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图拔沪祀叫来了几个士兵把穆尔德等人抬回他们自己的营帐,然后他则走到驻扎地的另一边,看着郎朗夜空,吟道:“天下沉浮,犹在帝手,倘我能举,何恐易主?”然后找了块石头坐下来,慢慢地赏月,心中遐思无限。
求安左思右想,想不出个所以然,又看到第三批士兵交接成功,不禁有些着急了,忽然,他眼前一闪,看到其中一个士兵的手上拿着镜子,顿时想明白了些什么,于是站起来往各个营帐之间穿梭,终于让他看到,在一个偏僻的角落,有个拿着镜子的士兵背对着他在解手。
求安看看周围没有其他的人,蹑手蹑脚地走过去,一记手刃劈晕了那个士兵,然后把他拖到后面,互相换了衣服,又拿走了他的镜子,再三确定没有落下其他的东西以后,他挺直背,计算着时间过去,等到半个时辰又快过去的时候,他才整整衣服,走回书帐,和靠近门口的一个士兵交接。
“暗号?”那个士兵问。
求安露出镜子的一半,说:“镜观其变。”
“真假则难辨。”那个士兵说完,就走掉了。
求安呼了口气,说:“幸好我知道这些东西……咳咳,那个士兵说图拔沪祀的亲信可以自由出入书帐……”他眼睛闪了闪,转身对身边的一个士兵说,“你说我们只是守在这里,不知道里面的计划书有没有问题……啊,不如我进去看一看,要是计划书出了什么事情,恐怕我们都要被砍头啊。”
“快点出来,军机要地不可逗留太久。”约莫是求安那一句都要砍头威吓成功了,那个士兵没有怀疑,只是让他快点进去快点出来。
求安一边点着头一边撩开帘子走进去,里面的摆设整整齐齐,有五张案几,四张分别在下一张在上,在上的就是图拔沪祀的位置,那么计划书也应该就在那张案几上一叠纸中的谋一份了。求安跑上去,随手翻了翻,没有看到任何关于计划书的字样的纸张,他又打开了下面的几个抽屉,同样没有,正纳闷的时候,忽然看到案几的底下垫着几张折起来的纸,他把案几移动两步,弯腰捡起来一看,果然是计划书。他不得不赞叹一声图拔沪祀的心思慎密,竟然想到这一招来防人,要不是他熟悉这些手法,一定被他骗过去了,试问谁无缘无故会想到图拔沪祀将这么重要的计划书垫在了桌子底下?
求安打开来从头看到尾,将上面的东西牢牢记住,然后把计划书又放回了原位,就在他弯腰正要站起来的时候,忽然听到外面传来对话声,其中一个正是图拔沪祀。
“这里的这个士兵呢?”
“王子,他说不放心计划书,所以进去看看。”
“刚进去吗?”
“有好一会儿了。”
“混蛋!”
随着图拔沪祀破口大骂,帘子也迅速被撩起,里面已经没有任何人,图拔沪祀一个箭步跑到案几旁边,蹲下一看,计划书还在,他松了口气,说:“幸好还在,要是丢了计划书,你们几个吃不了给我兜着走!毁了我的大事,我就灭你们九族!”
“王子恕罪。”那守在门口的几个士兵齐齐下跪。
“起来吧,去把被人顶替的士兵找到,然后确认一下他是不是还记得谁把他顶替下来的,这件事就交给你们去办,要是三天后还找不到人,你们同样提着人头来见我。”图拔沪祀说。
“是。”几个士兵连忙退下。
“看来来偷东西的人也不是个聪明的人……难道风驰国连一个智有点头脑的人都没有吗?这样要怎么跟我斗?这场仗真是越来越没意思了……”图拔沪祀捏着计划说,自言自语。
在案几的某个角落处,一颗细小的石头借着透进来的光闪闪发亮。
求安逃出书帐以后,迅速换下了衣服,然后找到了藏那个士兵的地方,将自己的衣服换上,又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回了营帐中,看到慕容笑笑的一刹那,他才如释重负地舒了口气,擦去了脸上的汗。
“求安?你回来了?太好了,你这么久没回来,我以为出什么事立刻,看到你没事,那就好,那就好……”慕容笑笑扑上去抱住求安,一迭声地说。
求安拍拍慕容笑笑的后背,说:“小姐,我说过我不会有事的,我还要带你回去呢……小姐,我们明天就可以回风驰国了,我已经找到了图拔沪祀的弱点,原来他有疑心病,不相信任何人,难怪当年他会在上了战场才把作战策略告诉自己的部下。”
“疑心病?太好了,人人以为他是谨慎,懂得用兵之道,其实他只是疑心太重,所以才会把部署的计划放在自己认为最安全的地方,而那个地方就是他的脑子……太好了,求安我们早点睡,明天早一点离开。”慕容笑笑激动地说。
“小姐,看把你高兴得……”求安嘻嘻哈哈地说。
两个人如同拿到了糖果的小孩子一般,双双拉着手跑到软塌上躺下,紧紧地闭上眼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