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扣住她尖俏的下巴,狠狠施力,一阵刺心般的痛传入心扉,下一刻整张脸就被人给抬了起来!
这个男人估计有两米吧,闾丘一燕撑着身体,踮起脚尖也无法达到他臂膀的高度,下颚骨与整个脖子的连接处断了似地,她闷哼一声,没叫一声疼。
男人似乎很诧异,接着星眸中流出更加强大的恼恨。
“冒充素贞强抢男子,你这贱妖可知晓,本头领恨不得捏死你!”这男人怎么知道她想捏死他?
两只手被意志强硬地压在身侧,闾丘一燕下巴被他抬到最高,等他嘴里哼哼唧唧完的瞬间,她双手握成铁拳使出混身力量朝眼前的男人腹部击去!
刚刚在撞上这男人的瞬间她就测算出胸肌发达的人腹肌必不是他的弱处,反而是最有利保护身体的屏障。
她之所以选择袭击他的腹部完全是不得已而为之,以她现在这种姿态被这男人强掰着下颌骨,就算她以前练过芭蕾也没办法将腿用上,以踢他致命的男根而取得小胜!
两拳下去,男人果然放开了她,只是就好像被挠过痒痒一般,还没等闾丘一燕喘口气,男人铁一般的臂膀绕了过来,一下勒住了她的腰身。
“欲求不满的女人。”他的手臂像一根细长的铁丝狠狠地勒住她,几尽把她的腰骨掐断,“本头领不会让你顶着素贞的脸在我军士们的身下放荡!它长得真是罪恶!”
耳中只听得那忽化作冰冷口吻的掐着她的男人突然又说道,“本头领知道是她使的手段!这里没你们的事了,退下!”
猛地让那娇躯撞向自己,男人皱着眉头盯视着她胸前大裸的娇嫩,玩弄地抚着那张与记忆中一模一样的脸。
“你——你竟然将他们放了?”
红唇苍凉闪着无尽的失望,这个叫做项头领的男人,从头至尾说些疯话……
只觉胸上一热,这男人的大掌毫不知廉耻地落了下来,肆意玩弄着胸前柔软。
闾丘一燕面颊发烫,“嘤”地一声低呻出声,发出声音后才被自己吓了一跳,她居然被一个不认识的人给摸给吃豆腐!
“冒牌货!没想到杀你一次,你活一次……”他说。
大掌布满厚厚的老茧,粗糙地磨砺着她娇嫩的敏感,带来一阵阵陌生而莫名的快感。
“不洁的贱妖,果然是个男子便能调兴于你!”
特质的磁音响在耳边,引得一阵口干舌燥。
拼命止住他给她的身体带来的种种颤栗,咬牙坚持着,她绝不能输给自己的肉体!
贱妖、冒牌货、殷素贞。
集中精力随着他的话细细思索着,似乎所有的事情全是围着这三样东西转……
她沉眸眯起,细细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大胡子丝毫不能掩盖他中和着儒雅却带着粗犷的矛盾气质!
这个男人高贵、威凛、气场强大!有着灭煞千军万马的危险力量!
这样一个男人放到现代——闾丘一燕侧眸,那双沉静而智慧的眼中泛动起点点阴冷的光色:如果是这样,父亲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既如此,这个男人到底怀有怎样的意图,杀自己?报复闾丘氏?还是推翻一切?
慧眸又打量了遍,她相信他有这个能力。
只是!令她痛苦的是为什么会用这种手段!为什么不是现代,而是换成这个鸟不拉屎的古代!
将这一切装扮成古代的样子,把自己鱼肉其中?难道得到闾丘集团的掌上明珠就能彻底摧毁整个闾丘集团么!
这种想法未免过于幼稚!
如果是这样,这个男人就“幼稚”到十万八千里外了……
痛——胸口猛然被他狠狠捏了一把,闾丘一燕猝然回神,却换来他更紧窒的禁锢!
这时听到他低沉的声音带着独有的磁性念来,“他们竟然杀到了此处……”
声落处就见上方那个破开的窟窿处,更一重大的响声砸裂开来!
闾丘一燕本能地抱住脑袋,哪知身子猛然一轻瞬间悬在半空中,她“呀”地一声还没叫出来,嘴巴就被一只灼热的大掌封住:“贱妖,住口!”
这个男人的手好像有魔力一般,所到之处引起她本能的阵阵愉悦,闾丘一燕突然恨极了这不能为自己所掌控的身子,她张口狠狠咬住——哪知这男人连眉头都没皱一下,淡扫来一眼,便全神贯注地盯着前方。
他大掌护着她的头,及腰的长发被他刻意贴身拢着,他的眼在背光处发着冷厉的光,他全身炙热如火烧,烫得她心也跟着无名的骚动起来。
强迫自己再不受他的侵扰,松口,紧紧盯着他每一个动作,希望能从一丝一毫处得到丁点现代的存在感。
可是——就连他的每一招第一式都是如此复古,连看他那眼神也带着相隔两千年的漫长而遥远,好像天下第一的专业演员,找不出任何破绽……
这样的男人果真是古代的么,古代版的超级无敌肌肉男,健硕的肉体,高大威猛的身体,睥睨万军的狂霸之气……
“如今被揍得如此凄惨,还敢下药于我的属下!贱妖,你可真是永不魇足!”
他低沉的声音带着魔魅般的磁性吸引着她,闾丘一燕不知不觉得地咧开嘴冲他傻呼呼地笑。
那只如铁狼一般的大掌绕过她悄悄而下的口水来到她被打肿的鼻梁,然后嗤笑一声,修长的指尖猛地一弹。
这个动作好像打情骂俏的情侣,但——闾丘一燕痛呼出声,瞬间从春梦荡漾中回神,恼恨地暗暗掐了自己一把,伸长了手臂迅即抱住男人的脖子,顺势而上,张口猛烈地咬住那碍眼多时的大胡子——男人意识到她的阴谋忙不迭地把她往地上摔!
闾丘一燕身子在空中轻盈地一个滚落,“咬住青山不放松”,耳中只到“哧”地一声,胡子从牢牢生长的主人身上拔除,接着是男人掩饰似的低声闷哼!
身子还是落在了地上,钝击般地疼,闾丘一燕骂骂咧咧地,嘴里咬下来的一撮黑胡子随她张嘴的动作落地。
长腿在空中划了一圈,交叠身前,她一个妩媚款摆,潇洒地倚靠在地,伸手捻起那团黑绒绒的东西,根处似乎还冒着血。
唇瓣微扬,冷冷嗤意装点朱唇:“听说古人都很珍惜自己的胡须,也难怪你真情演出,居然把自己的胡子留这么长,也算辛苦!喂,你的老板看在这些胡子的份上也该给你点辛苦钱吧?”
眼前的男人没有还手,瞳孔中危险一闪终也慢慢沉寂下去:“如你贱妖,被那些人享用最是上上之好!”
然后——他走了?
闾丘一燕诧异地看着他消失的身影,不敢相信,这人出场才几分钟,就导演喊被咔了?
身后是铁甲碰撞的声音,闾丘一燕回头,眼前出现一字整齐,军甲有速的士兵,完全是符合标准的古式古代甲衣!这些士兵个个高头大马,彪形大汉!
眯了眯眼睛,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这些人长得、长得似乎很像兵马俑……似乎、好像是完全地相似?
仿得不错!
娇俏的小脸盈动起一个动人的笑容,红唇扬起,沉慧的眸子飘飞成丝絮——看来“导演”很在意这场戏,连群众演员也安排得如此整齐划一!既然如此,她何必令他们失望?
起身往后退了退,闾丘一燕冷哼,这些人竟然连古代的兵器矛都用上了,有够敬业的!
踮了踮脚下不知打哪滚开的一块石头,闾丘一燕碰了碰估计也就有二三斤左右的样子,身子后退,沉眸危险地眯起,对准地上的石,右脚凌厉扬出!
啪——石头打在对面兵甲的脑袋,那高大的壮兵身子滞了滞,呼啦一下血从盔帽下泉一般地涌出。
这受了伤的壮兵眉头也没皱一下,身子不过微微停顿了下,然后继续跟上!
阳光打在那坚硬的铁甲上,凛凛青铜冒着寒光刺入眼眸,闾丘一燕身子不由自主地后退,身上煞时涌出说不尽的恐慌以及无穷的失落!
没有哪个剧组会用如此古仆的青铜甲来演戏,也没有哪个剧组会使用他们这种死人一般只进不退的眼神来盯着她……
身子突然被人从后面抱住,一声熟悉的声音传来:“我们快走!”
等闾丘一燕被张良冒死拼出客栈,后面早已喊杀不断。
闾丘一燕被张良扛着,头朝下屁股朝上,中间还咯着肚子,这感觉实在难受,索性要他放她下来。
脚刚一着地,就见张良腿上的血也跟着淌了一地。
闾丘一燕吓了一跳,伸手赶忙摸了摸,粘腥腥的,是人血!
再看那血洞,是真实版被抓出来的,绝不是作戏!
闾丘一燕当即就觉得天地昏转,再往下摸去就听张良压抑地低呻一声。
收住手,闾丘一燕定了定不断发昏的脑袋,耳圈处喊杀振天!回头,就见那堆“兵马俑”正被一群杂牌军给挡住,兵器交鸣声传来,两拨人打得热火朝天,暂时平局!
微微松了口气,沉慧的眸眼暗了暗,她现在首要任务是理清“兵马俑”与杂牌军是真正对抗还是在玩过家家。
他们为什么要打打杀杀的?不会是两个剧组火拼?
闾丘一燕沉耀的眸子露出嘲意,天塌下来,剧组也不可能以这种方式火拼,她是在讲天方夜谭么!
一手扶住张良她问,“张老爹,他们是谁?我们跟着哪路才真正不吃亏?”
“燕儿……”
张良太息一声无奈地摇头,“若如燕儿所讲,为父必不会带着燕儿跑的。所以……那些暴政的秦军才真正是我们的死敌!”
闾丘一燕歪着脑袋沉眸眯起,阴暗而危险,暴政,秦军!
那些正在跟杂牌军打架的俑是秦朝的军队?
兵马俑?
他在说这群打打杀杀的人是真的,不是道具?
沉眸更加阴暗地扫向眼前的人,他的脸疼得抽搐,对于这个同样身在梦中的人,她能问他,您不是现代人假扮的么?
要怎样她才能彻底地站在梦境之外?
“小燕,不可靠如此近,那暴军会伤了你……”
张良捂着还在流血的膝盖,一手挡住她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