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露出出面的一刻,欧阳克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当他的手抓住了船舷的时候,欧阳克说了句:“谢谢你,黄姑娘。”语气是那样的真诚,我笑了笑,“其实,也没啥,你福大命大造化大呗。”
“不是,我是发自内心的谢谢你。”欧阳克趴在船舷,仰望着我,他的目光不在迷离,或许,是因为他的心灵经过了西湖的洗涤,变得纯净了不少?
“是么?”我不以为然地笑道。其实,我也明白,他如果真的还想和我较量,我一样能把他弄到水里面去,而且,这一次,大不了湿了衣服,不过,我觉得连尸首都懒得给他收拾,让他自己在水里发肿、发胀、发臭,自己漂起来。
“是的,我知道这都是我不好。”欧阳克的语气没有了一丝的傲慢,也没了一丝的轻薄,反而,多了几分忏悔和几分可怜。
“上来吧~!啰嗦什么~!”我也不大想理会他。因为,他现在四肢健全,大脑发达,身体健康,完全能自理了。
我慢慢悠悠地将船划下岸边。
一身湿漉漉的欧阳克终于爬上了船舱,初夏的江南已经有了炎热的感觉,而此刻的水温,已经早已有人下河洗澡了,因而,不会为欧阳克担心过多。
船一到边,我飞身上了上岸将船拴好。
“那,我先回去了。”看着欧阳克的窘相,我还是有点点内疚,毕竟,他掉到水里面,能过洗这么个畅快淋漓令他刻骨铭心的冷水澡,一切都是我的功劳。于是领走前,还是打一个招呼比较好。
“你就这么走呢?”欧阳克惆怅若失,“你不是说要吃西湖醋鱼的么?”
“西湖醋鱼?哦,我刚吃过了。”说罢,我头也不会的走了。
“啊?吃过呢?什么时候吃的呢?”欧阳克以免脱下外套拧着衣服一边纳闷道,看着岸上渐行渐远的桃花罗衫的妖娆女子的背影,欧阳克终于想明白了,原来这西湖醋鱼醋的不是鱼,而是醋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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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西个逼~!”欧阳克暗自骂道,可是,骂归骂,眼下的现实问题还是要解决的。
自己的衣服湿透了,在即必须把他弄干,好歹这船还有个船舱,船舱也还有个船篷,这倒不是什么大问题。
眼下棘手的问题是自己如何上岸。
虽然此刻船里岸边的距离不是很远,但是,这是在船上,不是在平地,如若是在平地,自己凭着自己也是能跳过去的,但是,在船上就不行了,正是因为如此,黄蓉可以轻而易举的上岸,而欧阳克要想上岸,貌似是有点困难。
其实,也不是困,只是心里因素:一招招蛇咬,十年怕井绳。
“哎~!”欧阳克一边为自己的现状感到落拓,另一方面,自己也不得不佩服那个东邪传人的智力和谋略,此刻,自己到岸上的距离,是一个黄金距离,也就是一个临界距离。就此一点,欧阳克不得不感叹,在这些方面,自己技不如人。
好在黄姑娘还留了一手,这一点让一个人留在船上的欧阳克不在感到恐惧,也不会感到无聊。
花了好大功夫,终于把里里外外的衣服上的水基本拧干了,看来,要等衣服完全干透是不大可能了。自己的首要任务是要上岸,是要尽快地找一家成衣店,里里外外地换上一身行头,赶回“神仙居”,完成自己的未经事业。
欧阳克看了看远方,不由地又叹了口气,要上岸,还是一件比较麻烦的事。而要上岸,就要划船。骑马自己在行,但是这划船,自己从未体验过,也不敢体验,因为没有黄姑娘在场,如果万一在掉到水里了,自己也就只能一命呜呼了,眼下最切实可行的就是拉着栓船的绳子,把船一点一点地移向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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熙熙攘攘的杭州大街,我并没有直接回“神仙居”,而是去了西湖边的好吃一条街,先找个地方填饱自己的肚子,然后,在进行自己未经的事业,那就是找到老顽童,当面问个清楚,如果有可能的话,最好买上一个大大的锤子,把老顽童的这张臭嘴锤他个稀巴烂。
哎,用手捶人呢,有时候,自己一不小心打到了牙齿上,难免会手疼,而用大锤子,那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而且,还很解恨。
锤子终究还是没有卖,想想也是,这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一个娇娆可爱的姑娘,怎么能扛上一个大锤子了,这也未免太煞风景了吧?
初夏古道马迟迟,
西湖高柳乱蝉嘶。
在西湖岸边的好吃一条街,我慕名来到了那家“西湖醋鱼”的传统老店。
店面面对西湖,不大的草庐散发着江南的古韵,这里原本是一个渔家,因为那道出名的西湖醋鱼,声名鹊起,慕名而来的很多,不过大多市井,不过偶尔也会有一些文人雅士附弄风雅。
但是,达官贵人和有头有脸的人大多不会来此,他们一般回去豪华的酒楼或者奢靡的场所,那里,也会提供杭州城里的传统名菜“西湖醋鱼”,在他们心目中,吃的不仅仅是口味,更是面子,美其名曰,“那是品味”。