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责备的话语，却是听得苏澄一怔。他这是什么意思？终于承认允儿是他的儿子了吗？

“父王不要责怪娘亲，娘亲常说父王的百胜将军，气势如虹，写的字尤其苍劲有大将之风。允儿写的字应该像有父王之风，只是允儿不好，父王的字，只能写几个。”允儿小小的身子绷得僵直，尽可能的往前靠，不碰到姬夜。

这一举动落进姬夜的眼里，却好像一根芒刺在他的心上扎了一下，一阵刺痛。儿子这么大，他好像还未曾抱过他！

“你如何会写本王的字？”姬夜很是疑惑，他从未教过允儿。

允儿抽出一个抽屉，里面满满的全是练笔的纸张。旁边放着一方精致的小盒子，肉肉的小手小心翼翼的拿出去，看起来如珠如宝的模样。

“这个，这个是娘亲用最爱的头钗向书房里的管事换的，只有这一张。”

姬夜看着上面的字迹，只不过是他闲时的练笔，随意的很。

苏澄见姬夜脸色不善，担心他向允儿发难，“都是贱妾不对，不应该做这样的事情，请王爷责罚。”

“这件事是真的？”竟然有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做这种事情。

“的确是贱妾所为。”

“为什么不问本王要？”听到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姬夜也是一震。随即脑海里浮出一个问号，她向自己要？他就会给吗？

“嗯？”苏澄抬眸看他，深不可测的眸子里写满了复杂。

“为什么不找本王要？要用这样的方式得到，还让孩子知道这件事。这就是你一个母亲该做的吗？”姬夜浑身散发着怒气。

“父王，”允儿的声音怯怯的，一双明澈的眸子依然盯在姬夜的脸上，“是允儿偷偷听见的，娘亲她，她不知道……”

姬夜随手拿起一张宣纸，上面是还很稚嫩但是一笔一划都颇为认真的字，应该是允儿所写。姬夜连续抽了好几张，上面都是允儿的字。“这些都是你写的？”

“是，”偷偷瞥了一眼苏澄，“娘亲的生日快到了，允儿想如果娘亲能看到这些，知道允儿是有进步的，肯定会高兴的。”

“你生日要到了？”

“恩。”苏澄点头，躲避着他如炬的目光，他这样探究的看着自己，很不适宜。

“小子，你的字实在是丑。”姬夜皱眉，语气却是有几分别扭的轻柔，“这样不伦不类的，要是让人看见，岂不是丢了我荣王府的脸。”

“允儿请父王责罚。”允儿正要转身跪下，却被姬夜长臂一绕困坐在自己的胸前。

允儿这样说无非是担心自己迁怒于苏澄，姬夜心理一动，没想她会把孩子教育的如此的孝顺。百善孝为先，这孩子将来丢不了他姬夜的脸。

心理这么想，面上的冰凉却的纹丝不动。“还杵着做什么，过来研磨！”

苏澄心理疑惑，手腕转动的时候不解的看向姬夜，现在的他褪去暴戾，却是疏离难近。

“喂！袖子沾上墨汁拉！”姬夜没好气的冲着苏澄吼。

“哎呀！”失神的苏澄这才反应过来，拉动袖子，墨汁反倒溅开，梨花白的袖口一片墨香，连雪白的肌肤都不能幸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