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是母后抓来的,自然由母后处理,儿臣并没任何意见。”
皇后眼眸含着探究凝视李锦瑟,她表现的太过平静。从绿意口中,她获得的情报并不是这样。到底是绿意说谎,还是李锦瑟太过冷静。
李锦瑟安静坐在旁边,凝神屏气睨视母后,她疑心病甚重,这样子定会在她心上埋下隐患。
果然皇后心里的天平左摇右摆,她并不是个听什么就信什么的人。而是最近很多事情太过巧合了,令她不得不处处防范。
“其实本宫曾经听说此人救过吾儿一命,本宫并不想吾儿想做忠义不两全的人。可是……”她为难皱起不描而黛的柳叶眉,斜睐下面的孙二娘。
李锦瑟从皇后神情看来是有所松动,立即道:“母后放心,儿臣定不会让你为难,必会把事情办理妥当。”
皇后略微赞许飘过去一眼,抬起戴着手套的纤细手指:“来人啊!把公主带回去休息吧。”
帘子掀开,欧阳晨首当其冲走进来,身后是那两位侍婢,后面跟着十来个侍卫。他一直目不斜视眼神淡漠走到她旁边,停住脚步,眼神却不曾落到她身上,只是召来后面侍婢扶起她上了轿子,十来个侍卫抬轿后便离开了。
铠甲掠过,飘落几丝凉气,似乎是在外面等待良久。他等待那么久作甚呢?难道是想跟母后说些什么?
心里顿时起疑,回头看去。帐篷正巧还未放下,她看见欧阳晨似乎在和母后说些什么,可是母后一脸不耐。
她正欲再看,可帘子已经放下了。转过视线,抬头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总觉得是山雨欲来之时。还有孙二娘身上的伤,处处近骨,母后下手可真是狠历。
入了帐篷,她被扶到床榻旁边梅花小几旁坐好,下面垫了几层金蟒软垫。把孙二娘放到地上准备离开。
“带她梳理一下,看看有多少伤口。”李锦瑟冷漠指着下面那人。
“诺。”侍婢们纷纷去了外面拿进九尾屏风竖到前面,再提来个水桶。出出入入都端着水晶盥盆,盛满花瓣的花篮,还有不少膏药。准备好一切后,从侍婢中走来两个扶起孙二娘踏入了屏风。
她刚拾起梅花镂刻小几上的青瓷茶杯,帘外倏然走来道黑影。
“公主,欧阳辉将军求见。”
李锦瑟捏着杯盖,眼稍视线看帐篷上面又多了道人影绰绰,扰乱了心神。叠了叠杯沿,浅呷一口,“水是从天涯山上渡过来的清泉,只不过这凤凰单丛若是初喝却是苦涩的。以后怕是也不会在喝。”说完阖上擦过杯沿发出声脆响搁置一边。
“凤凰单从,入口虽是苦,但多喝几口则会甜入心肺。”他声音好似处于云端,轻飘飘地,柔和万千。就似他人,俊逸如仙。
李锦瑟淡漠一笑道:“可惜这甜的太浅,苦的太深。”
这深字惆怅不已。引得灯火迷离,风起舞。吹动了帘子,拂进来那人无奈叹息。人影从帐上慢慢流失,缓慢好似指缝细沙。蓦然外面帘子掀开,一个侍婢端着个白瓷瓶子走近李锦瑟:“公主,这是九雨润清膏。可以活气运血,疏通静脉。”
李锦瑟拿过那白瓷瓶,冰凉的瓷身却透着些暖意。她自然知道这个药膏的用处,当年她手脚被废,也是靠得这个。只是没想到是他送的。
欧阳辉,当年的事情你如果真的参与了,那就应该明白我们从此桥归桥路归路,生死不相干。如果你没参与,为什么连解释都吝啬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