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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若只如初见 第六十三章 起因
作者:安七奈 时间:2018-05-16 19:27 字数:3748 字

孟子宵看了也只是喟叹一声,便驾马离开了。如今看来,李锦瑟的确是按照她自己所言,不想要成为孟子宵的拖累。所以即使已经时日无多,也不开口说一句。即使当初放他离开,所受到了非人对待,也没有朝他吭一声。

孟子宵抬头望着微微泛白的天空,忽然瞅见个黑色圆点,慢慢朝这边靠近。孟子宵蹙紧眉头,转身打开门口,正好那个黑影从屋顶落下,怀中抱着浑身是血的李锦瑟。孟子宵震惊地迎上去,凑近了才发现抱着李锦瑟的许酿也伤的不轻,手臂上被划出了多处痕迹,左边小腿上还插过了个箭。

“怎么回事?你这幅狼狈模样,难不成皇后突然倒戈?”孟子宵接过李锦瑟,发现她身上并无什么伤口。伸手准备扶着许酿的时候。

许酿移开了身体,正好挤压了左腿肌肉,箭上倒刺猛然扫过,脸色刷白还是一声不吭,恭敬垂着头。

孟子宵也不勉强,抱着人赶忙回到屋内,放在床上,拿过毛巾给李锦瑟擦拭脸颊。听见身后一个步子轻一个步子重的脚步声接,挑起半侧眉梢。

“说吧,发生什么事情。”

“王妃看见公主,突然发难冲上去想要抓破公主脸时,公主闪过,王妃不慎摔倒在了地上。”许酿挺直的站着,不理会自己小腿多痛。

孟子宵只稍瞥了眼,便懂得他固执,“坐下把箭拔出来,免得话还没说完,人先死了。”

许酿听从吩咐坐下,咬牙砍断箭头一侧,伸手要将箭拔出来的时候。孟子宵丢来块毛巾。

“捂着,金疮药在你左手抽屉下的第二个格子。”

许酿顺势打开抽屉拿出金疮药,发力拔掉了箭头,鲜血入柱。许酿额头伸出了汗水,唇瓣发颤,拿过毛巾捂着擦拭,倒了些金疮药上去。

“看来李柔伊是要早产了,等会儿应该就有人来了吧。你先带着公主藏起来,免得被裕亲王那人给搜了去。”孟子宵低头看着许酿脚下的一滩血水,“不过恐怕已经来不及了……皇后怎么样?”

许酿缠好纱布,恭敬回答,“因为皇后娘娘牵制,卑职才能够来到这里。”

“公主闪开,李柔伊摔倒的时间那么短,裕亲王就能找到能够把你置于死地的兵力……”孟子宵来回摸着下颌,玩笑般打量许酿,“还是你再跟裕亲王那一战的失败后,造成了你现在的没有用?”

许酿身体颤抖,“王爷知道?”

“当然。”孟子宵微笑勾唇,“你一心想要公主死,怎么可能不放水。不过我只是没想到,许酿对待自己和对待情人,也是这般残忍。”他转过身,捋开李锦瑟额头的秀发,看她睡得很安详,身上也根本没有被人推搡打闹的痕迹。

许酿垂下头,暗自咬牙不语。

孟子宵先前要许酿把绿油找过来,不过是看许酿到底是不是如他自己所言要真正的归顺于他。可是显而易见的,许酿根本是心口不一。恐怕李锦瑟还没到皇后那里,就已经被绿油给迷晕准备带给裕亲王。因此许酿才在要带回李锦瑟这件事情上,百般推脱。

那些破烂地事情,许酿一开始没有想问,现在却问的那么上心岂不是太假了?所以孟子宵才故意不解释,任由许酿误会李锦瑟对于他的重要性。许酿对他一生忠诚,怎么忍心看他痛苦并且了无生机。因而李锦瑟被他安然无恙的带回来,也是无可厚非的事。

“本王曾经便说过,会在乎这个皇位,只不过是因为锦儿。”孟子宵以指腹划过李锦瑟脸颊,“如果不是锦儿,这个江山,你认为本王会放在眼里?”他唇角浮现嘲讽地笑,“许酿啊许酿,你还真是高看了这个皇位的宝座。”

许酿咬牙忽然出声,“卑职从来没有做错。卑职的职责,便是助王爷登上九五之尊,那样便再也无法被人指挥虐待。”

孟子宵不耐烦地闭起眼睛,指腹不自觉加重,“行了,你只要告诉本王,皇上被关在哪里就是了!”

“卑职不知。”许酿固执扭头,正襟危坐,闭口不言。

孟子宵看向许酿,“你认为皇后会不知道吗?”

许酿视线不移,眼底闪出波纹。

孟子宵执起李锦瑟手指,抚摸着她手心内的老茧,“欧阳晨被换的原因,只要一想就知道是出了奸细。所以我们在想,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误?”孟子宵慵懒上扬眉梢睨视许酿,“猜得到吗?”

许酿不安的手指微翘,沉重的打在膝盖上。

孟子宵瞅了眼继续道:“在本王从山上下来开始,便听到了裕亲王加快脚步的风声。而本王部署的一些人,竟然被裕亲王在朝中连根拔除了不少,那也太诡异了不是吗?”托着李锦瑟柔软的手掌,孟子宵因为那接触间的细腻渐渐柔和了眼光,“许酿,你常常怨恨本王不够信任你,那么你又给了本王多少信任?你觉得你做的事情没有错,那么本王做的事情,为何就一定是错的?”

许酿微颤眼睫,抖出万千愁绪,“王妃曾经说过,要么随王爷浪迹天涯,要么助王爷登上高位。”

孟子宵沉默不语,看着李锦瑟眼睑下瞳仁滚动了下,移了位置靠近李锦瑟,将她扶起靠在自己肩膀上,见她缓缓清醒。

李锦瑟只觉得头痛欲裂,她睁开眼睛,眼前事物朦胧不清了下。接着逐渐清楚了,是孟子宵温润地眼眸。他唇角掀起欣慰地笑容,“醒了,口渴吗?”

李锦瑟摇了摇头,透过孟子宵手臂看见了坐在贴近窗户椅子上的许酿。他垂着眼睫,投下一片阴影。她在迷茫之间,似乎听见了他们两个人的争吵。最后一句,则清晰无比的进入了自己耳中。她颦紧眉头看向孟子宵,孟子宵依然笑容盈盈看着她。

李锦瑟脑海中突然浮现出恐怖的景象,慌忙抓住帮他梳理青丝的手臂,“母后知道许酿是奸细了吗?”

孟子宵歪头不管搭载自己手臂上的手,固执地帮李锦瑟梳理发丝。

李锦瑟蓦然明白了,她眼中的冷漠化为了刻骨地恨意,“王爷你也被挑断了……”李锦瑟说不下去了。

皇后从来不会放过任何危险在她眼皮子地下,更何况是出现了奸细。许酿虽然说得好听,是他自己选择的与孟子宵无关,但是真得无关吗?不可能是孟子宵授意的?

孟子宵愣了下,随即笑了。

而许酿在听到这句话,犹如雷击。

难怪他在来这个地方,只感觉凄凉无比,路上还没多少人。难道是因为孟子宵已经不足为患,所以皇后和裕亲王都能放心了?那么他岂不是,成为了裕亲王和皇后借刀杀人的那把刀……

“这不是很好吗?”孟子宵玩闹的执起李锦瑟手反过来,那条赫然如蛆虫般丑陋的伤疤,跃然眼前。孟子宵疼惜地抬起李锦瑟的手,在上面落下了宛如羽毛般的轻吻,“这样一来,我们便不会再成为谁的威胁,可以一起离开这里,不用再去想些什么。”

李锦瑟眼底划过好似刀割般的疼痛,想要掀开孟子宵的衣袖,却怎么也无法下手。

孟子宵微笑回头,“许酿,离开这里,如果你不想害死我的话,就离开这里。并且抱着期待那天我们在有生之年,还能够遇见。”

许酿想反驳,孟子宵施以个安抚的眼神。

“当年本王救下你,并不是为了你能够报恩。而是因为你的眼神。”孟子宵眼前似乎浮现了当年的景象,“在逆境中生长的梅花,孤傲并且纯洁,这就是你给我的眼神。而不是现在,浑浊的痛苦的,包着挣扎的。况且,本王现在已经形同废人,你也不用再争什么,也不要包着那愚蠢的想法跟本王同生共死。”

孟子宵笑得更灿烂了,“我又没有断袖之癖,只要锦儿能陪我就够了。你的话,还是滚。看见你本王觉得碍眼……”

许酿默然垂头,只听见了那个废人,便再也听不到什么了。

从小到大,他知道他脑子并没有孟子宵那样聪明,他很羡慕也很崇拜,但是从来没有想过要害孟子宵。对于许酿,孟子宵便是个敬仰的对象。他对待任何事都从容有度,每份计划都运筹帷幄,脸上的表情也从来是云淡风轻。好似没有什么能够难倒他。

许酿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那个敬仰的人,也会变得一无所有。他的每个行动都受到了局限,表情也越来越复杂。

也许,二娘说得没错,他太执着,真得太执着。既然他这么执着的话,不如让他最后执着一次。

许酿突然不等孟子宵反应,掀开孟子宵宽敞的衣袖,露出那精壮的手臂,手腕处有一道翻着粉嫩肌理的伤疤。显然是不久之前的杰作。

“可是为什么?就算王爷再不济,也是个王爷……为什么……”许酿不明白地频频后退。

孟子宵无所谓放下了衣袖,“这证明了,裕亲王的实力已经渐渐地扩大。本王已经无法压制他。就连和本王同一个阵营的皇后,都已经倒戈相向。”

“既然这样,王爷为何还要卑职离开!”

“你留下会让王爷落下什么样的话柄,你知道吗?”一直默不作声的李锦瑟,动了动手指见逐渐恢复力气了,想要坐直,孟子宵不同意的收紧了手臂,李锦瑟颦眉想挥掌推开,眼角瞥见孟子宵手腕上的痕迹,犹豫了半响终究没狠下心,任由孟子宵抱着。

李锦瑟眼神却依旧犀利如箭射向许酿,“现在你众所周知是裕亲王的人,阵前倒戈乃是兵家大忌,说明此人诚信不够,这样一个诚信都不够的人出现在王爷阵营里。你猜,会引起怎样的风波?”

许酿看向孟子宵,寻求答案。

孟子宵却视若无睹,安静地蹭着李锦瑟脸颊,慵懒无比。

许酿懂了,他一直都没有帮上孟子宵的忙,从头开始都是在拖后腿。许酿的自尊心收到了严重的伤害,他无法抑制从缺口涌上来的难受,转身冲出窗户的瞬间,丢下一句话,“皇上被关押的地方,你们曾经到过。”

孟子宵望着那被冲破的纸窗,丹凤眼微微眯起,细细揣测。须臾后,他明白过来看向李锦瑟,对上了她幽深的眼眸,似乎要被吸进去一样,能够接触她最深处地灵魂。

“王爷……告诉我,你真得……被废去武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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