奏报等您身体好些再看吧。朝廷的事情有雪魄他们照顾,您还是听大夫的话安心养伤吧。”

  “四天魄的能力我自是放心的。不过如今只有雪魄在国都,雾魄。雷魄。霆魄都在外办案,雪魄一个人能力再强也终究是有限的……何况这些奏报必须要我亲自处理,如今朝廷内忧外患……咳咳……”话说多了牵动伤口南枫仁不由咳嗽不已,南枫曜递了一杯水过去,他的咳嗽缓和些又继续道,“朝内朝外一双双眼睛虎视眈眈,我日日如履薄冰,如何能安心养伤?”

  抬眼看南枫曜,见他目光中流露出的担忧,不由心神一动,提起已说过几次的话:“曜儿,你知道爹的心思,你若是愿意回主苑帮爹打理府内事务,爹也不知至于如此……”

  南枫曜不发一语,他一直都知道南枫仁的心思,可是,他做不到,既不能也不愿。见他沉默,南枫仁不由叹气,疲惫地闭上眼睛,半响才轻道:“昨日是你母亲忌日,算来你母亲已离去整整八年了……八年了,你还是不愿意原谅我吗?”

  南枫曜怔住,原来他还记得母亲的忌日。

  他摇头,心中却一片寂然:“爹,您过虑了,那件事我已经忘了。”

  “曜儿,这些年,因为你母亲的缘故,我对你怀有歉疚,从未曾干涉你的选择,任你随性而为。你不想和我一起生活,我便由你搬到别苑;你不愿习武,我也不让你参与训练;你喜欢绘画,我请专门的画师教你;你不愿参加科举,我也从未加以逼迫;阮府专为你设的招亲擂台,你不去也罢……我以为你终究会明白自己肩上的责任,可如今,曜儿,你已经十八岁了,却还是如此,让我日后如何能够放心将南枫家交给你?”

  他默然垂首,半响轻道:“爹,我明白了。”顿了顿,“您安心养伤,我先回去了。”南枫仁颔首,言已至此,他能说的不能说的已经全部说了,如何抉择,端看他自己了。

  南枫曜转身出书房,带上房门,轻叹口气。十八岁,已是成年之期。原来他已经不能再逃避了。罢了,也该是时候做出决定了。

  找到雪魄时,他正在处理桌上的大批文案,看见南枫曜并未惊讶,似乎早就料到他会来,没有说话却放下了手中的文稿。

  “你是故意刺伤秦末因的吗?”南枫曜开门见山,并未拐弯抹角。

  “所以,你是来为她讨回公道的?”雪魄反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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